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为电视剧把我冷落了。”随即钟述岑夸林映羡做得饭菜好吃,又为自己晚回家,让她久等而道歉。

他哄了林映羡一会儿,林映羡没再说要去看电视,让他自己一个人吃,她还坐在餐桌前。

林映羡问他:“你和汪教授谈论什么事才这么晚回家?”

第248章 茶叶

“我带的一个研究生阮途安写了一篇论文,这篇论文是直接翻译十几年前发表的一篇国外论文,更为愚蠢的是这篇论文的结论在几年前被推翻,证实是错误的,我认为愚蠢荒诞都不足以形容他这个行为,他的大脑定是知识的荒原。”

林映羡很少见钟述岑这么直接骂一个人,一般别人不碰他逆鳞,别人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当好旁观者,因为那都是别人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干涉。

………

第二天,林映羡和陆大娘买菜回来,见到井向上和尚耕又来摆摊,陆大娘顺道把草席给买了,昨天她已经量好草席的尺寸。

陆大娘边走回家,边和林映羡说昨天傍晚丹儿被混合双打,今早一瘸一拐上学。昨天中午丹儿买冰棍的事被丹儿的姐姐发现,陆婶和陆评下班回家后也就知道了。

最后陆大娘说:“丹儿就跟嘉儿闹起别扭,说她爱打小报告,不跟她好了。昨晚丹儿没和她睡,跑来跟我睡一床。”

“感觉中午没有那么多孩子去跟那个大娘买冰棍了。不知道等会儿下课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些尝到甜头的孩子不可能不再去买冰棍,可能是想着过两天等那大妹子把他们忘记了再去吧。现在的孩子鬼精鬼精的,就是聪明劲儿放错了地方。”

林映羡和陆大娘说着话走到四楼,发现她家门口有个男同志在徘徊,两人立即警惕。

陆大娘厉声问:“哪来的人在这里瞎逛?”

那人立即含有歉意看向她们,“我是钟教授的学生阮途安,师母,您还认得我吗?过年时我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姐有来家里拜年。”

当时不少人来家里拜年,林映羡顶多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他报上名后,自己立即就想起昨晚钟述岑所说的有关他的事。

林映羡见他手上拿着一盒茶叶和一篮子水果,不知道钟述岑早上去研究所有没有跟他说论文的事,他这时候上门用意不浅。

“有些印象,你老师还没有回来,你有事的话,改日再来,或者直接回所里找他。”

陆大娘听到林映羡的话后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不是什么坏人。

而阮途安变得更加忐忑,没想到林映羡不让他进屋,直接下逐客令。

昨晚阮途安带着礼物上汪教授临时落脚的地方拜访他,询问论文发表的事。汪教授一改之前对他的好脸色,变得冷漠起来,把他赶出来。汪教授之所以对阮途安态度不错,是因为他是钟述岑的学生,他干出这种事,钟述岑也不会留他。

阮途安从汪教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钟述岑看过自己的论文,并且发现他的论文有错误。

今天阮途安没去实验室,特意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就是想趁着钟述岑不在,自己能进到他家讨好林映羡,让林映羡吹一下枕边风,希望钟述岑能对他从轻发落。

阮途安赔笑道:“师母,我找老师是有私事要谈,不方便在所里谈,所以特意来拜访您和老师。”

陆大娘听到他们有事要谈,就自行回家,不打扰他们。

林映羡还是让阮途安回去,阮途安厚着脸皮不断找借口要进到她家,最后厚颜无耻坐在她家门口。

林映羡看了一下手表,不用多久就到下班时间,到时候人来人往的,从楼梯那里就可以看到她家门口,免得别人胡乱猜测,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最后松口让阮途安进来。

阮途安进来后,林映羡让他坐着。阮途安把带来的那盒茶叶递给林映羡,“师母,这是太平猴魁,听说您爱茶懂茶,这是我特意孝敬您的。”

林映羡听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大,表现得还很谄媚的人左一句师母,右一句师母,她感到有些别扭,神色淡淡地说:“茶你自己留着喝吧,我这里不缺茶叶。”

随后阮途安把茶叶盒打开,露出与茶叶不同的黄澄澄物件,“您觉得这个茶叶的成色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述岑对你的印象更差,我劝你安分守己坐在这里。你做了他一年的学生,对于他的性格,我想你是有些知道的。”

林映羡坐在沙发另一端看起报纸,没再理会阮途安。阮途安坐立不安,却又不敢出声,怕到时候林映羡这个枕边风吹错了风向。

钟述岑开门进来,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心下愈发不喜欢,消失了一天,原来是在这里。

阮途安见到钟述岑立即站了起来,紧张地咽口唾沫,“教授。”

林映羡把报纸放下,她和钟述岑对视了一眼。

钟述岑对阮途安说:“你跟我过来。”

阮途安跟着钟述岑进书房,他想把书房门关上,见钟述岑没什么指示,他不敢有其他动作,后面钟述岑看了他一眼,他才把门关上。

钟述岑从公文包里拿出阮途安那篇论文,放在书桌上,“能做到坦白吗?”

“我是昨天才发现我的实验出现错误,导致结论也错误,我是无心的,并不是学术造假。”

阮途安心存侥幸,他没在汪教授那里听到抄袭翻译的事,以为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还能再辩一辩,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哪里错了。

第249章 狡辩

钟述岑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言论,反而从书柜里找出一本外国老期刊扔给阮途安,让他翻开某一页。

阮途安连忙接住,打开钟述岑说的某一页,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开始发白。

阮途安猛地抬头看钟述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无法分辨他的情绪,阮途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合他的心意。

阮途安想起进书房时,钟述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坦白。

“教授,不少人都这样做,利用大家不懂英文,对国外学术研究成果还缺乏足够的了解,把过来的论文翻译过来就据为己有。他们还要找别人翻译,我是自己翻译的,汪教授都看不出来,是您火眼金睛才看出来,只要您不说……”阮途安说着说着还是不自觉地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这样说是不止想要我夸你的英文水平好,还想要我和你同流合污吗?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我绝对不允许我手底下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你翻译这篇论文时,你有真正了解过它的实验数据,自己重做过一遍实验吗?”

阮途安看到钟述岑古井无波的眼眸,莫名觉得有压迫感,他说话的声音愈发小,“没有做过,我以为国外那么先进,随随便便翻译一篇论文就可以发表,不可能会造假和出错。”

阮途安的每一次回答都精准踩到钟述岑的雷点,“你连认错都是嘴硬,认为犯错误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外因,你自己只有一点点小错,可以得到别人的原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如果国外说使用粪便有利于延年益寿,你是不是也要去尝尝?”

阮途安还想垂死挣扎,为自己狡辩,钟述岑阻止了他,“明天手续就会办齐,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实验室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