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在床单上无意识地蹭动,沈陆扬支撑起上半身,抱住谢危邯的肩膀翻身,把谢危邯压倒躺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跪趴在他身体上方,手臂撑在脸颊两侧,从上至下地看着他。

呼吸急得没办法克制,放纵自己直直坠入稠红绮丽的眼底,在繁复的瞳仁纹路里迷失自我,陷入红酒编制的陷阱,坠溺至死。

弯起一道弧度的腰迹被一双手掐握住,在沈陆扬反应过来的前一秒用力将人拖进怀里。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嘴唇灼热地亲吻,像汲取爱意一样掠夺着彼此的氧气,口腔被扫过的一瞬间沈陆扬后背耸起,痒意伴随着另一种感觉直直窜上脊髓,眼前仿佛冒了金星。

月色彻底隐匿进云层,暗色调的空间被分割开,变成一个囚笼,困住一只疯狂的兽和它最爱的人。

世人只知道落锁的是它,没人知道这囚笼真正困住的也是它。

它把自己锁住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门,让爱人逃跑。

幽深的黑暗中只余下彼此的呼吸声,沈陆扬在窒息的边缘被放过,湿润的吻辗转吻过他鼻尖,脸侧,额头……最后喘息着欺近耳畔,语调绵长轻柔,在此刻,更像即将反叛的教徒不忠的祷告。

嗓音低哑飘忽,在炙热的亲呢中刻骨铭心地问出:“扬扬,世界上有神么?”

沈陆扬捧着他脸则,大脑一片模糊,茫然地回答:“或许……系统算是吧?他可以随便改变我们的轨迹,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低低的笑声从唇角溢出,谢危邯重新吻住沈陆扬的嘴唇,缠绵热吻中沈陆扬听见含糊暧昧的回答像玩笑,像调情,也像漫不经心刻下的咒文。

“那就杀了它。”

第117章 融化了

漫长又短暂的夜晚结束,热烈的阳光尽职地出现,凌乱的大床上,沈陆扬身上盖着乱成一团的稠红色薄被,遮盖住若隐若现遍布全身的痕迹。

一夜未眠,刚刚睡下,眉眼间的疲惫掩饰不住,平稳的呼吸也不时变得凌乱,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和蹭动枕头的动作。

床的另一边空了出来,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沈陆扬一个人,毫无所觉地睡着。

沈陆扬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正午了,他像昨天挨了顿毒打,爬起来的动作无比僵硬,终于挪到床头,喘了半天才敢撑着手往床下迈开腿。

浑身散架了一样,酸涩疼痛难以言表,连坐在床边的动作都是侧着的,生怕一不小心碰着哪儿让自己喊出声来。

这就是放纵的代价吗,沈陆扬掌跟抵着额头,肌肉的酸涩感让额头都在发麻了,他瞳孔地震地看着地砖上的花纹。

这就是S级Alpha吗,这真的还是人吗?

这可是一晚上,货真价实的一晚上!掺一点儿水他从窗户跳下去!

沈陆扬颤巍巍地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喊得嘶哑的喉咙才舒服一些,内心继续震惊。

但凡谢危邯需要歇二十分钟再来,他都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ABO世界观诚不欺他……

这次还是在谢危邯没进入易感期,可以配合他的“歇会儿吧歇会儿吧,我要死了啊”,多等他一会儿再来……如果是易感期,他一个普通Beta,大概率会死在谢危邯的这里……

沈陆扬忽然担心起二十四岁之后的自己来,可能变成Alpha之后就抗造耐x了……

正想着,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谢危邯像是算准了他会什么时候醒,准时赶了回来。

一身干干净净的白T运动裤,气质温润清爽,稠丽的脸上染着浅笑,任谁看了不动心。

然而沈陆扬这个叛逆期没过的少年昨天差点死在这位三好少年那儿,这会儿动一下都难,还觉得有点儿丢脸下意识想站起来证明自己。

在他彻底丢脸跪在地上的前一秒,被搂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谢危邯含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要做什么?我带你去。”

从语气到神情,全然的温柔如水,半点不见昨晚抵死缠绵的疯狂。

沈陆扬光顾着站稳了,没注意到这些不明显的变化,闻言咬牙跟着去浴室洗脸刷牙。

吃过饭沈陆扬说想要去长廊看看白天的蔷薇,又问了一次手机的事。

谢危邯一改昨天的态度,把手机还给沈陆扬之后,毫不犹豫地抱着人走到种满蔷薇花的长廊,还拿了个软垫放在椅子上让沈陆扬坐。

沈陆扬还想硬气地拒绝小狗图案的软垫,但身体情况不允许,好在周围的蔷薇花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沈陆扬随手拿起一朵淡粉色的,凑近嗅了嗅,淡淡的花香混着某种不知名的酒香,像谢危邯信息素的具象化,又达不到信息素的完美。

谢危邯靠着大理石桌的边缘,站在他身后,掌心落在沈陆扬脑后,一下下抚弄着柔软的发丝,直到它们变得凌乱,再用指尖慢慢挑起,捋顺。

无聊的动作在此刻仿佛变得有意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和温柔。

午后阳光正好,连风都暖洋洋的,沈陆扬侧在椅子上,后背靠着谢危邯的腿,脑袋抵在他的腰侧,拿手机翻找,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瞪大眼睛,重启了一次之后还是坏的,所有系统该给的信息和他原本的电话本软件都被清空:“我手机坏了!”

谢危邯指尖的动作没停下,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被格式化了好像,”沈陆扬摸了摸头发,碰到谢危邯的手后抓住,“信息都没有了。”

谢危邯看着干干净净的手机屏幕,关心地问:“很重要的东西么?”

沈陆扬手机里倒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主要是一些电话号码和聊天记录,还有一连串的软件密码他记不住,没了很不方便。

他深吸口气,揣好手机:“也不是特别重要,算了。”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过去一秒少一秒,沈陆扬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浪费精力,大概是家里保姆不小心弄的。

谢危邯垂着眼睫,瞳孔中的情绪遮隐在漆黑的漩涡里,在沈陆扬看不见的地方,据了抿嘴唇。

“扬扬。”谢危邯忽然说。

“嗯?”沈陆扬仰起头,目光所及全是谢危邯的脸,精致稚嫩的面孔让人沦陷,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他,语调扬着不大正经:“怎么了邯邯?”

谢危邯捏住沈陆扬耳垂的手一捻,宠让地没有计较,继续问:“喜欢现在这样么?”

沈陆扬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样,歪头,后脑勺抵在他小腹上:“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现在这样吹吹风,不说话也好过被系统带走,回到只有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