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想?”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
“太快了吧。”丁芒夏说,“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没消化好我们结婚的这个事实,然后就要搬过去跟你同居了,过真正的夫妻生活??”
何熹年眸色深了深,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方向盘,“还没消化好?你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帮你消化。”
“……”
丁芒夏觉得何熹年从昨晚到现在就跟中毒了似的,做的事说的话完全让人招架不住,连带着她的脑子也抽抽,不能正常思考。
两人恋爱一个多月,分开那么久见面第一天就有了矛盾,然后就莫名其妙要跟她结婚了,她也莫名其妙答应了。今天两人就莫名其妙领证了,然后现在还要她过去同居了。虽然这个人是何熹年,虽然她其实这些也都不排斥,但这发展的节奏实在让她有些消化不及。
她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何熹年是被她气昏了头一时冲动才会跟她结婚,刚刚两人一番对婚姻的讨论畅想虽然也挺温馨,何熹年的情话虽然动人,但她始终有一分理智尚存。她还想着两人先分开几天冷静一下,等何熹年回过神来要是后悔要再离婚她也很能理解。
但没想到他一口气冲动到这个地步,这就要她搬过去了。
丁芒夏委婉地提醒:“你真的要我现在就搬去你家?这就很容易被媒体发现,而且咱俩结婚这事儿你跟家人说了吗?我反正还没说,我们这么任性地自作主张真的好吗?”
何熹年不置可否:“我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自作主张?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跟家里说,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为难你。婚礼仪式我都会给你,至于你家,我也会抽个时间跟你一起去拜访。”
何熹年有些不满丁芒夏的磨蹭,“我们已经领证了,是法律合法的夫妻关系,你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顾虑什么……
她顾虑的事情多了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必要顾虑。非要说的话,就是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丁芒夏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导致她不能果断地做出思考和决定。
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命都是捡来的,管他呢。
深吸一口气,丁芒夏说:“那我上去拿东西哦。”
闻言,何熹年神色缓和下来,“嗯,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行。”
何熹年也没勉强,“不用拿太多,其他东西我明天找人来给你搬。”
丁芒夏点点头,临下车时又眨巴着眼睛问他一句:“要是咱俩离婚你会不会让我收拾东西滚蛋啊?”
何熹年怔了一瞬,没好气地说:“你要再说这种话,你可以试试我会干什么。”
“……”
唉,做了亏心事的一方就是没人权,她就不敢像何熹年这么理直气壮地威胁。
丁芒夏暗暗腹诽,等她的任务完成了,小命保住了,一定要拿小皮鞭抽他屁股。
想到那个画面,丁芒夏猥琐地笑出声来。
何熹年莫名地用指节悄悄方向盘提醒她回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先上去了。”
望着她小跑走远的背影,何熹年这才略显疲惫地靠向椅背,伸手揉了揉眉心。
其实他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结婚这事儿,放在昨天以前他想都没有想过。
别看刚刚跟丁芒夏说的是一套一套的,他自己本身是对婚姻毫无兴趣也毫无期望的。
谁说不是一时冲动呢?
但看到丁芒夏犹豫的样子,他又觉得只有用这样强势的方法才能绑住她似的。其实目的很简单,他想要丁芒夏乖乖的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她有苦衷要黑他也罢,只要心是他的,他可以原谅,可以给时间。
结婚不过是突然想到的一种增加两人束缚的方式而已。
将结婚证拿出来看了看,何熹年自嘲一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加了多大的赌注进去,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望着里面丁芒夏笑容甜美的脸庞,何熹年神色柔和下来,眼里是他自己都未曾知道的温柔情潮翻涌的模样。算了,陷了就是陷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他向来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清楚目标之后他便会精准地奔着那个方向去,他想要丁芒夏,如果婚姻能让她属于他,也未尝不是好事。
过了二十来分钟,丁芒夏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来了。何熹年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好,丁芒夏问:“现在回你家吗?”
何熹年神色微顿,不满地看向她,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副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的样子,“是我们家。”
丁芒夏脸蛋微红,有些羞赧:“我这不还没习惯嘛。”
何熹年唇角轻扯:“那就尽快习惯。”
“……”
继两人以一晚上的时间思考之后飞快地领了结婚证之后,又紧接着飞快地同居正式开始夫妻生活。
除了第一天有些许不习惯之外,之后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毕竟之前两人在酒店两人也算是同居了大半个月,住进何熹年家里跟之前在酒店的相处模式没有多大不同。
反而能看到很多何熹年在自己家中更放松更随性的状态。而且何熹年家里也比五星级酒店住起来舒服的多,尤其是晚上,在落地窗前的摇篮椅上喝着咖啡打着游戏俯瞰城市夜景,简直不要太惬意。
丁芒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适应环境的能力属实越来越强。因为总抱着自己也许小命不久矣的想法,所以信奉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如戏全是泡影,凡事不要太较真怎么开心怎么来,最好是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尽情享受活着的乐趣。
当然享受的前提是需要金钱的,所以丁芒夏一边抱着这样的目标让自己佛系一点,一边又不得不努力去搬砖维持自己的柴米油盐。
这下好了,不费吹灰之力住上了豪宅,也过上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奢侈生活,管他之后怎样呢,她也算是体验过一次以前没体验过的事情了呢。
隐隐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丁芒夏戴着耳机打游戏,正在关键时刻,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去看。
过了会儿,腰间环过一双手,何熹年弯着身子搂着她,头搁在她肩上同她脸贴着脸:“今天打了多久游戏?”
丁芒夏戴着耳机,听得不太清楚,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分出一点心神给他:“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