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如今姑母势大,那永安想来攀附,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永安还有公主的身份,出入宫禁也比侄儿容易些。”

淑妃低头转了转手上的芙蓉玉戒指,末了,还是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永安公主心机深沉,她可不像面上那般柔顺乖觉,就连姑母也不敢说一定降得住她。”说罢又将目光重新落到郑业身上,苦口婆心地教他,“业儿,你要记着,自己降得住的人才可用,我们所谋之事是大事,实在不能冒险。”

这话淑妃叮嘱过他多次,他早听得不耐烦了。如今郑业又见她旧话重提,心中那份焦躁再也掩饰。

“哎呀姑母!要我说,永安心悦诚服归顺于您,这是好事,您就是太谨慎了些。有些事,不方便郑家出面,永安是最好的人选,姑母就别多虑了。”

淑妃见他话里话外,都是永安的种种好处,心中的疑虑不免又深了几分,索性去套他的话。

“你小子,难不成与她也有了首尾?”虽是责问之句,却带了浓浓的揶揄之色。郑业一时被问蒙了,也不敢轻易答话。又听淑妃悠然道:“罢了,若真有了……她倒也不算外人了。”

郑业见她神色淡然,不像是动了气。又想到姑母素日最疼自己,就连他逼奸了太学博士的嫡女,也是姑母出面替他遮掩过的。如今不过是与个寡居的公主春风一度,又算得了什么。于是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姑母……”

“什么?你还真的将她弄上手了?她不是个好相与的!”

淑妃闻言厉声打断他。

郑业见了此景,心内直呼上当,忙跪在地上央求道:“姑母息怒,侄儿见她求的可怜,一时心软便……”他顿了顿,想着如今也只剩实话实说这一条路了,便咬牙说道:“便替姑母应了她……”

淑妃听了这话气得五内俱焚,将茶盏狠狠掷在地上,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郑业心想,往日不论他闯下多大的祸,都有姑母替他遮掩,也从未像今日这般疾言厉色,便料定此次必是犯了大错。

他虽不知错在何处,可口中仍连连赔罪道:“都是侄儿的错,求姑母息怒,姑母有气,大可命宫人教训侄儿几藤条板子,切勿气坏了身子啊,姑母……”

淑妃见他又是磕头又是赔罪的,心下早已软了几分,又听他一心请罚,心中的怒气便全散了,只不耐地摆着手:“罢、罢,快离了我这,教我好好清静清静!”

郑业忙起身告退,又听淑妃嘱咐道:“今日之事不要说与你父知道。”却见他瞪着一双大眼,也不敢问,只错愕地瞅着自己。

气得淑妃连连嗟叹:“若教你父亲知道了,定又是一顿好打,还不把嘴闭紧了!”说罢又挥手教他退下。

那郑业又拜了几拜,方离了淑妃处。

侍女见淑妃扶额叹息,便走上前去宽慰。

只见淑妃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冷厉之色:“去查查,别是她知道些什么罢……”

侍女闻言一愣,转而恭谨笑道:“娘娘放心,就算当年那赵美人的父兄,曾看出些端倪,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巫蛊之罪,株连全族,若无人鸣冤叫屈,那才稀奇。况且当年公主年幼,能知道什么?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些年,早已尘埃落定,她无从查证。”

淑妃听罢一声轻笑:“也是,当年的事,也算做得滴水不露,就连皇后彻查,也没查出些什么。想来永安不过是见本宫势大,有意攀附,为得只是借本宫的手扳倒皇后罢了。”

侍女忙颔首笑道:“是了,当年的巫蛊案,可是由皇后一手审结,并亲自送赵庶人上路的。这笔账,公主也早将它算在了皇后娘娘头上。这无论如何,也不与娘娘您相干的。”

闻言,淑妃渐渐放下心来,又命心腹侍女前去永安府上试探一番。见永安言行举止皆无破绽,便应她所求,结为一党。

这且不提,却说清姝心里早已藏了件大事要做。

原来是她见裴行之因挂念其父,愈发的忧思郁结起来。起先倒也还好,不过偶尔嗟叹两句,可渐渐得,清姝发觉他时常独坐出神,人也消瘦了不少,甚至常在夜半披衣独坐,连房事也比从前减了许多。她也劝慰过几次,可他却总不愿多说,每次皆含混其词。其实清姝心里明白,他不愿多说也是不想自己为难,毕竟下令的人,正是她的父皇。

清姝思来想去,打算在下月初七这日,好好地哄他开心。想定此事,她便开始忙着张罗准备,又不敢惊动裴行之,只待他出门之后,才去悄悄准备。

终是到了九月初七裴行之生辰这日。

因裴行之兴致缺缺,未摆酒庆贺,便只有他夫妻二人对坐小酌。

只见酒菜均已齐备,清姝亲自捧来汤饼,递到裴行之跟前,对他道:“这是姝儿亲手为行之哥哥做的生日汤饼[1],哥哥尝尝,可还喜欢?”

裴行之自知冷落爱妻,心中正欲弥补,又见她还亲手做了汤饼来,自然是又惊又喜。

“姝儿竟如此有心,哥哥自然喜欢。”

清姝听了,只托起粉腮,朝他娇俏地眨了眨眼,嬉笑道:“这便算有心了么?姝儿的心意可还在后头呢!”

他不知清姝还藏了什么心意,左不过是想法子哄自己开心罢了,想到此处,心中满是甜蜜期待,又斟来满杯酒对清姝说道:“连日来我冷落了姝儿,实在有错,这杯酒,便当是我向姝儿赔罪了。”说罢便一仰脖儿全吃了。

清姝听了,心内泛起阵阵暖意,便也举杯尽饮。

一时间,夫妻对坐,开怀畅饮。及至酒过三巡,二人皆带了醉意。

清姝每逢醉酒,胆子便格外大,眼下早已坐在裴行之怀中,揽着他撒娇撒痴。

裴行之见她娇憨可爱,也无心再饮,索性将她抱回榻上。他刚要伸手替她去解那襦裙的带子,却见她一骨碌爬了以来,摇摇晃晃绕到床脚,指着地上那只黑漆描金云纹箱,痴痴笑了起来。

“我竟不知,哥哥还藏了这么些奇珍……”

[1]生日汤饼: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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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见这箱笼被她发现,着实吃了一惊。

这原是他搜罗来的各色淫器,打算与她一一赏玩的,因忧心父亲便暂时搁置了,不想却被她翻了出来。

清姝将那淫器箱的盖子打开,望着那各色淫具吞了吞口水,转头扎进裴行之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今日是哥哥的生辰,姝儿……姝儿随哥哥尽兴,无不从命……”

这话着实教裴行之心动不已,他扳过那张娇俏的小脸儿来,挑眉笑道:“果真么?姝儿可知这些淫具都是作何用途?”

清姝低头暗忖,除了玉势和避火图外,戒尺、绳索、红烛、马鞭这几样她也认得,可这些器物怎么看也不像是淫具。余下的诸多物件儿,她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又怎会知晓用途。

果然,见她心虚得摇了摇头,裴行之笑的愈发肆意:“我的娇娇,不知用途便敢夸下海口么?”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来教教姝儿。”

只见他指着那截形似竹筒的红烛说道:“红烛燃烧便有烛油,姝儿猜猜看,这滚烫的烛油,会滴在何处呢?”说着,他一手探入清姝的股间,一手伸向她胸前那处柔软之所,口里仍循循善诱着:“是滴在姝儿的骚奶头上,还是白嫩丰润的小屁股上?”说着竟朝她臀上一拧。

清姝一惊,忙将他搂得更紧了。这一番话,实在超乎她的预料。

她从没想过,这小小的蜡烛也能作为淫器使用,若将滚烫的烛油滴在她身上……一定很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