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执着(无相无色);
我怎能,波澜不惊,去附和;
一想到你我就wu,恨情不寿,总于苦海囚;
wu新翠徒留,落花影中游;
wu相思无用,才笑山盟旧wu谓我何求”
要死了!
原本场上所有等待看好戏的人都逐渐变得鸦雀无声,尤其是武修、各门派精英们,连托杯子的动作都停滞了,更有的文修已经执笔在桌前画纸上做起了诗词歌赋。
裴婉兀自跳得气定神闲,两鬓碎散发丝拂过唇角,她轻启樱桃红唇,对着众人抛之一个朦胧媚眼。
这是从前她在综艺节目里的必杀技,一曲舞毕之后微博顷刻就上了热搜,不过很快被经纪公司压了下来。
因为要扶持公司的女一号,经纪公司给裴婉定位的人设就是“抢风头的白莲婊。”
此刻便是连女人们都迷醉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裴珠珠她怎么可能学得到这样的舞姿!”陈瓖和郑飞燕暗地里咬牙切齿。从来滴酒不沾的陈瓖,嫉气之余不禁拿起手边的酒壶饮了两口。
再等等,等待药效发作要她裴珠珠好看!
好了,差不多就够。裴婉眼里浮过几丝浅笑,适可而止地收敛住舞姿。垂下黑纱,又变回了初时眸若含水、楚楚动人的娇巧模样。
回到座位上,郑荣飞腼腆地说道:“婉妹妹跳得太好了,有如仙女下凡。我想好了,只要你愿意,我荣飞随时随刻愿意等候在你身旁!”
郑荣飞抓过裴婉的袖子激动地说。
裴婉并不想和这个莽撞憨诚的武将有瓜葛,尤其还是郑飞燕的哥哥。
便拭拭额角的汗渍,假装很燥热地煽起袖子:“太热了,我想出去透会儿风。”言毕揩着裙裾站起来,自行往厅外走。
热就是药效开始发作了,虽然发作得晚,但喝了那么多,也许发作起来更猛烈。
赵雅也不拦阻,出去倒好,外面埋伏的凌云阁探修不少,都在四处搜寻可爆的料子。出去脱给那么多人看,到时就是她自找的。
玄音阁的生意真是出奇的兴隆,幕后老板是谁无人知道,但知这七层的阁楼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裴婉所在的三层,基本是一些歌舞宴会的朋友聚会。一楼方才进来时,闻到阵阵的美食飘香,应是供客人们品尝山珍海味的餐厅。
二楼文书墨画、倌人女-妓,多才子云集,是评书作诗、寻欢作乐的地方。
裴婉才下到楼梯口,就一个潦倒的金丹修士模样男人,搂着个蝉衣丝薄、敞胸-露-臀的丰腴女-妓撞过来,吓得她紧忙收回脚步,又好奇去到了五层楼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能看穿他人金丹修为的境界了。好奇怪……
五层之上则是洗浴泡汤、留宿过夜、投骰子押注的地方了,看着一个个雾气弥漫,嘤声喘息的包间,她也没甚闲逛的兴趣。
好在四楼还算清净,基本每一间都清悄悄的。
裴婉信步慢走,忽然听到角落里一间屋内传出熟悉的谈话声。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她好像在武陵坡庆功宴上听到过。
因为那时她就伏在师祖李讫的龙首护腕边上,还是一只慵懒的小猫,长老们就坐在她身后的那排位置上。
裴婉起初并没在意,却听里头有沙哑的老者压低嗓子道:“一个闺女你都管不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被打回府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年乌崖山那件事,你我所有人都有份,每个人的手上都沾了不该沾的血。如今箭在弦上,那小子只怕就要控制不住,莫非还想临阵脱逃?我跟你讲,到时候谁也别想苟活!”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应道:“虽然瓖儿回来了,可我在山上还布了个眼线,那眼线每日飞鸽传信,处世低调亦不引人注目,原比瓖儿在他身边要好上数十倍。”
瓖儿?
裴婉不禁悄悄拨开百叶窗棱,竟然是陈瓖的父亲,照华门的门主陈卓。
里头约莫有六七个人,除了土系的缺席,其余四大属性的长老们都在。
环境陈设很简单,幽暗的屋子里熏着竹香,几个坐在八仙椅上表情凝重。
最先说话的老头好像是火系最尊位的长老,叫郭盛,枯黄的长须与枯散的长发,非常瘦,颧骨高耸,所以裴婉对他记忆深刻。
记得他在师祖跟前是恭敬持重的,不料此刻的表情十分狰狞吓人。
连自己璧毓谷最上面的和蔼可亲的金系长老也在。
金系长老叫亮鑫鑫,只听亮鑫鑫他皱眉,似不无懊悔地说道:“早知悍动不了剑体,当年何故造那一场杀戮,如今这剑已非我等所能化用,既不能用之,便控之,不容许再等下去了。即便最后要杀,也只能早杀,你不杀他就只能等他来杀你。时候不等人,办事须趁早。”
说着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陈卓便嘿然笑道:“我听山上的眼线说,那剑气早已有撼动,全靠剩下几个将士以血养着,撑不了多久的。亮长老眼下不是有个首选吗,有了延续的下一个,这一任就可杀了。就看你舍不舍得出手罢。”
“主意不错,那废物生的只怕也是个废物,倒是合我等众人心意了。但人不在我管,你问我舍不舍得出手能奈何。”亮鑫鑫回驳道。
他们谈论的是什么意思,舍得出手哪个废物?
裴婉听得半懂朦胧,感觉像是与师祖李讫有关。但这些人不是惯常在他跟前,像个长辈一样的袒护照拂么,此刻怎么却在商量杀他?
正狐疑着,竟然忘了关注周边的环境。忽而耳畔略过袍裾的响动声,才看到一名狐眸笑眼的男子走近门前,着一袭月白绸缎长袍,生得极之俊美,却又倜傥不羁。看到她显然很讶异,眼目濯濯地凝着她看。
吓得裴婉发怔,不觉手一抖。
“咻
“什么人在外面!”里头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传出郭盛沙涩的低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