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桌上尽是?尘土,唯有金光人像身上干干净净!
几人绕过金光人像,向后走去,君郯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人像的脸,他隐约觉得人像的脸就如冰雕般似乎要融化了,可?眨了下眼再看,却发现是?错觉。
他顿觉古怪,死死盯着那人像的脸,那种瀑汗的现象再次发生,金色人脸逐渐转白?,露出宛如人脸般的光泽,君郯强忍着不去眨眼,就在这时,上方金光人像的眼睛,转动了下,从原本的直视前方,变成了俯视下方。
“人像的眼睛在动!”
君郯骇然,应矜立刻停下脚步,抬眼望去。
陈不吝左右四?顾,道:“眼神是?有点奇怪,但是?这座人像并没有生机啊。”
“此地有禁制,能?封住气机。”庄钊用脚划开地上灰尘,露出环形阵纹痕迹,“这里的阵纹还算完整。”
四?个人抬眼看向那人像,人像面?上金层融化的迹象格外明?显,眼看着半张脸都?要挣脱开来,真?容将显,那双桃花似的眼睛里盈满笑意,里头竟是?一张极为?美?艳的面?容,而且还是?男子,多一分娇媚,少一分寡淡,俊逸得恰到好处。
应矜神色如常。
陈不吝抬起眼,唰地一滞,道:“这人长得怪好看的。”
金光人像上的人脸眉眼微弯,似乎对这番夸赞的话很是?受用。
傅然中肯地道:“确实生平所见,世间无可?比拟。”
金光人像的瞳眸转向他们两人,眼里露出赞许之色。
虽然这人像长得美?,但毕竟是?人像,能?被塑起来的,长得美?也理所当然,姜拙见他俩这般说?了,以为?是?别有它意,于是?也道:“天人之姿,非同凡俗。”
人像的眉眼弯了起来,笑意满满。
直到这时,那封印人像的金色已然彻底褪去,巨大的人头露了出来,继而金身像皮蜕一样往下垮。
有个一尺长的脚踏出金身,踩在桌台上,桌角朽木般从中折断,人像中人单脚落地,蜕皮般撕开纤薄的金身,巨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头顶房梁,垂首笑看着底下的人。
“本尊很好看吧?”
硕大的身体,配上一张俊美?至极的小脸,并不滑稽,而是?有种说?不出的骇然。
强烈生机乍然复苏,犹如烈日之光,照亮苍穹。
院子里的古树生机蓬发,抽出新枝,花朵相?继绽放,馥郁芳香传入殿内,巨大人像那桃花般的面?容再好看,需要仰头去看,显得十分诡异。
“您是?……”
“仙岛尊者,孟桃。”
没听说?过。但是?能?成为?仙岛的尊者,能?成为?仙岛庇护之人存活至今,想必有非同凡俗之处。
至于位于入口处,面?对正门的第一座人像,其中有何深意,却是?不知。
君郯嘀咕着:“总不能?是?长得好看,作为?门面?吧。”
“啊”
与此同时,里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叫喊声中伴随着极致的恐惧。
“活的!”
“人像是?活的!”
地面?震动,尘土弥散在空中,屋顶黛瓦震颤,碎石木屑簌簌而坠。
“应该是?伏兄苏醒了。”孟桃尊者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心间,慢悠悠的,柔和温煦,必会让人心生倦懒,只觉说?不出的舒服。
响声在更深处,陈不吝一马当先。傅然等人也好奇这个“伏兄”到底是?谁,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看好戏的机会。
君郯手持墨光,最后跟上,应矜与他并肩,庄钊跟在他俩身后,悠闲得好似闲庭漫步。
“咦……”孟桃尊者忌惮的目光从庄钊背后扫过,目光落在君郯手中那柄黑剑上,眼里露出些许兴致,“秦溟的剑。”
他想要动身,又像是?忌惮里头的什?么?,到底没有追过去询问那青年和秦溟的关系:长得倒是?和秦溟怪像的……
待人走后,孟桃的身形逐渐变小,他收起金身,恢复成寻常人身,而在金像之中有道骷髅骨散落在底部,黑色纱袍被埋在骸骨堆中,若是?姜拙在这里,必能?一眼认出,那便是?仙岛尊者的纱袍!
如此古教
撇下那尊上古尊者往里走, 君郯见到台上端坐的人像几乎都已经破开,金像犹如泥塑般碎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原本被封在厚厚的外壳之中,现在都不知所踪。
远离了门口?, 姜拙皱紧的眉头依旧无法舒展。
陈不吝道:“那人你认识吗?”
姜拙摇了摇头:“不识。”
“你不是仙岛弟子吗?”
“但我后?来弄丢了仙岛弟子令, 失去了再进仙岛的资格, ”姜拙道, “至于那位桃花尊者,却是从未见过, 也不曾听闻,你们呢?”
君郯小声指正道:“是孟桃……”
陈不吝道:“我若认识还会?问你吗?”
“你……”姜拙道, “我问的是他们二位,傅兄和庄老前辈,并非是在问你。”
傅然道:“我也没听说过, 可能只是个宵小之辈, 往昔尊主之位,只是圣级以上一阶,大概等同于我这境界的炼星境强者, 不足为虑。”
庄钊道:“也不然, 能被安放在正门口?的人像,应该不会?太简单。”
君郯道:“我看只有那人的金身?很薄, 而且材质并非像路上见到的那般,连仙岛弟子都不曾见过他,会?不会?他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