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两万五啊!

有了这钱,他能直接搬到长京市,自己下海做生意。

徐东赶紧高声说道:“你怎么保证?厂里没钱了!账本上都写着,清清楚楚的,没钱!要是有钱,他会连工人工资也发不出?他会给大家打白条?他要是有钱,我和家里那口子就不会两个月也没领到钱!”

周永利气怒至极:“徐东,你说这话没良心!我把厂里工人工资都结了,你俩也都结算完毕,是你自己跑回来把两个月工资放我桌上,说厂里现在困难,你俩不拿。最后,我还是把钱给了徐婶,你现在污蔑、泼脏水是怎么回事?”

徐东猛地回头瞪自家婆娘,而徐婶则心虚不敢回应。

吃了闷亏,徐东只好转移话题,含糊过去。

当初把工资还回去,主要还是为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谁料蠢婆娘眼皮子浅,把钱拿了回来。

徐东:“打白条的事,你怎么不说?工人工资少,欠大家的白条才是大头。账本在这里,厂子没钱,周厂长资产恐怕也没那么多,他肯定还不起。”

这话一下把正动摇的大家摆正回来,默认徐东的话。

徐东:“老骆,你劝劝厂长,公正点劝。您可是村长,说任何话都得负全责。咱们整个村去年经济就下滑,今年再滑下去,达不到指标,咱第一村的名头就没了!骆村长!”

骆父看了眼徐东,熄灭烟头:“各位如果肯听我一句劝,我希望大家相信周厂长。但作为村长,我希望大家今年不会亏损,希望西岭村的经济能稳步上升。”

徐东露出喜意笑脸。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动摇得厉害。

骆父:“所以,我支持周厂长。”

“周厂长没钱,但他砸锅卖铁,肯定也会把钱还给大家。他的为人,你们看在眼里。我骆从书今天就放话,如果周厂长欠的钱还不上,我跟着还。砸锅卖铁、卖房卖血,把钱凑齐了全都还给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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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母急匆匆跑回家,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拿上房本地契就要出门。

骆白见状,好奇询问:“妈,你拿这些干嘛?”

骆母把骆白拉到身边来,摊开房本地契、银行|本以及家里所有值钱的,放到他面前。

“大宝,你帮妈估算,这些值多少钱?”

骆家不动产还算值钱,但流动资产就少了。

大部分不动产是上一辈留下来,比起大部分人还算富裕。

真正计较起来,还是少。

骆白:“不动产加流动资产,算起来总共三万。”

万元户啊。

在90年代还算富裕,但从92年开始,国家经济疯狂发展,万元开始贬值。等到97年左右,百万富翁就替代了万元户这个词。

骆母:“你爸为了支持你周叔,当众承诺协助你周叔把欠蔗农的白条全都还了,还是以高出糖蔗市场价百分之十。那头,徐东高唱周叔和你爸没钱,说大话还不起。你周叔已经去市里请人清算资产,我也赶紧回来算算,你看,这够吗?”

骆白摇头:“不够。”

不仅不够,还差得远。

如今食糖价格是1700每吨,而收购糖蔗价格今年是在80到90块每吨之间。西岭村蔗农如有一家种植十亩地,每亩产4吨糖蔗。尽数购买一名蔗农的糖蔗需要花费4000,西岭村蔗农幸好不算多,但要购买所有蔗农的糖蔗,至少需要花费三四十万。

三万块等于是杯水车薪,用处不大。

骆白根据制糖厂和周永利身家大概估算,最多也就十来万。

差了二三十万,除非答应下来慢慢还清。

但现在还有另一条可以一次性拿到钱的路子,恐怕蔗农不会选择相信周永利。

骆母着急:“那现在怎么办?徐东和唐镇他们那条渠道就是在坑蔗农,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骆白弹了弹房本:“没事,还有我。”

骆母疑惑:“你?大宝,别胡闹。”

骆白:“没胡闹,我有钱啊。

郭通达猛地一拍大腿,长叹:“老骆啊,你这儿子了不得。”

骆父谦虚:“没啥了不起,天才都这样。”

郭通达:“……”失敬了天才他爸。

捻着数据表边缘不时爱惜的摩挲着,郭通达叹息道:“骆白说的没错,我们的确缺乏对市场的了解。如果我们跟市场接轨,掌握市场的变化,就能因此随机应变,绝对不会出现现在的困境。”

骆父赞同:“掌握市场供需,以便确定来年种植产量,维持市场稳定,保证农作物价格上下起伏不大,而且方便我们寻找到市场供销渠道。过去农民埋头一味种植,从不担心销售渠道,现在环境变了,需要主动。”

郭通达若有所思:“我们太被动不,应该说,全国的农民都很被动。我猜,这种情况应该不止发生在种植业身上,还有养殖、畜牧等等。农业种植和养殖、负责对农作物进行加工的加工厂以及销售市场,竟然毫无联系。一旦出现意外,这条链就会立刻绷断,最终导致农民、工人和商人损失惨重。”

请听神明的话  而躺在病床上的唐镇, 又是一笔医药费。

骆从诗咬牙:“破财消灾, 要真能消灾也就算了。”

她离开病房,扯着警察的手臂喊道:“那些人呢?我要告他们, 让他们赔钱坐牢!”

警察同志示意她冷静,让她先松手:“唐太太, 我们查明他们原本是不法组织成员,即使您不告, 他们也是要坐牢的。但是赔钱,恐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