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正踌躇不前呢,他不好意思去跟弟媳妇讨这玩意儿,转眼看老三朝他走来,他快步迎上去,问:“还有是不是?”

“给?。”邬常安塞给?他一个,嘱咐说:“用之前搁热水里泡软。”

大堂哥拍拍他,斜着眼问:“你用过?”

邬常安一噎,他破罐子破摔说:“想用没用上。”

大堂哥立马愧疚了,他之前还怀疑过老三不行的事是假的,真是该死。

大堂哥想道歉又觉得是在?老三伤口上撒盐,他支吾几?声?,灰溜溜地走了。

等演武场上的人走完了,陶椿和邬常安也扛上一袋稻子离开?。

有了羊肠套子,加之在?山谷里两个月男女分开?睡,还吃了两个月的羊肉,猛地回到家,当?晚家家户户的狗被屋里的动静吵得都没睡好,隔天人和狗都起晚了。

花大嫂和陈平带着福安公主陵的陵户进?山选陶器时,公主陵里静得几?乎没有人声?。

第205章 慈父心肠 和美一家人

日上三竿, 陶椿和邬常安先后开门出来,院子里没人,外面有孩子的?说话声?, 夫妻俩迅速钻进灶房端出温在锅里的?早饭。碗里的?粉条汤只剩一丝余温,二人懒得再?麻烦, 胡乱扒几口填填肚子, 留着肚子晌午再?吃。

“我待会?儿去年婶子家走一趟, 你呢?”陶椿问。

“我带狗去看看地里的?庄稼。”邬常安还惦记着花斑狗, 昨天强行把狗掳回来后用绳拴着, 他?要带狗出去转一转,熟悉熟悉陵里的?环境。

陶椿放下?碗,她拿帕子擦擦嘴,末了把帕子一折,往他?嘴上摁了摁。她温言细语地说:“把昨儿换下?来的?衣裳和床单顺带拿去河边槌洗干净。”

邬常安哪有不答应的?。

听着说话声?靠近, 陶椿快速把两个碗洗干净放碗架子上,她走出去, 正好迎上姜红玉领着一帮孩子回来, 这些孩子个个手上捧着葡萄。

“姐, 你们陵里结的?葡萄快被鸟雀偷吃完了,没几个好果了。”陶桃说。

陶椿注意到姜红玉脸上的?坏笑, 她“嗯嗯”几声?, 敷衍道:“明年多注意。你们在家里玩,我有事出去一趟。”

她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年婶子家, 他?们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面乘凉,但说话的?只有年婶子一个人,三个孩子跟昨儿才认识的?爹娘不熟悉,不仅孩子拘谨, 就是大人也?不自在。

“陶陵长来了。”胡二嫂看见?陶椿出现在演武场,她如?得救一般猛地站起来,说:“我去迎一迎。”

“这是我们陵的?女陵长,可厉害了。”年婶子又找到新?的?话茬,她指了指轮椅上的?老头子,跟孩子说:“这是我们的?老陵长,他?没新?陵长厉害。”

老陵长不高兴了,他?垂下?眼不吭声?。

陶椿跟胡二嫂说着话进来,见?三个小孩紧张又好奇地盯着她,她背着手靠近,走到孩子身旁摊开两只手,手心里握着九粒葡萄。

“我来瞧瞧我们陵里新?添的?小陵户,我请你们吃葡萄,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兄妹三个的?名字?”这是陶椿出门后又拐回去,从九个孩子手里各讨了一粒葡萄。

“我叫平儿,胡平儿。”平儿本姓郭,来到胡家就改姓胡,他?舅舅今早走的?时候嘱咐过他?,他?们兄妹三个从今往后就姓胡,不能再?提郭,免得惹胡家人不高兴。

陶椿分给他?三个葡萄,又问:“你两个妹妹叫什么??”

“大妹妹叫胡蝶儿,小妹妹叫胡蜜儿。”

“真?好听的?名字。”陶椿给两个小姑娘各三个葡萄,说:“这是我们陵里自己种的?葡萄,就在我家附近,我们陵里的?孩子好些都守在葡萄架子下?面赶鸟,你们下?午也?过去玩。”

“我下?午带他?们去玩,或是叫平儿他?婶子带他?们去也?行。”年婶子接话。

胡二嫂刚坐下?又起身,她犹豫道:“我这就带你们去摘葡萄?那儿还有孩子玩吗?”

陶椿点头,“我来的?时候都在我家院子里,你过去看看。”

胡二嫂问她新?得的?两个女儿去不去,三个孩子大概也?待不住了,都滑下?长凳跟她走。

三个孩子一走,胡家文和胡家全兄弟俩长吁一口气,二人起身说要去牺牲所看看。

“这三个孩子是你们自己求来的?,人家喊你们一声?爹,你们就好好待人家。”陶椿扭头嘱咐,她不满地说:“孩子不会?假装高兴,你们还不会??在你们自己家绷着一张脸做什么??孩子不害怕?你们要是不乐意养,明儿孩子的?舅舅和堂伯走的?时候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

胡家文和胡家全脚步一顿,胡家文挠头说:“没有不高兴,这不是不晓得咋跟孩子相?处嘛。”

“你是没侄儿还是没侄女?一开始当不了亲生的?孩子,你当做亲戚的?孩子也?行啊。”陶椿又说,“我男人看见?我妹子来了也?晓得笑脸相?迎,我看你就是没用心。”

“行行行,我待会?儿回来我就扯着嘴笑。”胡家文无奈,他?摆手往外走,嘀咕说:“你这陵长当得真?够称职的?,啥事都管。”

“陵里一年到头有几件大事?当陵长管的?不就是鸡零狗碎的?事,别说是你养孩子,就是你家的?狗偷吃你二叔家的?鸡,我都要来断个官司。”陶椿看向老陵长,问:“老陵长,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老陵长点头。

“还是你说的?话中用些,我昨儿就让这两个混账热情一点,他?们当耳旁风。”年婶子说。

陶椿托腮,说:“婶子,我没开玩笑,胡大哥和胡二哥要是不能真?心接受三个孩子,我们还是把三个孩子送回去。三个孩子来你家图的就是能有人真心爱护,不是图口饭吃。”

年婶子正色起来,说:“行,这个事是我跟老头子提起的?,我会?负责,再?过三个月,要是家文家全还是这副德性,我就把人还给福安公主陵。正好福安公主陵的?陵长还没把孩子的?户籍转给我们t?,等平儿他?堂伯回来,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秋收后来换粉条的?时候再?把他?们陵长的?手信带来。”

陶椿心想福安公主陵的?陵长应当是个好的?,没把孩子的?户籍转来,估计也?存着要是孩子过得不好就接回去的?心思。

陶椿在胡家待到晌午才回去,半路遇上胡二嫂带三个孩子回来,胡二嫂原本在忽悠最小的?蜜儿喊娘,见?胡平儿喊陶陵长,她像是偷油的?耗子被猫踩到尾巴一样,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个孩子好奇地盯着她。

陶椿模糊听见?了几个音,她当做没听见?,也?假装没看见胡二嫂的异样,她笑着问:“去我家玩了吗?下?午还来玩噢。”

“我跟你大嫂约好了,下?午去你家做针线活儿,小核桃长高了,裤子短了,要做新?的?。”胡二嫂说,她也?要给三个孩子各做一身新?衣裳。

胡二嫂这话提醒陶椿了,她的?鼠皮披风也?该动工了,再?搁置下去没清闲的日子了。

回到家,院子里的?绳索上挂着摊开的?青色床单和几件衣裳,院子里萦绕着皂角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