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光一闪,他的大脑突然挤进了许多被假酒封印许久的,无比清晰的回忆。
男人双腿修长,灯光下肩膀和锁骨的线条清晰可见,下颌绷出了利落的线条,黑色的领带蒙上了他的双眼,衬得男人的脸格外白。
沈方煜有些控制不好进退的力度和快慢缓急,江叙就躺在床上随著他的动作一边喘气 一边跟他叫板,字字句句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没力气了?」
因为江叙的禁锢一直放不开的沈方煜也有些气了,不甘示弱地 反驳道:「你才没力气!」
江叙说话还有些喘,却没影响他继续挑舞:「沈方煜……就你这 个体力……还想跟我倦……你不行。」
醉酒本来就更容易放大情绪,沈方煜一听他这话,气得直接把 人从床上抱起来,不服气道:「你再说一遍我不行?」
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被领带彻底阻绝,视觉的消失让身体对外 界的感知变得越发敏感,骤然失去了支撑点的不安让江叙幕地一惊, 下意识缩了缩腿,猛地抱住沈方煜的脖子,咬著唇啸下了差点脱口 而出的声响。
他的腿本就无意识地圈著沈方煜的腰,因为屈腿的动作,他的 脚后跟向内幕地撞了一下沈方煜,把人带得往前顶了一步。重力让两人身体的交合变得很深,最敏感的位置被重重顶撞到, 江叙极力压抑的呻吟声也紧跟著漏出了几分。
像是某种邀请。
「啊。」
沈方煜抱著他大腿的手一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一阵白光 闪过,气血上涌得厉害。
湿热,紧实,柔软。
他缓了缓,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差点交待的冲动。
「你这是犯规!」沈方煜指责道。
江叙没有心思跟他辩论是否犯规的问题,一边挣扎一边拍著他 的肩道:「你他妈……放我……下来。」
他的声音发著飘,威胁的意味却很足,气势汹汹的彷佛下一秒 就要打人。
沈方煜偏偏记仇得很,非要证明自己体力好似的抱著他,不仅 没放,反而加快了动作。
身体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伴随著的还有沈方煜一声接一声的追问:「我行不行?」
江叙的腿被固定著动不了,将坠欲坠的不安让他不得不死死地 攥著沈方煜的衣服,防止自己摔下来。
这一攥,江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抱著沈方煜,怒气冲冲地 扯下蒙眼的领带,目光涣散地对著沈方煜咬牙切齿道:「你他妈…… 脱我衣服……自己不脱?」
说完喝醉酒的男人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扯他的扣子。
沈方煜不让他扯,为了干扰他的动作故意又加了速度和力度, 每一下都撞在敏感点上。
江叙喘得不成样子,被频繁的顶撞刺激得双目泛红,手抖得厉 害,扯两下就不得不趴在沈方煜的肩上缓半天,但这丝毫没影响他 一定要和沈方煜扯平的决心。
于是最后,在江叙带上了哭腔的喘气声里,沈方煜那件花孔雀 一样的衬衫终于彻底被扯了下来。实在不得不夸一句意志强大。
卧室里的江叙眼见著沈方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 有些复杂而微妙,本来就泛红的脸越来越红,连脖子都红透了,心 虚得不敢看他。
于是他停下手,问道:「怎么了?」
「你最近的脾气……」沈方煜欲言又止道,「真是好了很多。」
「啊?」
江叙让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给说蒙了。
沈方煜清了清嗓子,却没好意思解释。
这考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巨了。
沈方煜想。有些记忆没唤醒的时候,他尚能抵御一部分诱惑,可一旦想起 来了,就如同食髓知味,再难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江叙锋利又勾人的样子。
眼眶微红瞪他的模样,就像是一枝长满刺的红色玫瑰花。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胆大包天地拿著红色水笔在江叙的大腿内侧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想起江叙咬著下唇,坐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
那个体位很挑战人,每坐下去一次,对自身都是一次极大的刺 激,饶是江叙体力很好,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长跑似的喘息声越 来越重,逐渐变了调子。江叙贴著他的掌心像是块炭火,可身体又彷佛化成了水。
他的眉眼是濕的,鬓角是濕的,身下也是濕的。
沈方煜当时下意识地摸了一把交合的位置,对著光,能看见他 指尖上沾染的激艳的水光。
这个动作似乎极大地刺激到了江叙,他的身体猛地一紧,被骤 然挤压的沈方煜身体一僵,某种熟悉的冲动瞬间涌了上来。
他急促地去拉江叙。
「你等﹣」受惊的江叙下意识往后一退,细腻的研磨让沈方煜又是一抖。
「别……你,你先起来。」
沈方煜哑著声音道,「我有点儿……我控制不住了……没骗你……真的。」
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只能被压制,却不能完全被人类操控,他根 本不敢动,生怕一动直接失控在江叙的身体里。
然而也不知道他这句话里哪个字刺激到了江叙,男人体内的甬 道顷刻间绞紧,本就濒临崩溃大坝骤然崩塌,沈方煜大脑一片空白, 一瞬间呼吸都忘了。
带著温度的体液冲击著身体最深处,江叙下意识夹紧沈方煜的 腰,猛地仰起头,紧蹙著眉闭上眼,无意识地发出一个字节:「烫……」
沈方煜头皮一麻,浑身的骨头都让江叙带著气声的这句「烫 给喘酥了。
粗重的喘息声交叠在室内,间或夹杂著空调的运行声,外面的蝉鸣 已经歇了,厚重的床帘把外面的世界挡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
似乎过去了很久,也似乎只过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