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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姨妈下班回到家,严清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晚饭,家里被打扫得干净整洁。严姨妈感觉这一幕好像严清刚回到家里的时候,那时候是多么的幸福,两个女儿都与她亲近无比,乖巧贴心。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严姨妈进到厨房,摸着严清的脑袋说:“我们清清辛苦了,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严清轻轻摇头说:“都怪我,家里才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弥补你们。我对不起你们。连和钱津望的婚事都不成了,爸还在生我的气。”

严姨妈说:“你是我亲生女儿,我为你做再多都是值得的。你爸也只是一时生气,不用放在心上。和钱津望结不成婚也好,他这个人满眼都是自己的前程,你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好过。只是楹书出了事,他就怕连累到自己身上,要和你悔婚。我们所有亲戚都知道你们要领证结婚了,他却临阵逃脱,根本不顾及你的颜面。这种懦弱的男人,不嫁更好。”严姨妈现在担心严清后面要怎么说一门好亲事,对女儿家的声誉影响太大。

严清也恨钱津望就这么绝情悔婚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她。男人都是这么不可靠的,罗诚是这样,钱津望也是这样,感情来得快,断得也快。

严姨妈跟严清说了一会儿话后,从厨房出来,发现严勤书一直不出来,猜他又是躲在房间里喝酒。严姨妈敲了一会儿严勤书房间门,没有人应,她打开门,严勤书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喝酒,满脸通红。严姨妈夺过酒瓶,心疼地说:“勤书,我会和你爸一起想办法,尽量减少那件事对你的不利影响。”

严勤书的样子十分颓废,满脸胡茬,他夺回酒瓶,“还给我!妹妹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那么好,我很了解她的为人。是不是你们逼她的?不是妹妹连累我,是你们在连累我!”

严姨妈变了脸色,怒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是楹书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跟着那泥腿子做缺德事,她现在逃亡,害了我们全家……”

严勤书打断严姨妈的话,“是你在胡说,你们都被外面那个来路不明的人蒙蔽了双眼,搞得现在家不成家。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她真的是我的亲生妹妹吗?仅凭样子长得像你,和那个用意不明的护士临终遗愿?都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很多,凭相貌认亲,不可信。我跟你们长得也不像,难道我也不是你们亲生的吗?”

七十年代没有亲子鉴定,也没有使用染色体鉴定亲子关系的技术。

第117章 质问

严姨妈打了严勤书一巴掌,没再说话,离开房间,用力把房门关上。

严勤书把酒瓶放好,躺在床上发呆。他和爸也说过相似的话,爸立即就怀疑上严清的身份,而妈没有相信,但是怀疑的种子或许已经种下。

他刚退役回到家里,得知严楹书成了逃犯,下落不明,严家其他人跟他说严楹书的事,他下意识不相信,这个家也变得陌生,他想要探清这一切。

一日,他独自在家时,门口多了一封信,是严楹书写给他的信。

他想楹书肯定是恨上家里人,想要拿他做筏子,借机毁掉这个家。但他认真查过问题蔬菜这个案子,还有仔细观察过严清,发现严清这个人很古怪,这么多新鲜蔬菜,她到底是从哪运来的?公安那边也不知,严楹书逃亡后,很多事都往严楹书身上堆,没有了真正的答案。

他要将严清变得和严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严楹书也还在伺机报复,应该及时止损,要不然会家破人亡……

严姨妈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门口发呆。她也去李家查过,李家对于严清不是那个女人亲生孩子的事是一问三不知,现在知道真相的人护士和那个女人都死了,无从查起。严清肯定是她的孩子,勤书只是喝醉酒胡言乱语,她不能把那些话当真。

严姨妈转头看见严姨夫怒气冲冲走进厨房,她赶紧过去,严清被严姨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严姨夫指着严清骂:“祸害,简直就是祸害!要不是你惹出事来,楹书怎么会被你害成那样,我又怎么会被连累停职处理,接受调查?怪不得钱津望会悔婚,他是有先见之明,娶你这个祸害进门,也只会家门不幸。”

严清捂住被打肿的一边脸,“严楹书的事,你没有参与?还是你协助她潜逃的。我这个亲生女儿出事后果严重,还是她这个和家里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出事后果严重?你也是认真考虑衡量过的。我也是被骗,被害!”

严姨妈站在两人中间劝架,“勤书还在家里,让勤书听到就不好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严姨夫一脸无所谓地对严姨妈说:“就应该让他听到,他也能知道这个祸害的真面目。不会像你一样处处偏袒这个祸害。我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是来招摇撞骗的,自从她来到家里后,家里是非诸多,还惹上大祸。她肯定是和她死去的小姨合伙来骗我们的……”

“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亲生的?你现在为了自己不被革职,才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你根本不把我当作是你女儿,你心里只有严楹书这个女儿,家里值钱的东西说给她就给她。之前我被抓,搭进去的钱全都是我出的,你没有出过一分钱。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在李家受苦那么多年,掉进河里差点死去?是她欠我的!”

严清这番话把严姨妈听得泪流满面,她的女儿受太多苦了,她为刚才怀疑严清不是自己亲生的感到内疚。

严姨夫却油盐不进,“你这么有能耐,区区一个李家能把你害成什么样?你刚回来的时候手上没有一点茧子,身体也很好,面色红润。我看不出来李家是怎么让你受苦的。你是在夸大其词,博得别人同情。”

“李家对我好,会让我嫁给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你在自欺欺人……”严清失望地看着严姨夫。

严姨夫无视严清表现出来的失望,“就是因为李家让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人才逃婚,来投靠你小姨。你也亲口和我们这么说过。你的小姨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保护不了你,李家又不能回,这不就盯上和她相熟的琴月,医院的人都知道琴月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

我从来没有说李家待你好,我只是说你在夸大其词,你总是给我扣帽子,左言他顾,逃避我的疑问。

回答我,你只在那个护士那里住了不到一个月,你还要照顾病重的她,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细皮嫩肉的。要真是像你所说的常年在李家做那么多活,你手上怎么一点茧子都没有?你妈和楹书都没干过什么重活,她们手上都有点茧子。”

严姨妈心中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帮严清说话。

严姨夫见严清沉默回答不出来,就走出厨房不再和严清争论。严姨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现在知道要怎么除去家里这个祸害了,说不定楹书的罪名也能洗清。这还是多亏勤书的提醒。

………

四月的一个周日,林映羡和钟述岑要去大剧院看《白毛女》的芭蕾舞剧,这是钟述岑买到的票。

前一天晚上,钟述岑把他做的第一件缝纫成品围裙交给林映羡检验。林映羡拿起围裙检查起来,虽做工有些粗糙,但也不失为一件完整合格的围裙,林映羡给予了钟述岑鼓励,还问他想要什么奖励。钟述岑拿出两张票,说想要的奖励是和林映羡一起去看这部舞剧。林映羡欣然答应。

林映羡在剧院遇到林映婉和她同学田正正。田正正是个女同学,她爸希望她是个正义又正直的人,日后女承父业,当人民的好公安。但田正正是个怕吃苦、怕受累的孩子,满足不了老父亲望女成凤的心愿,她当了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对当公安没有任何兴趣。

田正正就坐在林映羡旁边,林映婉跟田正正换位置,她要坐在林映羡旁边。

趁着还没开场,几人说着话,田正正看着林映羡,羡慕地说:“我也想像映婉那样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对妹妹关心又照顾。听映婉说,你有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她都可以随便骑,当作是自己的车一样用。我看映婉骑车出来都很小心爱惜,和我哥一样把自行车当爱人,别人都不能碰,生怕哪里被刮花。唉,我每次跟我哥借车都得讨价还价,求很久。”

第118章 听闻

林映羡听到田正正的话,看了林映婉一眼,林映婉眼神飘忽,不敢看林映羡。林映婉怕林映羡说出什么话拆她的台,赶紧转移话题,“二姐,严清是特务,被抓走大半个月都没放出来。好像不在江城了,不知道被押送到哪里。”

田正正也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你们姨妈家也挺惨的,全家都受牵连,亲生女儿被差点当作替罪羊,让那个特务得逞,继续留在江城作恶。不,听说不止是江城,她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运到其他地方去卖,也出了问题。”

林映羡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问:“谁举报严清是特务的?”

林映婉说:“是勤书表哥,他回来不久就发现严清有异常行为。他还没被严清迷惑,对严清看得很清,要不是他,姨妈和姨夫都被蒙在鼓里。李家也来认过人,说现在的严清和以前样子有点出入,性格也不一样。严清失踪过两天,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没多久严清就逃婚来江城了。公安那边也查到严清和问题蔬菜案脱不了关系,严清就被抓起来了。”

空间灵泉的美容养颜功效让严清变得好看,容颜也有了一些变化。一年多不见严清的李家自然觉得她和原来的样貌有些出入。

田正正说:“现在严楹书的罪名洗脱了,可惜不知道她逃到了哪里。想来她也挺可怜的,什么也没做,莫名卷进来,成了大案的主谋。”

林映婉颇为认同地点头,“姨夫说,他和姨妈,还有楹书姐都被严清欺骗,觉得严清快要结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会影响她的婚事,才一起说了假口供,说楹书姐跟那个男人在处对象。结果他们都被害惨了,严清真是用心不良。”

林映婉是第一次见严姨夫懊悔又害怕的表情,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官腔官调。严姨妈的精力大不如从前,经过这次折腾,人老了很多。严勤书的工作安排下来了,他主动申请到偏远地区当公安,拒绝了原来的工作安排,现在已经离开江城。

林映羡听到这八卦,感觉没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深究,只是好奇严清被抓到哪关押了,她身上的秘密会不会被人发现?

严清被押送运走时,她主动暴露自己的秘密,躲进空间里,试图逃跑。参与押送的人员看到他们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因为空间的时间流速很快,严清也在空间不断进食,再加上喜爱值逐渐在下跌,那滴灵泉迟迟没有出来,空间带来的副作用没有办法消除。不久后她变成一个身体虚弱的中年女人,再这样下去,她还是死路一条,不得不出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