好歹他们家的生意做那么大,在长江以北也是有名有姓的,居然连车都不给买?
温桃不以为意:“没必要啊,我现在还在读书,还没到用车的时候,家里人说等我以后上班了再说。”
贺明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十六岁还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申请了驾照,拿到驾照的当天就去提了辆跑车开上路,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辆车了,温桃跟她差不多大,居然说自己还不到用车的时候?
他们温家真是,好严厉的家风。
不过温桃自己都没意见,贺明浠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认命,随便收拾了下跟着温桃坐地铁去学校。
贺明浠漂了发,如果不打理就会毛躁,她随便戴了顶鸭舌帽,遮住一头张扬的粉发。
没了粉发的衬托,整个人看着都低调乖巧了不少。
出门的时候阿姨也正好收拾好厨房,贺明浠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厨房,突然就起了念头,让阿姨把厨余垃圾先清出来,她正好下楼扔了。
阿姨一脸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
贺明浠干巴巴道:“厨余垃圾得尽快处理,不然家里会有味道。”
阿姨的脸上又换成了天下红雨娘要嫁人的表情。
妈耶,小姐居然有生活常识了。
温桃也主动帮忙提了一袋垃圾,她其实对这个堂嫂挺好奇的,温礼结婚那天她因为有事没去,所以一直没当面见过贺明浠。
他们两家长辈真的有点搞笑,虽说是联姻,但也要考虑当事人的意愿啊,找两个性格和为人处世方面都天差地别的人联姻,也难怪别人说商业联姻没有几个是好结局。
叛逆少女逃课大王这之类的事迹,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温桃本来还以为贺明浠会是不良少女的那种类型。
结果今天一见,至少从外貌看上去完全不是。
温桃偷偷在心里揣摩这个堂嫂,贺明浠心里也有小九九,酝酿了半天,最后问了温桃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温礼好相处吗?”
“还可以吧,”温桃说,“就是有一点……”
贺明浠睁大眼睛:“一点什么?”
“太正经了,开不了一点玩笑,我不是来栌城读研究生么,然后就跟大学的男朋友分手了,分手那天我发了个朋友圈,说我恢复单身了,向全国范围内广招男友,房间已经开好了,有意者联系。”
温桃耸耸肩:“结果就被说了。”
沉默良久,贺明浠说:“……看不出来你玩得还挺野的。”
温桃挺不好意思地咧嘴:“口嗨嘛,那天酒喝多了,不过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是口嗨吧,就温礼哥还当真了。”
贺明浠自言自语道:“……口嗨说招男友他都当真,那在他心里我岂不是坐实了重婚罪?”
温桃没听清:“什么东西?”
贺明浠糊弄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要以后怎么和你哥打交道。”
“好打交道啊,除了太正经以外,温礼哥脾气其实挺不错的,我都没见他跟谁生过气。”
“……是吗?”
她怎么隐约有印象温礼生过气呢。
就在结婚那天,她好像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还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温礼那天甚至是去客房睡的。
贺明浠实在记不起来,这会儿正好温礼打电话来了。
温桃在旁边,贺明浠不好直入主题,接起电话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为自己澄清。
“不论你找我什么事,首先我要跟你说明一下,我没犯罪。”
电话里的温礼沉默两秒,没理会她牛头不对马嘴的疯言疯语,只问:“到学校了吗?”
贺明浠看了眼地铁站,说:“快了,还有两站。”
温礼语气淡定:“嗯,到了以后来我办公室一趟,你有没有别的罪再说,我们先聊聊你开学第一节课就旷课的罪。”
“……”
贺明浠算是明白了。
身为学生,旷课乃第一死罪,除此之外整本刑法都得靠边站。
chapter 5
那她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都不知道犯过多少次死罪了。
贺明浠觉得没必要。
家里人把她安排到栌大念书,还特意将她放到温礼的眼皮子底下,虽然表面上是说要督促她好好学习,但实际就是为了给她开绿色通道,让她好顺利毕业。
毕竟贺明浠肚子里到底几两墨水,家里人都清楚,先不说她学习能力到底怎么样,就她那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想要靠自己拿文凭,母猪上树都比这可能性大点。
贺明浠也有自知之明,当了十几年的放养千金,她从没想过成才,起先家里也说得好好的,等她年纪到了,找个对家里的生意有好处、门当户对的家庭把她嫁过去,她人生中唯一的职责也就完成了。
二十岁一到,朋友们都还在享受dating(约会)和恋爱,她就跟人领了红本,成了已婚一族。
现在倒好,又改主意让她学习。
没过几年,八成又会催她赶紧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