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沈祈叹着气,挠着头,一副千愁万绪难开口的样子。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何不顺着老太太的意思,今年就把她娶了呢。”反正他们古人是早婚早育的,又青梅竹马,家世相当。

沈祈反问:“难道你不喜欢十王爷?”

“你问的好,我无话可说了。”鼻子一哼,她扬扬手里的银票:“不招呼客人吗?”

沈祈就拿出几款玉镯给她挑,又有翡翠戒指,直把银票花完才停手。

临走时,她低声说:“你大哥怎么样?”

沈祈摇摇头:“他出远门了,说是谈生意,其实是散散心。那件事虽然他做是做绝了,可心里面哪能真的就此放下,他出去走走也好。”眼角一抬,他蓦地笑:“贵客啊!”

顺着一望,原来是东丹曜。

“你也来买东西?”她明知故问。

“请你吃饭。”东丹曜看了看她手中的戒指,挑了一枚红宝石的直接替她戴上,问了价钱,付了帐,走到门口等她。

拍拍沈祈的肩膀,指指那只小箱子,出了店铺。

一上马车,东丹曜就问:“什么时候从王府出来?”

“不太容易。”欣赏着手上的戒指,她问:“你母妃还没给你回信?”

东丹曜凝眉片刻,冷笑:“难道你听说了什么?有件事很有意思,璟帝明知我对你有意,竟还试探的与我交谈,大有联姻的想法。”

“联姻对你有好处啊。”当初她的确想过跟着他会是怎样,但后来又想,觉得不可能。这回不是惧怕往后,而是制度之下的不可能。反正她打算回去了,这边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东丹曜的眼神又恐怖起来,大有被戏弄的感觉。

她连忙笑着摇头:“没什么,我不过就事实评论两句而已。”

“我母妃来信了。”蓦地,他变了强调,思忖了好一会儿,说:“我母妃病了,我打算回去一趟,你跟我一起走!”

“不太容易。”别说妖孽不放行,现在她早已改变初衷,也不想跟他继续玩了。

“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到时候找个借口就行,你又不是他的

人,就算他知道我带走了你,也没话说。”东丹曜显然考虑过了。

她不表态,只是问:“你定了哪天走?”

“两天后。”

于是她决定,最迟明天晚上要离开。

由东丹曜清咳,在酒楼吃了晚饭才回去,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妖孽顶着一张明显生气的脸站在门口。不等他出声,她先一步将他抱住,故意用脑袋在他胸口摩挲。

君若澈一愣,最终只无奈的问:“你怎么又喝酒了?”

她笑着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澈,晚上跟你睡好不好?”

君若澈有些诧异的打量她两眼,紧接着就将她抱起来,笑道:“你以后每天都跟我睡。”

伸手摸上他的脸,感叹的笑:“澈,你笑起来真好看。”

君若澈疑心她喝多了酒,什么都不说,直接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150 最后一日

早晨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当然了,这会儿被颠倒的只有蓝淼淼而已。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拥抱,她不必想的太多,只管带着几分眷恋依偎在他怀里。

君若澈感觉到她的依恋,微微起了笑,收拢手臂将她环抱。

“淼淼,不要住外面了,就住在王府吧。”君若澈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想趁着气氛正好,将这件大事商定。“只要你答应,往后王府上下都听你的,我也听你的。怎么样?”

“对我这么好啊?”她笑着佯作考虑。

“答应我。”

“好吧!”仿佛勉为其难的点头,随之就提要求:“不过呢,你不准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出门就得出门,想见朋友就得见朋友,府里所有用度都得我说了算,你也不准跟其他女人亲热。怎么样?”

“那你就是王府的女主人啊,我为你正名,怎么样?”君若澈已经丝毫不意外她说这些话,反而正因这些话而感到踏实。

“看你表现。”她却摆着谱,拿着架子,不肯轻易点头。瞥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暗暗偷笑,又有些惆怅落寞。

人们为什么那么迷恋爱情,即便知道爱情很短暂,有苦涩伤痛,大部分都是不美好结局,仍是飞蛾扑火一头扎进去。爱情像罂粟,像一条开满鲜花却前途未知的道路,受迷惑受引诱,以至于忘乎理智中知道的一切。

她的确有些贪恋妖孽,却也正因这样,更想躲开他。

“怎么了?”见她突然间情绪低落,君若澈不禁奇怪。

“没什么,只是、只是想我妈了。”说完又笑:“就是我娘,我老娘。”

君若澈还是头一回听她提起家人,一时有点儿不明白,但马上就追问:“淼淼,你到底从哪儿来?”

“很远的地方,你是找不到的。”笑着在床上一个翻滚,坐了起来,看他一眼,爬下床穿衣裳:“我饿了,快起来,我们该吃饭了。”

君若澈一把将她拽回床上:“淼淼,刚刚你已经答应我,答应会住在王府,那就表示不会离开。对不对?”

“王府的待遇这么好,我怎么会离开呢?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笑他的敏感多心,又觉得高兴,他会这样,表明很在乎,越在乎才会显得患得患失。凑到他嘴上清脆的啄了一下,扭头冲外面喊:“兰香,打水洗脸!”

早饭后,君若澈还在琢磨她早上那会儿的莫名情绪,手臂突然被挽住。

“澈,去花园逛逛!”她显得兴致大好。

“好。”君若澈一面走一面看她,蓦地想起来:“等来年我让他们在池子里种上满池荷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