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问题是,她除了答应江舟池的要求,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要不然就得光着出去了。
最后,赵慕予只能?妥协,紧皱着眉,就像是在签订一条极其不平等的条约,咬牙同意道:“行,你爱暖就去暖吧。”
话音一落,江舟池遵守约定,松开了手指,把赵慕予想要的东西给了她。
赵慕予立刻把门一关。
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穿上了衣服,接着刷了牙,又拿出吹风机,吹干洗澡时被打?湿的发根。
等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再也找不到可以磨蹭的事情后,赵慕予打?起精神,走出了浴室,去面对无法逃避的现?实了。
她以为?江舟池会在床上等她,结果一走进卧室,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帮她收好了晾在阳台的衣服,这会儿?正在帮她一件一件叠好。
而在她进门的瞬间,他的手里好巧不巧,正好拿着的是她的内衣。
赵慕予:“…………”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赵慕予一头黑线,一个箭步冲上前,从江舟池的手里抢下了自己的贴身衣物?,一把胡乱塞进内衣柜里,而后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道:“你不用这么贤惠,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江舟池看出了赵慕予的害羞和?慌乱,但没有?拆穿她什么,继续不紧不慢地叠好剩下的衣服,再一一放进衣柜里。
柜门后站着的是一动不动的赵慕予。
门一关上,就露出她的脸,表情复杂,似乎还没有?平复好刚才?的内衣争夺战带来的波澜。
见状,江舟池眉梢轻抬,肩膀斜倚在柜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哂笑道:“怎么,今晚打?算就在这儿?站着睡吗。”
“……哦。”赵慕予听出来江舟池这是在催她赶紧睡觉了。
她回过神,正打?算朝床边走去,结果脚步刚一动,她又惊讶地“诶”了一声?,停下脚步,将江舟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刚才?在浴室门口,她光顾着防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下了外出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家居服,蓬松凌乱的黑发也像是刚洗过才?吹干的样子。
打?量完毕,赵慕予的视线重新回到江舟池的脸上,意外道:“你刚才?去隔壁洗了澡?”
江舟池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神色坦然,“嗯”了一声?,很有?暖床工具人?的自觉:“毕竟不能?弄脏赵老师的床,否则就要被取消暖床资格了。”
赵慕予:“……”
这个词又要被他玩坏了。
而且,看样子他早就打?好了要给她暖床的如?意算盘,否则怎么还提前洗好了澡呢。
赵慕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次应该又着了江舟池的道。
然而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也无济于事了。
赵慕予认了这个栽,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就接受。
她没有?再废话什么,抓紧时间,钻进了被窝里,躺在床上,看着还站在床边的江舟池,正大光明地玩赖,指挥道:“后上床的人?关灯。”
她从小就怕黑,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留一盏灯。
于是江舟池转身走到门口,关了房门,关了主灯,而后打?开了光线柔和?的壁灯。
当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来以后,赵慕予闭上了眼。
她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竖着耳朵,靠听觉关注着江舟池的一举一动。
却不料江舟池大概是属猫的,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听了个寂寞,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捕捉到,就突然感觉到棉被被掀开一角,而后旁边的床垫微微往下陷了一点。
江舟池上床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赵慕予整个人?又变得像是一具木乃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从头发丝僵到脚。
还没等她适应床上多了一个人?,她的腰间便忽地一紧,而后整个人?往床的中央挪了挪,听江舟池低声?问:“不怕掉下去吗。”
赵慕予:“……”
也许是以前睡惯了学校窄窄的单人?床,就算现?在已?经?换成了一米八的双人?床,她也从不睡中间,还是习惯性地只睡床边那不足一米的空间,而剩下的一大半床几乎就这样空着。
被迫改变了位置后,赵慕予也没挣扎着回到原位。
既来之,则安之。
她安心地躺在床中央,佩服江舟池潜移默化的能?力,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点擦掉她的底线。
不过,除了睡觉位置的不同,她发现?她和?江舟池在睡觉这件事上还有?不少地方需要磨合。
比如?,她喜欢正面朝上,平躺着睡。
哪怕今天江舟池躺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睡姿。
可江舟池和?她不一样。
他习惯侧睡,把她拉到他的身边后,也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揽进了怀里,而后在她的颈侧蹭来蹭去,直到在她的颈窝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好像对“埋肩”这个姿势情有?独钟。
赵慕予:“……”
她没有?养大型犬,却胜似养了一条大型犬,找到了之前小萨摩耶冲她撒娇的感觉。
等到江舟池消停了,赵慕予也没有?推开他。
因为?她终于发现?,不管是“哄睡”,还是“暖床”,这些?都不过是一些?他用来迷惑她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他的真实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抱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