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得离族庇佑。”
“我堂兄一家早就投靠了天清盟,他也一样受天清盟庇佑, 你也要一同治罪吗!”
君郯瞬间心如刀绞。
“如果他叛出盛元宗,我会送他去见你。”
“你并不看重他。”离景居然露出笑意,他笑得一脸得意,“不过也正常, 毕竟他欺骗了你。我说?错了,其实我并不羡慕他, 我嫉妒他,嫉妒他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我没有。”
君郯一剑划开离景的脖颈,行云流水的招式浑然天成,绝对的战技碾压,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危急关头,离景以护身符御体,勉强躲开了杀招,但脖颈处多了一条伤痕,鲜血渗出,他抹了一把,看到满手的鲜血,眼里露出恐惧之色,求饶道:“你已经断了我一臂,现在还要对我斩尽杀绝,可?我对你并无恶意,你为?何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离家崛起却不走正道,你也一样,一丘之貉。”
“可?我在帮你。”
“你帮不了我。”
“我愿意叛出离家,与你为?伍。”
君郯怎么?可?能?会信生死关头人的诡辩之辞:“呵,今日,你非死不可?!”
“大师兄……”应矜察觉到君郯的情绪很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应矜,”君郯想到朱昀对应矜的评价,想到朱昀点破应矜潜藏的心思,撺掇他与应矜为?伍,一时心乱如麻,忍不住传音给应矜:“你对朱昀了解多少?在你潜伏盛元宗与淬风来往期间,朱昀有没有什?么?异常吗?”
应矜见他信任自己,无比感激,迅速传音回道:“没有!我对朱昀师兄并不了解,平日与他并无往来,他算是?所有师兄中对我最为?温和的一个。”
最温和……
君郯原本只当朱昀是?性子使然,如果朱昀是?天清盟安插在盛元宗的眼线,那么?朱昀的任务是?什?么?,为?何要助他拆穿淬风的阴谋,他原本不相?信离景所言,但脑中闪过一个细节,一个起初没当回事但仔细想来匪夷所思的细节。
淬风杀上望星台,企图杀朱昀灭口。以他对朱昀的了解,朱昀绝非淬风的对手,这也是?他急匆匆赶去的原因,但他赶去望星台救人的时候,朱昀竟然在淬风的攻击下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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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郯对离景道:“最后问你一句,朱昀是?天清盟的眼线?”
“眼线?”离景传音道,“应该说?是?天清盟的棋子,而且是?一颗不听话的棋子,就像我一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眼前之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为?了求生,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若是?如他所言他嫉妒朱昀,应该不希望朱昀好过,但很矛盾的是?,离景这话却是?在保全朱昀。
若是?朱昀想要他死,早在望星台悬崖外,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与此同时,应矜传音道:“其实在我入盛元宗之前,天清盟就对盛元宗的一切了如指掌,比如盛元宗的武学秘籍,盛元宗的长老?、弟子相?关情报等等。”
这么?说?,盛元宗内必有暗探,而这个暗探,很可?能?就是?朱昀。
但盛元宗到底为?何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天清盟不惜派人费尽心思地潜伏。
还是?说?其他各大势力,均有天清盟安插进去的内应?
应矜道:“所以如果是?朱昀师兄所为?,他最大的罪恶便是?泄露了盛元宗的武功秘籍,这些秘籍在灵气复苏之前,相?对顶级,连我都?很难学会,的确珍贵,但是?这些武功秘籍在今后的世道几乎没什?么?用啊……“他知道这番辩驳可?能?无用,但他也知道大师兄看重朱昀。
君郯已然知道他在天清盟的隐藏到头了,他之所以能?保全性命,全都?倚仗应矜。而盛涟若想杀他,随时都?可?以动手。
“君郯,”离景道,“我死之后,你也休想好过,等你回天清盟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他不回去不就好了,君郯忍不住又问:“既然盟主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为?何不是?在我第一次回天清盟的时候,便杀我呢?”
“只是?借你之手,钓出少盟主背后之人,顺便重建天清盟秩序,制定新的规则,”离景道,“也许会让你很失落,天清盟忌惮之人,从来就不是?你。”
是?应矜。君郯道:“不是?我,却要杀我,”
“自然是?为?了激怒你背后的人。”
“这个时候,”离景道,“少盟主举荐你当天清盟副盟主后,在人群中响应的那些人,应该都?已经被肃清了吧。”
应矜面?色依旧,只是?很沉默。
君郯的动作稍有滞意,离景迅速脱身,后跃数丈,他拿出两枚灵玉,猛地抛出。灵玉于半空中轰然自爆,离景猛然吐血,七杀剑阵被炸开了一处缺口。还在负隅顽抗的六名圣者瞬移至缺口处,护着离景的尸身撕裂空间离开了这处绝地。
……居然不惜以死,让属下离开。
君郯脑弦紧绷,这天清盟是?绝对不能?再回去了,离家也将是?绝对的死敌,如果离家打算血债血偿,也不知道他们留在君府的霍龙,能?否抵挡住离家的怒火……至于朱昀,若是?知道离景死了,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过激之举……
庄钊道:“少盟主!”
应矜道:“庄老?,我们离开天清盟的时候,您让其他人自行离散了么??”
庄钊道:“回禀少盟主,消息发下去了,但不一定所有人都?听了。”
应矜深吸一口气,顿了许久,哑声道:“只要有人活着,便已经足够。与盛涟为?敌,死伤在所难免,我想所有人在选择阵营时,就已经有所觉悟。”
庄钊道:“少盟主放心,这是?条虽败犹荣的路。”
败……吗。收回纷杂的思绪,应矜瞥向离景离开的方向,道:“故布疑阵。”
“大师兄不用太相?信他的话,”应矜道,“为?了保命,他说?的话必定真?真?假假,只有真?假参半,才叫人难以拆穿。”
君郯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响声震耳欲聋。
君郯被这异响吸引了注意。
应矜察言观色,立刻道:“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