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Akon和键盘手大概就是这样被我雷得四仰八叉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完球赛,Mise就神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用一副隐忍的表情对我说,“吴小姐,《Beautiful》对谱的时间到了。”
“这……这么快?”Mise的表情很便秘。
他抬手看了看表,指着表面对我说,“还有三十分钟演唱会就要开始。或者你觉得,你LIVE的功力好到已经不需要和你的乐手协调了?还是,你打算清唱?”
“…………”他,怎么有点恼火的样子?
算了算了,球赛我可以看录播。虽然看录播是最猥琐的球迷才做的事情。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此时此刻的主唱大人非常不好惹。思及至此,我便怯怯地说,“那什么,今晚你给我伴奏?”
“如果你想要Akon为你伴奏,我可以成美。”
“呃,那什么。练歌去吧。”我再次把我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胶在那台电脑上片刻,然后,迈着我沉重的步子跟上了Mise的步伐。
在进练声房的拐角处,Mise停了停,“这场球赛明天中午十二点会重播,可是,今天这场演唱会更重要。”
Mise的声音很清亮,他吐字的方式总让我觉得熟悉。可是,就在我要捕捉到那抹熟悉的时候,我却总是会被他的面具和全身散发的陌生气质所影响,然后潜意识里拒绝去思考那个熟悉的认知。
练声房在黑暗里,除了三角钢琴处黑亮的钢琴漆散发的微光,我捕捉不到任何可视物体。我以为Mise会很快开灯,未想到他却是径直走向钢琴处,耐心地说,“黑暗比较容易让人的嗓子发挥到极限。《Beautiful》这首歌最难的是高音区,欧美人的发音方式原本就和我们不同,所以,这块地方的发音,我们很容易会变得很尖。如果低音区浑厚,高音区高尖,会很不搭调很难听。然而,我个人认为,相比发音技巧,这首歌更难的地方还要算是感情的到位程度……总之,我只能说,加油。”
“嗯,所以,我这几天把嗓子练得很浑厚了。至于感情,我会尽力。”我背手站在黑暗里,看着Mise坐在了钢琴前。
随手拨了几个音,他低声问,“可以么?”
“OK!”
其实,黑暗是最安全的颜色。当我听见Mise手下传来那几个熟悉的音时,我的嘴巴已经完全不受我控制似的,一个一个的单词像自由的小精灵一样从我的嘴里逸出:
don'tlookatme
everydayissowonderful
andsuddenlyit'shardtobreathe
nowandthenigetinsecure
fromallthefamei'msoashamed
iambeautifulnomatterwhattheysay
wordscan'tbringmedown
iambeautifulineverysingleway
yeswordscan'tbringmedown
sodon'tyoubringmedowntoday
toallyourfriendsyou'redelirious
soconsumedinallyourdoom
tryinghardtofilltheemptiness
thepieceisgoneandthepuzzleundone
that'sthewayitis……
我深以为,用心唱的歌,才是好歌。
我不知道Mise听我唱歌是个什么感觉,但我自己挺为我自己感动。不过我猜,他应该也被我感染了吧,因为唱完的时候,我和他同时沉默了。
二一集
“……怎,怎么样?”耐不住这种奇怪的沉默,我最终还是先开口打破了这样静谧诡异的和谐。
“你自己的评价?”Mise从钢琴后走了出来,语气不明。
“就,还,还好吧。”其实我自我感觉是很好的。但是,主唱大人这反应,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觉得……要是我这么说,绝对被批。
“你很自卑。”凭气息,我感觉到Mise此刻站在我面前。然而他的话,还是不轻不重的叩了叩我的心跳。我正打算开口时,他却继续说,“要开场了。演唱会结束后,你和我们一辆车走。”
“嗄?”我没太明白这话里的深意。
Mise从前面回过头来,我其实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想他此时此刻嘴角一定是掠着笑容的……必然是那种春风化雨般的笑容,然后,他温柔地说,“你已经是我们的成员,应该正式认识一下了。不过现在,我们真的要上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正式认识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是不是我要见到主唱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是不是主唱大人是不是已经把我当自己人了?
我好激动啊啊啊啊啊啊……
慈善演唱会很成功,S.mask全体成员在演唱会结束之时和爱克斯市二十名残疾儿童代表合唱了一首《Knockin’onheaven’sdoor》,把整台演唱会推向了高潮。
我在高高的舞台上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第一次见到几个身体有缺陷的儿童用那种洋溢着纯粹的天真和纯粹的快乐的笑容唱这歌,我第一次感觉到,幸福,是如此单纯。然后目光起落中,我在舞台的烟火中看到Mise的脸,他正看着伸手擦泪的我,我对他回以爽朗的一笑。我不知道我的笑容是不是借了烟火的光,但是我看见的Mise的笑脸是染着烟火的绚烂的。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隔着不远的距离和人群,那样对我笑着。
不管以后如何,那一刹那开在烟花里的笑容,在我心里是永恒。想到待会儿我就要见到他真实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波澜壮阔至久久不能平静。
我以为这场演唱会就要这样结束。不过,当一个清脆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万人体育场时,我那种许久未见的不好的预感瞬间袭进我的思维里。
那个声音这样说,“白姐姐,你能满足我的一个小心愿么?”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我牵在手里的一个小女孩。为了对公众保持神秘,我以一个白面具出席此次演唱会,艺名“白”。
全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