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1)

燕循下了道密旨给莹尘,莹尘接过后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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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父亲崇康帝一样得了头发的燕循很是痛苦,难得清醒的时候会让人把莹尘请进宫里说话,他很喜欢叙旧:“当年表姐在军营里烙的饼可真好吃,我这些年到底是不如表姐夫有口福了。”

莹尘笑道:“我也许久没做了,再说那不过是一些粗糙的饭而已,陛下如此思念不过是因为当时打仗环境恶劣罢了。”

燕循笑道:“是啊。”

又把六皇子叫了过来,让他陪着他们说话,只是燕循一会儿就犯了旧疾,莹尘只好出来,让太医诊治。皇上想传位给嫡子六皇子,这个孩子心存仁善,又是嫡出,原本是最最合适的,可现在他的兄弟们一个个都那样出色,恐怕皇位也未必能坐稳。

这也是皇上让莹尘辅政的原因,可莹尘不是不看好,总是觉得会害了他。

果然,燕循要立六皇子为太子的消息一经传出,朝野沸腾,最高兴的要属元秀公主了,她觉得自己终于出了头。

一进宫,她就往六皇子那里跑,看着弟弟一身金黄色的太子服饰,她很是激动。

“阿弟,站起来让姐姐看看。”

六皇子顺从的站起来,“姐,都是父皇疼我,才许给我太子之位,让我多听泰元姑母的话。”

元秀长公主笑道:“父皇说的是,泰元姑母到底代理朝政,又曾经领兵多年,很是熟悉朝政,你要多听她的话。”

心里却觉得别别扭扭的,毕竟按照道理那也是她这个皇姐出头,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泰元姑母出头。可现在她知道,只有泰元姑母站在弟弟这边才会添加分量,旁的人没这个分量。

暂且按捺住心思,元秀公主一个劲儿的恭祝皇上。

可这些看在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眼里却非常刺眼,多年以来,这二位旗鼓相当,明争暗斗也不知道多少回了,没想到却被六皇子捡漏,他们又怎么会服气。况且,六皇子论才德、处理政务,哪里比得过他们。

六皇子做太子,他们并不服气,柏家却因大皇子失势元气大伤,三皇子和四皇子便时时刻刻都出手想拉他下马。

偏燕循透风发作,最后竟然油尽灯枯。

大行皇帝病逝,莹尘作为辅政公主辅佐六皇子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但这仅仅只是开始,因为三皇子和四皇子甚至五皇子,人人开始各自为政,他们早已非昔日的皇子,他们早就拥有一批能用的大臣,便是皇上也很难动得了他们。

尤其是这二位还带过兵,四皇子率先起义,莹尘借机把女儿救了回来,三皇子也于南边起义。内战开始,甚至二皇子顺郡王也勾结和妃母家安南王。他们都是拼死一搏,博的好,就能做皇上,最差也是一死。

莹尘和秦澄最后一次为了大临披上战袍,新皇在城内坐镇,这天下终究是燕家的天下,元秀公主进宫陪着弟弟。

可惜,新皇到底年幼,毫无执政之观念,虽然一心为国家,但信了姐姐元秀公主之言,派遣胡驸马上战场换掉建业候世子。

在他们心中,只要有沈莹尘在,这胜仗是迟早的,既然如此何不捞点军功,尤其是元秀公主,早就期待着能够让她获得荣膺,可胡驸马是纸上谈兵之人,真正的戍守京城不如鸣哥儿,他的疏忽导致皇长子直接联系旧部反了。

现今的皇长子,虽然没有柏家支撑,但他曾经是长子,也有一大批的支持者,且当年他还打过北羌,之前不过是碍于燕循,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但谁会怕一个新皇?便是有沈莹尘压着,这些人也不怕。

沈莹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臣子罢了,谁做上那个位置,沈莹尘还不是要听皇帝的。

也因为这样,新皇随着姐姐元秀公主逃离,莹尘听了这个消息简直都无语了,更有大皇子登基要拿她的消息。

平安了这么二十年,终究还是要血雨腥风。

秦澄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命人打了一张“沈”的旗帜,握着莹尘的手道:“那些皇子们成日里胡来,他们已经不配做大临的主人了。”

莹尘回握住丈夫的手:“又要再来一次吗?”

秦澄默默摇头:“不,这次是你的新生,天下应该归属于你自己。”

沈莹尘在西南称帝,以明元为年号,召集将士,大杀四方,终于在沈莹尘四十八岁这一年在京城登基。

她是继唐朝女帝后的第二任女帝,在她的带领下政治清明,四海升平,其夫作为辅政大臣更是鞠躬尽瘁。

二人生同衾死同穴,开创一代盛世。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在这里全部完结了,我中间砍了一小半大纲,因为那样会让行文很政治化,这样比较乏味,所以最后莹尘的轨迹由杀猪女―外戚女―流犯―武举妻子―造反女将军―泰元郡主―辅政公主―称帝。

莹尘是我很喜欢的女性形象,她坚毅、内敛、正直,善良,用她的实力打破了这个男尊女卑的制度。

番外还有几个,明天开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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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婉婉的番外

大棉袄裹在身上, 显得臃肿不堪, 婉婉从来没有一刻是迫切希望有地龙或者火炉的,但是这里却真的没有。这个林场不大, 他们夫妻住在林场的一间屋子里,身边只跟着几个小丫头,年前嫁出去了一个, 又病亡了一个,就剩下两个了。

流花在外边洗衣裳, 见着郡主出来, 忙道:“郡主, 这林子里的风可大了,您快别出来,奴婢洗完衣服也就进去了。”

这个流花是表姑母给她的丫头,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她长大,以往她只听信乳母的话, 和奶姐妹香儿好, 现在流落至此才看出谁是真的好, 谁在挑拨。但重点还是在香儿确实勾起了傅笙的兴趣, 虽然不知道为何后来傅笙最后遣走了香儿,可她却没有丝毫高兴。

一段被算计来的亲事,什么都是逢场作戏,她到底还是一个没人要的人,尽管她也跟着傅笙来了,但绝对不是为了再续前缘, 她已经心如死灰,不过是内心有个声音还告诉她,不能让她死。

她在傅笙身边,他还能活下去,若她不在,他很有可能活不了。

父王不喜欢傅笙,表姑母亦是如此。

她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才进去,流叶立马递了一杯热茶给她:“郡主,您先喝几口暖暖。奴婢今儿煮了肉粥,这肉难得的很。”

“好。”婉婉坐下。

流叶坐下来陪她说话:“郡主,您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想。”

天黑的很早,高个子男人背着柴刀回来,俩个丫头识趣的去了旁边的屋子,留着夫妻二人吃饭。男人早已不是在京城时候的玉颜了,他长了大胡子,衣衫不甚光洁,看着她的时候有一种讨好的模样。

“婉婉,今日我在林子里看到一个大的……”他说的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