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1)

这里的动静将其他人惊醒,冯叔和小石头冲过来。莺时虽是个小姑娘,竟比冯叔和小石头跑得还快,先一步跑到霍澜音身边。

焦高长长舒了口气,望着霍澜音的目光带着几分迷离之色。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将庭院里悠悠的芳香贪婪地吸进鼻腔。

“这是什么味道?”焦高身边的几个人也看呆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焦高死死盯着霍澜音的脸,他的眼中有兴奋的烈火在燃烧。

“原来大名鼎鼎的梅无先生竟是女子。怪不得……怪不得日日以帷帽遮面。调香是为了遮掩你身上这……”焦高咽了口唾沫,“这醉人的体香……”

焦高家中侍妾男宠一大堆,失了宠的侍妾依旧养在院子里,失了宠的男宠却会被他送人,甚至虐待至死。男宠不过为图一时新鲜刺激,美人才是焦高的心头好。

焦高朝霍澜音迈出一步。

“你想做什么?休要再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莺时一张巴掌大小的娃娃脸,站在霍澜音凶神恶煞地大声说。

霍澜音皱眉。随着焦高朝她走来一步,她向后退了一步,问:“焦爷不是要去寻纪公子?”

焦高怔怔望着霍澜音阖动的红唇,木讷地摇摇头:“不,十个纪公子也抵不过一个你。”

单是这样看着霍澜音,焦高已觉得热血沸腾,像极了十几岁时第一次为女子心动、兴奋。

霍澜音再向后退,退上台阶。她在心里飞快合算着,揣测动用冯家的机关将面前的焦高和他身后的两个人一并擒杀的可能性有多高。

她不怕杀人,她怕杀不掉,带来更恶劣的后果。

“焦爷,怎么样了?可将人抓到了?”又有两个人从院外冲进来。见焦爷目光怔怔,两个人愣了愣,顺着焦高的视线看去,瞬间惊艳。

霍澜音心中一沉。

五个人?

恐机关暗器做不到全部擒杀。更何况她并不知道院外是否还有焦高的人。

第102章

王景行在回西泽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家的小厮――正往丰白城来寻他的小厮。小厮带着姚妈妈写给霍澜音的信。

霍澜音在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前,并不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母亲。不过当王景行询问她的时候,她同意王景行向她母亲简单透露她过得很好的消息。

所以,王景行只对姚妈妈说曾见过霍澜音,她过得很好。且表示他行商所经之地甚广,让姚妈妈写一份信给霍澜音,若他下次遇到霍澜音,可以将信带给她。

于是,有了这么封信。

拿到家书的王景行,心情顿时复杂。霍澜音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还在眼前。他是断然不能再去寻她,实在不能再做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也怕自己的痴心打扰到霍澜音。

可是此时这封家书握在手中,王景行有些犹豫。他很了解霍澜音与周家的那些事情,周家人伤了她的心,姚妈妈恐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如果她看见这封面应该很欢喜吧?”王景行将家书收进袖中,调转马头往回走。

他决意只是将信带给霍澜音,绝不再纠缠。只给她送信而已。他何尝不可以只让小厮去送信?倒也存着再见她一眼的念头。哪怕只是做个信差。

跟在后面的小厮王顺叹了口气。

王景行一口气赶到冯家,立在院门口好一会儿,才轻轻叩门。房门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被打开。

一脸愁态的冯叔看见王景行的那一刹那,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王公子!你快救救梅姑娘啊!”冯叔说着作势要下跪,“梅姑娘可是个大善人,好人不能没有好报啊……”

王景行一惊,赶忙伸手扶起冯叔,急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妹怎么了?”

“又是哪路人过来了?”冯婶匆匆从屋里出来,看见王景行的时候,脸上瞬间一喜。

“王公子!”她提裙快步跑过来,作势也要下跪磕头。

王景行再拦,心中已经急得不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莺时从屋里冲出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忍着不再哭,用最简洁的话语,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焦高?”王景行心中一沉。

莺时小心翼翼地瞧着王景行的表情,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看见王景行皱眉时,她咬了咬唇,莫名紧张起来。霍澜音已经被焦高带走一日了,莺时越来越心急如焚。如果连王家表公子也没有办法。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是片刻,可是王景行沉默的时刻,漫长得毫无尽头。

王景行说:“不要急。我这就去城里。”

一直紧绷着神儿的莺时一下子哭出来,像是终于抓到了希望。她哭着说:“靠公子多费心了!”

王景行也不多说,转身往外走,迈出小院,翻身上马,匆匆往城里赶去。虽然他不是丰白城的人,可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他是听过焦高这个名字的。

王景行走了之后,莺时和冯家人惴惴不安地等着好消息。莺时坐在台阶上,愣愣望着小院木门。连眨眼也不舍得,生怕不能第一时间错过谁叩响这道门。

“这都一天了……”冯婶暗暗垂泪。

莺时使劲儿咬着嘴唇,咬破了都还没有知觉。

霍澜音是昨天晚上被焦高带走的。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莺时一直坐在台阶上,望向院门口。自打霍澜音被带走之后,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不多时,冯家一家四口也陆续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满怀希望地望向小院门口。

王景行是傍晚时回来的。他还没走近,莺时已经听见了马蹄声,飞快跑去开门。然而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王景行灰败沮丧的神情。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底,可是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她紧紧攥着袖口,紧张问:“王公子,怎么样了?”

王景行有些木讷地摇头。他从马背上下来,脚步虚浮,差点站不稳。

莺时眼睛里的光一瞬间散去。她知道王景行已经尽力,她不能怪任何人。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哭起来,哭声呜咽:“我要去陪姑娘,是生是死都要去陪着姑娘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