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可知道,这小弟弟可崇拜他兄长了,小时候兄长练字的熟铁都要私藏(虽然是她主动吹牛自己哥哥的字是最好看的,让贺予拿糖和她换),但是,贺予崇拜她哥是绝对的,她兄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长!
果不其然,贺予不耐烦的答应了,“记得亥时前回来,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贺予才不想在外面待太久,今天人太多了,让人很烦躁。
于是乎在谢雪幽会情郎后贺予一个人穿梭在人流中,想找一个空旷的地方。
“师尊师尊!快尝尝这个汤圆,很甜的!”
小摊处,一个修士模样的男子勺起一个汤圆喂到了一个白衣男子的嘴边,被称师尊的人先是咬了一小口,然后便自己端过来吃,而那个男子则是一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吃。
贺予很不屑,不就是有人陪着吃汤圆吗,那种甜腻的东西怎么会好吃。
接着无所事事的往前走,路过一个舞狮团,观看的人很多。
“墨熄墨熄快看!这个好有趣!”
“你小心点,别走丢了,我带你去高一点的地方看吧?”
“不要,在这看才有趣啊,你带钱了吗?我们也扔一点凑热闹吧?谁叫你扔这么多的!待会我去哪吃饭啊!”
扔了半个钱袋子的人只是笑笑,牵着旁边的人与贺予擦肩而过,语气说不上的温柔:“放心吧,钱都带够了,走,我带你去吃满祥楼的招牌菜。”
瞧着隐没在人群中的背影,贺予更加不屑,不就是有人陪着玩还有人掏钱吗?他贺予最不缺的就是钱!想当初他送谢清呈的砚台可价值168万两银子!
可是谢清呈居然退了回来还不告而别的去科举!真的就是负心汉!说好了等他再大一点,他就可以去京城的私学,他就可以和谢清呈一起了,大骗子!负心汉!等他回来,干脆捆了,丢柴房,不行,他身子那么弱,病了还要找郎中,捆他房间吧,最好就是床头,对,床头,这样每天他都可以看见谢清呈了!
就在贺予想着如何“报复”谢清呈时,前边闪过一个人影,那时谢清呈!身边还有个女子!
贺予立马追了上去,可是人太多了,人影一下子消失了,但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谢清呈!
慌忙之间他撞上了巡逻的护卫,腰牌上是一个大写的陈,看面相,好像是前不久上任的巡查都尉,好像叫什么陈黎生,估计旁边的就是李芸副都尉。
贺予草草做了个揖,“冲撞了陈都尉,冒犯了。”
然后又到人群中寻刚才的身影了。
他全然忘记了平时的矜贵高傲,在人群中不顾形象的呼喊谢清呈的名字,从东街走到了西街,可是就是没有,不仅让人怀疑刚才的人真的是谢清呈吗?还是说只是一个幻影?
水边很多放花灯的人,贺予颓然的坐在台阶上,周围的热闹斐然与他无关,曾经他以为谢清呈是天下唯一不会认为他的病是错误的人,原以为他可以信赖,可是谢清呈却不告而别,原本不会有人永远的留在他身边,都是镜中水月,一场虚影。
他也想和人一起看舞狮,吃汤圆,有人和他同放一盏花灯,这个人他以为会是谢清呈,可是事实上,他连对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小鬼,”
贺予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清呈,对方手上是一只花灯,低眸看着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看什么呢?放花灯吗?”
眼泪再也绷不住。
谢清呈今天刚赶回来,结果家里人说谢雪拉着贺予出来逛元宵了,路上又碰见了黎姨,耽搁了一阵,没想到这小鬼一个人坐在这里。
贺予流着泪颤抖地抓着谢清呈的袖子,“你···回来了吗···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吗··谢清呈·····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谢清呈解释道他最后选择了留在太学,明年,贺予就可以考试进太学,到时候他可以再次长时间的陪着贺予并观察他的病。
可是贺予此时已经不想管什么以后了,此刻,他只想抱住谢清呈,吻上那无数个夜晚隐秘梦中的温度,他也这么做了,他道:
“谢清呈,元宵快乐,还有,我爱你。”
后续:
当然是荷包挨了一巴掌然后开始追谢哥啦~
第19章
话说谢清呈离开后,贺予疯了似的找遍他印象中谢清呈可能去的地方,但····有时老天就是这么爱和你开玩笑,明明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贺予却不知道谢清呈从哪里来,如今又将去到何处,仿佛两年的旖旎暧昧都是镜花雪月。
天上雪终究不在手中停留,停不了,留不住。
“你见过谢清呈吗?”
“你遇见过谢清呈吗?”
·····
贺予失了魂般在街上逮着人就问,路人都当他疯了,可是贺予何尝不是疯了,他就想找到谢清呈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抛弃他,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拿走,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这有错吗?
可是贺予找不到,他找不到谢清呈,他被抛弃了。
恶龙被困于高塔,窥不见那一丝天光。
“荷包?”
贺予抬头,是莹,贺予声音都是哑的,“莹姐姐····”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和家里吵架了?”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遇见曾经的亲人,贺予不禁大哭起来。
莹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没事,还有姐姐,”贺予埋首并未看到莹眼里的那一丝复杂。
贺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春入夜空,可是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崔妈妈一脸奸佞,莹说:“用他抵我的卖身契够了吧。”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把他弄回来了,贺予醒啦?还记得妈妈我?”
贺予面露愠色,“你们想干什么!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看出来吗?她把你卖了啊!哈哈哈哈,瞧瞧这张小脸蛋,真不愧是我曾经的花魁,看来那位爷还真是疼你,长的越发水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