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没要求过丈夫要如何照顾宝宝,毕竟她一开始就认为那是她的孩子,倘若他不负责,那便是她一个人?的宝宝,与他也无关的,但此刻他倒是要争着些事来做,那如果他可以做好的话?,她不是不可以考虑让宝宝分一点爱给他。
萧砚川正在浴室看着萧百守洗澡。
林照溪在房间抓紧时间看论文和整理会议报告。
一入夜,萧百守活泼的声音就被?哄着渐渐睡去,没多时,林照溪听见浴室里再次响起淋水声。
他这几晚都在萧百守的房间睡,林照溪觑了眼自己的床,在自己的房子就是好呀,想让男人?去哪里睡就去哪里睡。
等听见浴室的门被?掀开,林照溪立马恢复工作模式。
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到?萧砚川走?近的脚步声,他问:“萧百守的数字学到?几了?”
林照溪疑惑看他:“怎么了,你要教他数学?”
这一看,眼睛便被?他巨大?的胸膛迎上,她吓魂似要飞了,竟忘了挪开视线,而男人?只裹了条浴巾的劲腰就倚在她的书桌沿,将边上的文件往里推了下,抬手擦头发时滴下一两?点水珠,对她道:“他说我只带了他三天?,一直都是妈妈陪着,我看他到?底能数到?第几天?。”
林照溪转过头,开始忙碌地翻书,说:“那我很欣慰啊,小包子没有被?你三天?的糖衣炮弹拐跑。”
“我有些胸闷。”
林照溪一愣,下意识抬眸,竟见他在揉他自己的胸肌,那么大?一块!
她的心发狂地一跳。
“不、不会吧,萧先生,您、您可是首长,怎么还会因为一个小孩的话?,在、这里跟我委屈上了?”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结巴,可是该死的她脸还烧起来了!
此时萧砚川改双手抱胸,将硕大?的胸肌在手臂上压出了鼓胀感,神色如常道:“我知道自己从前没做好,现在总要弥补回?来。”
她低着头,声音如蚊蚋:“我知道了,我会跟小包子说,让他别这么和爸爸说话?,你、你去休息吧。”
“幼儿园我看了几家。”
萧砚川似乎还有事要做,站定着不动,继续讲:“六一那天?预约了三所学校,你有空么?”
林照溪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将自己浮想的神思拽回?,翻起记事簿看上面的行程安排,说:“六一那天?是工作日啊……”
话?一顿,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唇,指尖拢住笔说:“如果你没空的话?,我可以……”
“我有空。”
萧砚川掌心压在她的桌面,气息也靠了近来:“我休了一个假期,可以陪他到?开学,就算在京上任了,也能尽可能每日回家。”
吧嗒。
他额上碎发的水珠滴到了她的脖颈上。
林照溪忽地身?子一晃,竟缩起了肩膀。
她视线下意识抬起又避开,仿佛碰到?什么滚烫的东西?,连目光都不适应和他触碰,低着头看书时,下巴忽然让一道粗糙的掌心托起,她浑身?噤战,被?迫与他对视,指尖想抓住点什么,不自觉蜷紧,看到?他眼里微微探来的视线,又深又暗,沉静却令人无法自拔。
“这些日子里,有想我吗?”
她气一喘,有些委屈地瘪下唇角,萧砚川另一道掌心抚上她的脑袋,又滑至她的后脖颈,轻捏着,感受她的紧绷,告诉自己要缓慢。
“我忙得很,既要怀宝宝,生下来又要照顾他,休完产假就去竞聘了,当了研究员更没有空想别的事。”
“我每天?都有想你,但是又不敢想你。”
他嗓音轻轻地落,俯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太?太?,灯影泛着暖黄的色泽,不太?刺目,反添些朦胧,好让他们?都能暂时打?开一些心思。
林照溪的身?体反应被?他触摸肌肤的掌心感受着,他的喉结在滚,胸腔的呼吸也在起伏,她实?在有些慌张,一时间感觉承受不住他,竟说了句:“孩子在呢……”
男人?眼尾荡了些笑意:“孩子在怎么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吗?”
他确实?,只是捧着她的脸颊,捏着她的脖颈,除了制控她的命脉,别无得寸进尺之举。
打?开的主卧门外,是掩上了房门的次卧,但萧百守不是没有过半夜醒来哭着找妈妈的时候,她总不能跟萧砚川闭紧房门……
“自从萧百守自己睡次卧后,我这道门就没关过,怕他没有安全?感。”
“你知道没安全?感的滋味吗?”
“嗯。”
他眼睫压下一片暗影,望向她:“什么时候,我不在家的时候吗?”
他低沉的嗓音一落,林照溪整颗心像树上熟透的果子,摇晃要坠。
感觉萧砚川的手掌从她的脖颈滑到?肩膀,将她轻轻往他怀里推去,脸颊陡地贴上硬挺的胸躯,用?肌肤去感受他起伏的呼吸和热意,林照溪握在手里的笔被?她攥紧着,心跳在不停地往下陷落。
“说给我听听,照溪。”
林照溪的指尖倏忽抬起覆在他的胸腔上,本是要推开这堵令她窒息的墙,可是却成了一种触摸,他握着她的手腕开始在他心脏的位置打?旋,头顶被?他下巴摩挲着,心也一寸寸地起酥。
“有、有些时候,”
林照溪声带轻咽下:“带百守去医院的时候,他半夜哭起来不肯睡的时候,我在单位留他在家的时候……”
萧砚川轻叹了声:“每一个字都让我愧疚。”
林照溪轻张了下唇,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将她手心更用?力地压向他隆起的心,说:“但不要再讲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事,让他出生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受孕的过程,林照溪被?他挑起回?忆,手倏地抽走?,偏过头去有些置气:“反正现在孩子也出生了,我可以专心做我的研究。”
萧砚川眼眸一凝,感受到?林照溪不仅在三年多里被?消磨了他们?几乎只有肌肤之亲的婚姻,连他短暂的陪伴也不足以消解她在孕期和养育孩子时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