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也急忙凑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这人的衣服拽了下来,实在拽不动的就直接拿匕首划开,两下就将他的上衣和裤子撕扯精光。
苍南轻咳一声,摸到了昏迷男子的亵裤,有些犹豫:“那个,给他留个底裤吧,这里面应该藏不了什么武器……”
西乾月此时正处于一个极度亢奋的状态,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好好好,你随便。快!抓着人就赶紧撤了。你带他先走,我去通知梁丘炎撤退。”
苍南叹气,他实在不想扛一个光溜的肥壮男人,但西乾月已经先行一步了,他扯了扯这人的重量,又叹一口气。
苍南思索一阵,弯下腰将男子的双腿也捆住,又团了一团布条塞进他的嘴里,拽着他那被捆的双手,像拖死猪一样地朝山下挪去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齐聚。二话都来不及多说,几人将依旧昏迷的男子往马背上一扶,风驰电掣地赶回京城。
进了城门以后,西乾月却在相隔岳王府的几条街的位置掉了头,没有将人带回岳王府,反而带着众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一开始苍南还打马跟着,后来这路越走越熟悉,越走越眼熟。他忍了好几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是去哪?我怎么瞧着像是去秦王府的路呢?”
西乾月装听不见继续走。
梁丘炎见苍南马上就要变脸,急忙打马靠近,替他们坏心眼的主子回答:“回王爷,前面是主子的公主府。”
“啊?你们主子还有个公主府?这合礼制吗?”
第81章 采花大盗
当然不合礼制。
这地方是西乾月妥协了与苍南的成婚后,跟西琰要来的。
西乾月上辈子不与苍南住在一处,就一直都住在她自己的公主府上。但这辈子来这,也是头一回。
永安公主府上虽然没有人住,也没有安排下人,但该有的物件却一样不少。
西乾月熟门熟路地带着人进了府,直接将人领到她上辈子就用作审讯的西苑。她将昏迷的人扔在大殿中以后,安排梁丘炎带人回远东军,将军中审讯的家伙什和趁手的人都带来。
苍南则自顾自地四处打量着,他将这殿内看了一圈以后,发现西乾月竟然还没安排完。闲来无事的他只得拖着个干净的凳子,坐在昏迷的男子前,借着屋内的灯光好好看了看他们摸黑打劫来的人。
此人壮如熊罴,身上是一节节的肥肉,但肤色却如同女子般白皙。再观其相貌……
“我去!”苍南惊呼一声。
西乾月的话被苍南打断,转头向他看去。就见他从凳子上一个弹跳,跳出去两米远。
西乾月挥挥手,示意梁丘炎先去安排,皱眉走向苍南道:“怎么了?”
“王……王永亮!”苍南哆嗦着手,指向地上半裸的昏迷男子,满脸都是震惊。
梁丘炎准备迈出大殿的步子停下了,也重新走回来,好奇地站在一旁开口问:“王爷认识这人?”
苍南脸上的震惊收都收不住,目光从梁丘炎脸上移到西乾月脸上,快速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道:“你们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浪子亮哥……就是那个采花大盗!”
西乾月的眸子移到了地上那条肥肉上,又迅速移开:“……”她觉得自己眼睛脏了。
“噗!咳咳咳咳咳……”梁丘炎的反应更大,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大眼看着地上赤条条的那个将近二百斤的男子,又重复一遍:“采花大盗?岳王您……开玩笑吗?您是不是认错了?”
除了“大”以外,他没看到任何一个跟这名沾边的地方啊!
苍南立马扭头反驳:“怎么可能认错!就他这样的,你见他的第二次能认不出来吗?况且……他在北疆流窜多年,是本王亲手抓了扭送朝廷的!这王永亮别的不行,一手蒙汗药玩的那叫一个登峰造极,抓他可废了本王……不对啊!他不应该在大牢蹲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苍南这么详实的将这个半裸男子的身份道出,也由不得西乾月不信了。她深吸一口气,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无力地开口道:“苍南,审你这个旧相识还需要上刑吗?”
“那倒是不用……”
西乾月点点头,伸手往地下那人一指,冷声道:“给他弄醒,让你们驸马审吧。”
苍南看着自己夫人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了下来,心脏也跟着一沉。他们一晚上费尽心思、满怀希望地抓了个能探知真相的刺客,谁想到抓回来个这玩意,确实放谁身上也舒服不了。
苍南抿抿唇,重新坐回王永亮前面的凳子上。
不多时,梁丘炎从院中井里打了桶水回来,直接泼在王永亮的身上。王永亮整个人浑身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不待懵神状态的王永亮清醒,苍南就率先开口:“王永亮,好久不见啊。”
“你谁……”王永亮没看清眼前人是谁,迷迷瞪瞪地就要张嘴骂人:“你他么……”
苍南的心情多少是被西乾月影响到了,此时也觉得烦躁。换在平常,他怎么也得听王永亮骂完了以后,再回上两句逗弄着玩玩。
然而现在,苍南直接拿剑鞘抽了他一嘴巴,止住了他的话。
王永亮的脸上顿时肿起一道红痕,在本就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刺眼极了。在莫名挨了一下以后,他瞬间头脑清醒了,目光定在眼前人的脸上,立马换上了讨好的笑:“大人息怒,小的错了,大人息……岳王?!”
苍南看着他脸上的那道肿胀,让王永亮那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难以描述了,简直糟心。苍南将剑换了只手,再一次狠狠对着他的脸抽下。
又被抽了一嘴巴,王永亮半点不怒,反而连滚带爬地想要跪起来。但他的手脚都被牢牢绑住,根本没有着力点,只能像一条肥蛆一样蠕动着,卖力冲着苍南连连点头:“殿下抽的好!谢殿下赏赐……”
苍南不愿意与他多话,举着未出鞘的剑指向王永亮浑身上下唯一遮挡的那处,徐徐道:“本王问,你答。咱俩之间,应该不用走一遍那些审讯的流程了吧?”
“是是是,小的都懂,小的都懂。”王永亮扭动着身躯想离着苍南的剑远一点。他浑身上下哪都能丢,只有这大宝贝不行!
苍南冷哼一声,王永亮的那点小心思和弱点在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摸清楚了。所以哪还用上什么刑,往那上面一指,什么都就说了。
“你不是应该蹲在大牢里吗,怎么出来了?”
浑身湿漉漉的王永亮被吹进殿内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他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命根子,讨好地答道:“小的……托一个江湖朋友进了‘外门’,外门势力很大,据说外门的主子是上面的人。只要答应给他们卖命,死囚也能被保出来,更别说小的这偷鸡摸狗的营生……”
“所以你去落西山做什么?”苍南继续问道。
“那个……上面的主子下了死令,让我们去把西山别苑里那个女子杀了。只要能成事,就我们许高官厚禄,要是没成,就把我们全送回牢里……小的也是赌赌运气,看落西山后面没有人把守,想钻个漏。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要是小的知道这别苑是您的,打死小的也不敢造次!”
“……”苍南实在不知道该对王永亮作何评价,半真半假地赞扬道:“你……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