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渡接过烟,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活儿也不错”。烟没点燃,成渡的手在发抖。他拿过来帮忙打火,成渡猛抽一口,才抓着头发说“你给老子开了处”。
也不知道后面一句是不是“你要对老子负责”。
荀珞白手指一颤,一大截烟灰飘落。
此后的一段时间,两人谁也没联系谁。荀珞白细细打听成渡这些年的事,才知成渡其实没他想象中那么“爱玩”,那个“秋崽”也并非成渡的小情儿,而是当兵时睡上铺的战友,部队里最铁的兄弟,前阵子患病去世,成渡喝醉亦是因为心情不佳。
荀珞白放不下成渡,就算觉得现在的成渡有些浪――没高中时可爱了,可还是忍不住地想念。
已经死去的种子居然发芽了,几乎要散它个枝繁叶茂。
如今时过境迁,很多想法已经悄然改变。18岁时不敢表白,现在却没那么多顾忌。毕竟做都做过了,一夜情也罢,酒后乱性也罢,他若想约成渡出来,倒也没什么不好开口。
成年人不如少年人单纯,但往往比少年人坦诚。
只是以什么方式相处?
谈恋爱吗?太矫情了。
炮友?又有些不甘心。
尚在犹豫中,成渡却自己找上来,约做床伴。
成渡已经空仓数月,身边没伴儿,荀珞白是知道的。但突然自个儿送上门来,荀珞白还是有些诧异。
成渡也不跟他搞花腔,说那天第一次尝到做0的滋味,回去之后有些想念,刚好大家暂时都没床伴,彼此知根知底的,不如固定下来,互相解决生理需求。
成渡还跟他说,年纪大了,不想花心思谈恋爱,打炮就打炮,平时谁也别管谁,只做爱,不谈感情。
他加了一条:保持炮友关系期间,双方都不能找其他人。
以为成渡会争辩一下,哪知成渡拍桌而起:“我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后来做的次数多了,成渡对他越发黏腻,赖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撒娇,说一共也就发过两次酒疯,两次都跟他。
他问为什么,成渡想了一会儿,说自己也不知道。
第09章
以炮友身份相处的这三年,荀珞白看着成渡对自己越来越依赖。很多次他都想告诉成渡,咱们别这么耗着了,好好过日子。
但他不能说。
成渡这人有些坏毛病,固执、心口不一,又特别作、爱折腾人――从小给惯出来的,这几年又被他惯着,一身的毛病愈发严重。
比如做爱时一定要按自己喜欢的姿势来,想躺着就躺着,想骑着就骑着,还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是挨操的那个,我是0号,你就得体谅我,照顾我。”
就差没说“你得宠着我”了。
荀珞白倒不怎么着急,反正人已经绑在身边了,以后总有倾述衷肠的时候。况且他乐意惯着成渡,什么要求都满足。成渡有点横,喜欢骑乘,下面含着他那儿,放肆地扭动腰身,叫得酣畅淋漓,做到最后身子都软了没劲了,还要爷们儿气十足地亲他,问:“成哥干得你爽不爽?”
他想将成渡翻过来压在床上干,成渡不依,两条分开的腿一抖一抖的,几乎跪不住,嘴上还要逞强:“你就这么干,别想把成哥翻下去。”
这姿势很要命。成渡没力气了,死狗一样伏在他身上,他躺着,腰部再怎么用力,抽插起来都不太来劲儿。成渡嘴巴又很贱,让他使劲,不使劲就是萎哥。有次他被成渡念叨烦了,懒得在将就,后背一撑,将成渡摔在床上。
成渡:“……”
他喘着粗气,狠操猛干,每撞一下就问一次“谁是萎哥”,成渡眼泪都出来了,又怂又浪,“我是萎哥,呜……荀珞白你他妈……啊!求你……”
他早摸清了成渡的脾性,言不由衷,越说“不要”就越是想要,“求你”不是“求你停下”,而是“求你继续”。
高中时的成渡在他眼里是很可爱的,如今的成渡嘛,就是很好吃了。
虽然有各种缺点,但可爱又美味。他中意成渡,想从成渡身上得到同等的倾慕。
好在成渡虽是少爷脾气,但还算听他的话。
刚转业回家时,成渡沉迷赛车,一到晚上就约一帮人去城郊的盘山路上玩命。他不让成渡去,成渡一边呻吟一边争辩:“凭什么啊?说了只管上床不管其他事!”他顶在成渡最深处,咬着成渡的耳垂道:“太危险了,你如果摔下去,我找谁上床?谁还撅着屁股给我操?”
成渡还想争辩,但荀珞白操弄得激烈,他被干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双手环着荀珞白的脖子求饶。荀珞白吻他的唇角,两人的汗水在小腹处交汇,他的腹肌突突跳动,后方紧紧绞着荀珞白,哑着声音喊:“荀珞白,干我。把我干爽了,我他妈就依你。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自那以后,成渡当真没再去飙过车,偶尔车瘾犯了也只是给荀珞白发微信:“有空没?我想做。”
荀珞白忙,有时回复得晚了,成渡就接连发很多条同样的内容:“没空我玩车去了。”
荀珞白拨去电话,嘴角带着笑,声音却没什么温度:“晚上等我。”
他们在成渡的豪车里干。荀珞白将成渡压在皮椅上,下身剥得精光,内裤挂在膝头,顶得成渡高声浪叫。
每次在车里做完,成渡都是一副衣衫不整,被蹂躏得狠了的模样,而荀珞白拉上西裤的裤链,仍是风度翩翩的职场精英。
有次荀珞白扣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他,评价道:“成哥,瞧你浪的。”
成渡顿时就毛了,张着两腿坐起来,羞恼地喊:“你他妈再说一次!”
荀珞白拍拍他的脸,笑道:“我挺喜欢的。”
成渡:“喜欢你就给我咬!”
“刚才还没爽够?”
“你咬不咬?”
荀珞白在他额头啄了一口,单膝跪地,含住他湿漉漉的耻物。
他后背绷着,拿捏着分寸,不敢弄乱荀珞白的头发,只好撑住荀珞白的肩,舒服得接连哼哼……
那三年他们之间似乎只有做爱,可仔细想来,却远不止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