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
秦佳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更何况,她特意选了这间空包厢哭,谁知道厕所里还有人。
孟修白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冷厉的目光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游移。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长得很漂亮,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很少有亚洲女人能拥有这般深邃而明艳的轮廓,一双浓情的桃花眼陷在眼眶里,被泪水冲刷过,也没有狼狈,只有娇憨。
漂亮归漂亮,可惜很蠢。
孟修白向来对秦家人没有好感,虽然面前这个女人不是李梦岚的女儿,但想到她也有可能欺负过苒苒,就足够让他厌恶。他把打火机放进风衣口袋,挪开目光:“你最好没有听到。”
秦佳茜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包厢门,她才反应过来,像一只得知没有了危险的狡猾小狐狸,唯唯诺诺秒变重拳出击
“有冇搞错啊!我长这么漂亮,他居然凶我?是不是男人啊!”
门外,孟修白脚步停顿了半拍,嘲讽地笑了声。
这么蠢,想来也不可能发现洗手间有人。
秦佳茜接二连三在男人这里败北,心情落到谷底,秦佳苒那笨蛋攀上了谢先生,不止,连秦佳彤那贱人都有了男朋友,据说还是东南亚孟家的义子,相貌英俊又富贵泼天,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一片灰凉。
她不要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她也不要像妈妈一样,被人包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若是想堂堂正正嫁进顶级豪门,她根本不够格。她只是一个被包养的女明星生下的小孩。
她知道的。
算了,秦佳茜深吸气,抹掉眼泪。
男人都是傻叉,不重要,她若是能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天,自己揾钱自己花,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能让妈咪在秦公馆扬眉吐气,不要再看那虚伪老女人的脸色。
收拾好花掉的妆容,秦佳茜昂首挺胸地回到包厢,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笑容不过三秒,她看见那处一直空着的主位终于坐了人
是刚刚那个不为她美貌所动的凶悍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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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谢琮月吃完早餐,八点准时出现在集团总部,开完一个简短的会议后,回到办公室,秘书端来一杯双倍浓缩的热美式。
瑞叔在这时敲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幅被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画。本来不知道这是画,是问了谢琮月,他说这是画。
“少爷,是我帮您拆开吗?”瑞叔把画放在沙发上,礼貌询问。
谢琮月放下钢笔,食指抬了下眼镜,“我来。”
他走过去,接过瑞叔递来的美工刀,如玉的手指握着刀柄,谨慎划着封口处,怕把画弄坏了,他的动作真是格外细致小心。
瑞叔心想,当年董事长斥巨资在纽约苏富比拍下一幅毕加索,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谢琮月,拍卖行把画包的严严实实送到谢园,谢琮月也不过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工人忙活,那上亿的画,他都没兴致亲手拆一拆。
“秦小姐还会画画?”瑞叔在一边问。
“谁知道。她心眼这么多。”
谁知道瞒了些什么呢?她一肚子坏水。
谢琮月轻描淡写,清霁的眉眼里荡漾出几丝笑意,拆掉牛皮纸,里面还有泡沫板,碍眼的包装全部拿掉,那幅被人小心翼翼从港岛带来京城,淋了一秋雨,差点就送不出去的画出现在眼前。
长一米宽六十厘米,很大一幅,都想象不到作画的人花了多少心血和时间。
谢琮月没想到她会画画,更没想到她能画得这么好,这么认真,这么....令他震撼。
深蓝的夜色,皎洁的月藏在楼道缝隙,在那条霓虹璀璨的长街,男人和女孩相互对视,仿佛能嗅到那夜的风,带着一股恬静的安谧。
“这是秦小姐画的?”瑞叔错愕。
谢琮月呼吸静默,心脏被一根细细的弦拉着勾着拽着,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那晚,他们并肩走过的西营盘。
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在街上感受烟火。
【Ruby&Ethan】
谢琮月蹲下去,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去,拿手指缓慢地抚摸着这两个并排的名字,仿佛是那晚,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
“秦佳苒,你好厉害。”
他声音低得像叹息,自言自语。
送这样一幅画,就算是那晚他没有停下车,他们分道扬镳,但是在第二天他拆开这副画,还是第三天拆开,第四天,一周后,一个月后,他拆开这副画,依旧逃不过宿命的审判。
他会去找她。
的的确确被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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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选修课和隔壁美院教授的小班课,秦佳苒已经精疲力尽,一觉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被饿醒的。
拜托室友给她在食堂带一份烧鹅饭回来,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这才有空拿出手机。
手机里多是没有营养的推送消息,谢琮月发来的两条微信就格外显眼。
昨天下午3:00发来一条【那画真是你画的?】
昨天晚上11:28发来一条【睡了?】
秦佳苒呜咽了一声,来不及擦嘴,立刻跟谢琮月回过去:【我昨天下午就睡了,一直睡到刚刚才醒,sorry....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