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生这次来,也是因母亲高龄,念及不孝女,又思及未曾见过面的外孙,忽觉愧疚想见一见。
对于外甥,傅震生是见过的。
当年葬礼上,四岁大的早产儿,跪在灵堂前,不哭不闹。
遗传自其生母的美貌,冰雕玉琢,男生女相,实为命苦凉薄之相。
傅震生依稀记得那小孩儿眼里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盯着谁都是直勾勾的,早慧而瘆人。
那孩子,像极他的生母,无论是夭丽的相貌还是偏执薄情的性格。
只一眼,傅震生就打消带走那孩子回京城抚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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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用线将几个陌生互不挂钩的名词连接在一起,最后确定并将‘香江’和‘基金’二字圈在一起。
基金,他欠缺一笔金额足够大的基金。
糖蔗的事情解决了,投资出去的三十万已经拿回来,并回赚二十万。
钱存进信托时,信托中心经理高兴得直搓手,道是往后若有大笔业务可直接联系他。
他倒是缺钱,缺个几百万吧。
而且只是初始基金,后面的二笔、三笔基金还需源源不断投入。
开始时,等同于做慈善,总体而言不容易。
他倒是可以把主权交给其他人,自己当个股权投资者拿分红,风险小,回报大。
可是,相比起做主者直接获得的巨额利益,那些小分红就显得没意思了。
所以,他可以找其他人合作,但占大头的,必须是自己。
利益嘛,还是要牢牢控在手里为好。
骆白眯了眯眼,点着‘香江’二字。
信托中心现在比不上银行,没那么多钱能借,而且考量因素太多,如果在需要钱的关键时刻突然拖个两三天,那可真是件操蛋至极的事。
来钱快又能牟利巨大的,在后世可以炒房、炒股,现在却不行。
目前房价短期内涨不到哪去,炒股的话,真正疯狂的股票市场还需要时间发酵。
申市才刚发行证券,股票仅有8只。
除非能耐下心思等个一两年,等到股市剧烈震荡可以顷刻间暴富的时候。
现在,不行。
那么剩下的就是炒外汇。
从那场波及整个亚洲数个国家,最后殃及美国乃至世界的金融危机。
操作得当的话,也可以大赚一笔了。
骆白放下笔,趴在桌面上唉声叹气,自怜自艾。
缺钱啊。
要是有钱,他就不用浪费脑细胞成天琢磨赚钱的事了。
上课铃声响,同学们陆续进入班级。
陆舟提了满满两大袋零食放到骆白课桌,双眼冒亮光:“兄弟,谢谢你上次跟我讲的两道题型。整整二十分附加题,我全拿下,就靠这二十分,成功跻身踏进年级两百名。嘿嘿,我妈这回肯定赖不掉答应买的随身听。”
陆舟是骆白的同桌。
月考之前,忽然想起徐强偷盗事件的骆白顺势给陆舟讲解两道附加题题型,全都是原轨迹中两次考试试卷附加题的题型。
原轨迹中,陆舟和他妈打赌,如果考进年级前两百名就给他买随身听。想要随身听的陆舟买下徐强偷出来的试卷,后来事情败光,偷盗试卷的罪名被按到陆舟头上。
陆舟退学,整本小说中也再没有提及他,不知后来情况如何。
但九十年代对于偷盗试卷作弊的事情零容忍,可想而知没有好学校愿意收留他。
原轨迹里,骆白跟陆舟不熟悉。
现在,倒还算是朋友。
本着未雨绸缪的想法,骆白先帮助陆舟了解附加题题型,现在看来,还算成功。
请听神明的话 骆父低头抽烟,周永利红了眼睛, 也是低头不语。
半晌后, 周永利抬头,平静说道:“我周永利从两年前开始建制糖厂, 没亏待过大家。糖价涨的时候, 我抬高糖蔗价格。糖价降的时候,我也没使劲压价。现在, 我也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大伙的糖蔗放我厂里, 最多两个月, 我肯定就把欠大家的钱全都还了!”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
其中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周厂长, 不是我们不信你, 但你得证明让我们信你。一年前你就开始打白条,两个月前收购的糖蔗, 还是打的白条。您要是有销售渠道,或者糖蔗现在还有市场,我们二话不说, 肯定信您。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您既没有销售渠道, 又打了很多白条周厂长,骆村长,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辛辛苦苦耕种整年, 整年收入都靠这十几亩糖蔗。再堆积下去, 食糖化了, 糖蔗老了,全都卖不出去,我们才是真正的血本无归。”
周永利:“我说过,最多两个月就会把白条全都撕了。销售渠道的事,我已经解决。糖蔗不是没有市场,往北方走,食糖供不应求。我请大家相信我,把食糖和田地里的糖蔗都交给我,三月份之前,欠的钱连本带利还给大家。”
蔗农仍旧不信,他们赌不起。
新年之前,他们就满怀忧虑,再加上对周永利的信任,不好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