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温杯有热水。”
“包子!”
“待会再吃,省得把别人?家的车弄脏了。”
林严舒的一句话?里带着北京深夜的凉,让林照溪情绪一落。
到了酒店大门,林照溪慌里慌张地下车给父母搭手,萧砚川过来接过行李,对她说:“你们先去办入住。”
林照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下意识道:“您可是首长。”
萧砚川真想把她带到一边教育:在家里还分什么级别,你压我?头上都行。
此刻给她使了个眼色,下巴往酒店大门挑了挑。
林照溪心里把他当领导,看到他严肃不跟她客气的神?情,自然就听他指挥,挽着母亲进门了。
林严舒一路上都板着脸,等拿证明办房卡时突然发作了:“要个套间,实在没有就加张床,溪溪,你今晚留下陪你妈妈住。”
林照溪都愣住了,但一旁的萧砚川适时对她道:“照溪,我?给你的那张银行卡带了吗?”
他这一问,林照溪忙低头翻包,还说:“带了,给。”
萧砚川忍着没无奈地揉太阳穴,而是接过了卡转手递给前台,而一旁的林严舒冷声道:“不用他的,我?们自己付钱。”
曾枝春也?笑笑说:“是啊,这房子本就是照溪订的,现在怎么好让萧先生付钱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林照溪忽然摸到了,她刚才情绪潮湿着,有什么话?都直说,没留意父母的态度微妙,此刻这样?分清楚,怕是觉得萧砚川之前没给他们订旅馆,此刻也?别装殷勤了。
正当她懊恼是不是说错话?时,身旁的萧首长已?经开口了:“我?的钱都是照溪的,她订我?订都一样?。”
林照溪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妈妈,你们赶紧上楼休息吧。”
曾枝春见女儿这般懵懂,无奈呼了道气,今夜定是要将她审问清楚的。
萧砚川乘上电梯将两位长辈和?太太送到客房,正当林照溪在帮忙铺床时,萧砚川在她身侧低头说了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她动作一顿,侧身抬眸。
他的语气很轻,显然话是只能让两个人听见的,没等林照溪反应过来,她在被子里捋床单的手被人触上,她下意识躲了下,那道大掌就箍上来了。
林照溪眼瞳一睁,圆乎乎地看向萧砚川,他往她手心里塞了个硬物?,语气掠过她的耳鬓:“家里的钥匙。”
她猛地反应过来,若是父母要去看他们的居所,而她连钥匙都没有,岂不是露馅了。
此刻指尖紧紧拢起,男人粗糙的指节抽离开,留下床单一角的褶皱。
而后萧砚川去和?她父母道别:“爸,妈,我?先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晚安。”
林照溪才发现,他那两声“爸妈”竟然叫得如此自然。
等她送了萧砚川出门后,一转身,看到二位高堂正分坐在茶几两边的椅子上,目光审度地看着她。
母亲把手里那本书?摆到桌面上,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怀孕了?”
林照溪扫到封页,浑身瞬间起了阵寒毛,怎么她从小到大越是要瞒住父母的事就越是第一眼被他们发现!
“没有!绝对没有!”
林照溪差点没跪下申冤。
林父听了,才淡定地拿起保温杯喝茶。
曾枝春也?没松一口气,继续道:“打个电话?回家就当父母同意了,你以为结婚是这么容易的事吗?虽然你确实岁数不小了,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
林照溪双手握在身前,只?能坦白从宽,反正爸妈是在北京,不是在他们的地头上,她也?有些硬气:“那萧砚川又不是随时都有空跟我?谈恋爱,更别说告假去苏州见家长了,你们刚才对他的怠慢态度实在让人?捏了把汗,他在部队里可是个大领导。还有,我?不是急病乱投医,我?如果真急,何必拖到现在才结婚?而且我?们结婚也?不容易,这不是你们现在还要审我?吗?”
曾枝春都气笑了,说:“你还有理了?自古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呢?”
“我?们在组织的感召和?支持下,从对婚姻漠不关心到愿意组建家庭,经过审核,合法颁发了结婚证,我?们有祖国母亲的认可。”
曾枝春抬手扶额,无力道:“我?学历没你高,说不过你,让你爸爸来。”
林照溪立马堵住:“可是爸爸的个子没萧砚川高。”
话?一落,林严舒就皱起了眉:“胳膊肘往外拐了。”
曾枝春:“都敢拿老?公?当盾牌了。”
林照溪听到重点,机敏道:“呐!可是妈妈你承认他是我?老?公?的。”
“你啊!”
林严舒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女儿道:“怎么这么笨!说嫁就嫁!那个萧砚川也?太有福气了,什么难关都不用过,娶得这样?轻松,以后会用心待你么?”
林照溪抿了抿唇,双手扣紧,里面是萧砚川给她的钥匙,她平静而低声道:“不是嫁,不是娶,我?们是基于互相考察的平等结婚。”
曾枝春微微一愣,良久,转头对丈夫说:“算了,她是二十八,不是十八。”
林照溪鼻子酸酸的,说:“反正有你们在,我?就算傻,也?不会被欺负……”
话?落,母亲忽然红着眼睛笑了声,林严舒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知?女莫若母,曾枝春叹道:“就是喜欢,拦都拦不住的。”
林照溪不敢说是为了完成指标任务,此刻哄着父母洗漱睡觉,还说明天?要带他们爬长城。
林严舒一听,扶了扶腰道:“你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