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1)

“男女之间的差异,那杂碎没教?过你,是?他的失职。”他俯身打?开水龙头,“索性为时不晚,现在我来?教?你。”

“其一思维方式不一样。”江枭肄透过镜面看着顾意弦的眼?,雾气攀爬在她细密颤抖的睫毛,简直他妈的美到不可方物?,他只想离她更近,“男为单向,女为网状,譬如今天那杂碎今天一根筋只想占有,就和我现在一样。不过我与他不同,他是?没品的坏男人?,我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乖孩子要学?会慧眼?识珠,不要鱼目混淆。”

顾意弦心脏猛然收紧,呼吸断了?一促。

谁要这死男人?教?啊,上次教?了?鬼谷子前四篇的权谋术,这次又要像父亲一样对待叛逆的女儿般先惩罚地打?屁股,还要教?她如何分辨坏男人?。

委屈到胀痛,她想把他赶出去。

“其二,对待感情不一样,你的卷发,细高跟鞋,短裙对所有男人?都是?天生的诱惑,那杂碎控制不住与你接近的欲望,迫切想与你合二为一。”江枭肄眼?神晦暗不明,哑着声说:“我们是?恋人?,只有我们才能变成彼此?的骨肉,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他想抢犹如切我心腹,他今天再多做一步,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他压在她咽喉的五指松了?一瞬,让氧气进去,“今天你用粉底覆盖脖颈的吻痕,是?因为觉得对我来?说是?背叛侮辱,所以觉得羞耻,你也怕我不高兴生气。”

“你做的很好,”他给予鼓励,离她又近了?些,“但?欲盖弥彰没有用,乖孩子要懂得怎么从根源杜绝。”

顾意弦的膝盖撞到盥洗台檐,双手往前滑撑向台面,不小心碰到水龙头。她逐渐适应,也必须承认江枭肄说的实?话,但?她现在还是?想杀了?这混蛋报仇。混蛋的手缠上来?与她十指相扣,清汗滴在她颈窝。

夜不静,挥浊热息把镜面扑得雾蒙蒙。

“董郎道从今再不员外做牛马,为我的娘子忙种勤耕,仙女道从今不为员外去织衣锦,纺纱织布穿上董郎身;董郎又道从今后不为员外去推磨,推磨流汗为自身......”

房间外面舞台的黄梅戏男女对唱,房间内赫赫炎炎似火烧,稀薄的空气滴水难消。

“其三,体格差异。并非我贬低,基因无法改变。男人?身体内的新陈代谢速度比女人?快,你看我们的温度差异如此?明显。再者女人?的脂肪大部分在大腿和臀部,柔软细腻,而我的脂肪大多都在上半身和腰部,以此?提供更快的速度与力量。”江枭肄的声音带着强势,“我知道你很厉害,能与绝大部分人?对抗,可人?外有人? ,记住不要与除了?我以外的男性单独在一起,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是?畜生。”

“乖孩子要离那些人?远一点,只能对我摇屁股知道吗?”

脖颈的禁锢松了?,顾意弦双眼?迷离,同溺水者般大口攫取空气,“你也是?畜生......”

她在世界各地游玩,从没见过这种人?。

顾意弦一张一合的嘴像魔咒般指引,江枭肄明明作为惩罚者却被降伏到死,眼?里密密麻麻写满沦陷,“嗯,我现在是?畜生。”他握住她的脚踝,“但?你不能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与别的畜生不一样,别的畜生伪装是?为了?将你吃到骨头渣都不胜,我是?舐犊情深。”

“滚......”

“你不能以偏概全。”

“你、你不要脸......”

“不要。”

“......”

顾意弦觉得从方面来?说江枭肄也算情绪稳定,譬如现在,她骂他,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像狼一样在她脖颈,耳垂,甚至呼吸留下标记。

没人?教?江枭肄什么叫爱,李致远教?他心狠手辣,莱莎瓦教?他斩草除根,江坚秉教?他隐忍藏拙,他教?自己?想得到就得千方百计去争取。一路自学?成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教?他如何奉献自己?,可他现在只想索取,索取这位程咬金肺叶里最后一口氧气,可此?程咬金并非五大三粗看起来?太让人?怜爱,于是?在她窒息前他像救世主般给予她氧气,她微张着嘴像在讨要奖励,他又低头与她接吻再次剥夺。面对她他每个细胞都自私,它们不懂什么叫浅尝辄止,每分每秒都在扩大。

什么叫爱,也许就是?拥抱贴合到毫无缝隙,穿过四肢百骸的两个字想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枭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凌乱沾着汗珠的发丝,细长的眼?,鼻子,脖颈,锁骨,每一处凹陷,每一根血管都能让他如此?喜爱。

想要,想要,要不够。

他看着她双目失神的样子,在她耳边倾诉他的占有欲,倾诉人?类最原始的感情,他说:“宝贝,说爱我。”

顾意弦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蛮横无理?,就算她现在知道是?她有错在先,也要扭开头赌气般说:“不爱,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语音掠过消散的白?雾杳然逝去,江枭肄失了?神,一股酸涩在心脏蔓延开。

寂静太久。

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好像都停止,顾意弦从斑驳镜面看江枭肄,空气好热,但?湿气和潮红要在他长满青苔的眼?底揉碎了?。

老?天,这该死的男人?无疑在逼她从康庄大道走向悬崖的独木桥。

她抿唇,碰碰他的手背,小声改口:“不过也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你对我温柔些,我或许会考虑去学?习怎么爱你。”

那些青苔便又鲜活起来?,疯涨在江枭肄的眼?睛里。

他托住顾意弦的腰把她正抱在怀里,边道歉边轻抚着她的背从浴室走出去,拉合薄如蝉翼,印着禅意的竹帘。

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揉着,唇与她的唇交缠,吻湿黏而细腻绵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意弦紧紧抱着江枭肄的臂膀,半遮的视线是?他散掉晃动的领带结。

房间暖黄橘光将他的五官变得柔和,窗子外树叶的清凉味与他身上的烟酒香溜进了?心里。

楼下的黄梅调开始唱纺线抄:“风吹杨和柳哇,咦子呀呵咦呀咦呀哟,露水打?湿衣襟呀咦哟......”

随风摇曳的篝火与照在水池的火光如梦似幻,戏台的剪影拓在竹帘,顾意弦感觉全身软糯的像红木茶几遗留的点心,温柔的热让她在江枭肄怀里化掉。

“还生气吗?”

舌头被吮吸到发麻,她用鼻音哼一声,“那下次我也要惩罚你。”

他低哑地笑,“好,要杀要剐随你,现在有没有感觉爱我一点。”

顾意弦的鼻尖蹭江枭肄湿热的脖子,摸他耳朵的刺青,“有。”

不能让他得意忘形,毕竟他是?个狗玩意。她喘不过气也要补充,“......只有一点点。”

江枭肄便将她抱得更紧,让她融化在温柔里,哄着:“那每天都爱我多一点好不好?”

每天,这样,是?不行的,但?滋生的感情似乎确实?与日俱增。

顾意的唇弦擦过江枭肄的下颌线,她咬住领带上方攒动凸起的喉结,接着眼?睫剧烈抖震,整个重心倾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