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忧,你把我当朋友就说实话。”闻夏听他这么说更是微微有些紧张,心里的担忧更多了。
明忧嘴角的笑僵滞了,就那么看着她,好像眼睛里只能看到她一样,闻夏看着明忧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突然有点害怕,她终于明白了今天的明忧有什么不同,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
就在闻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明忧的身子突然压了过来,闻夏马上就想躲闪,但是身子被他的手紧紧的箍住,无法挣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的脸向她靠近,感觉到他的唇触碰到她的唇,她使劲的摇头把脸错开,不让他得逞,但是再彪悍她也是女人,再柔弱他也是男人,最后她还是躲不掉,他的唇刚刚贴上她的,就感觉到一阵疼痛。
闻夏紧紧的咬着他的唇,惊慌失措的她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血腥味,松开牙抬头就看到明忧的唇正在滴血。
“呵呵,还是不行啊,你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点不如苏陌,你知道他和邱思的关系么,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苦难,我从小受的苦还不够多么?”明忧笑着哭着,情绪一下就失去控制,把这么久压抑在心底的感情都宣泄出来。
闻夏有点被吓到了,明忧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她这么说起来不就是出轨了,她居然被人亲了,被别的男人亲了,苏陌说过,她要是出轨就不要她了,怎么办,还有,明忧到底是怎么了,听他断断续续的话,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我就走了。”
明忧拿出一根烟点上,眼神飘渺的看着前方,闻夏没见过明忧抽烟,一直以为他不会,眼前的人,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没见过,很陌生,很害怕。
“我妈妈去世了,离开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不求她能开口跟我说话,不求她每天对我微笑,不求她能给我做一顿饭,从小别的孩子的妈妈会送他们去上学,会拥抱他们,会宠他们,我的妈妈永远躺在那,安静的躺在那,我知道,妈妈病了,我该好好爱妈妈,知道没有我她早就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狠心的走了……”
明忧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蜷缩在那,耸动着肩膀。
闻夏听完他的话,慢慢的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小就很幸福,从没想过这样的明忧,这样的苦难,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可是,她真的不能因为同情就牵起他的手。
一直以为他不会,眼前的人,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没见过,很陌生,很害怕。
“我妈妈去世了,离开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不求她能开口跟我说话,不求她每天对我微笑,不求她能给我做一顿饭,从小别的孩子的妈妈会送他们去上学,会拥抱他们,会宠他们,我的妈妈永远躺在那,安静地躺在那,我知道,妈妈病了,我该好好爱妈妈,知道没有我她早就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狠心地走了……”
明忧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蜷缩在那,耸动着肩膀。
闻夏听完他的话,慢慢地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小就很幸福,从没想过这样的明忧,这样的苦难,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可是,她真的不能因为同情就牵起他的手。
闻夏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儿黑了,刚刚苏陌一个劲儿地给她打电话,她根本就不敢撒谎,也不会和苏陌撒谎,最后把她逼得手忙脚乱地关了机,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能给明忧感情,起码她也不能这样扔下他。
他只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她就那样木木的让他靠着,心里想着苏陌暴怒的脸,着急的脸,总是无法安定下来,但是听着明忧的哽咽,她只能沉默。
闻夏上了楼才发现,今天买的东西都扔在明忧车上了,明天还得给他打电话拿回来,想想又要看到他那忧伤的表情,她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闻夏悄悄地打开门,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往里走,但是还没走到客厅,就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回头就看到苏陌那张生气的脸。
“嘿嘿,老公,我回来得晚了点儿,你吃饭了么?”闻夏立刻装乖讨好苏陌,企图减轻自己的罪行。
苏陌双手抱肩,脚上穿着闻夏新买的悠嘻猴拖鞋,看上去特可爱,当然除了那张冷冷的脸更好:“你干嘛去了,说,去哪了,和谁去的,几个人,男人女人,立刻说,马上说!”
闻夏不敢看苏陌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憋了半天,抬起头来嘿嘿笑了笑说:“没啊,我哪也没去,我就在店里了啊,和小猫,苏汐,真的,真的。”
苏陌不说话,就瞪着她,眼珠都不转悠,他这人眼神冷起来特恐怖,反正闻夏就是害怕,这不,被他一盯,她额头上的汗都要出来了。但是嘴上依旧说,真的,我哪都没去。
苏陌突然挑了下左眉,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反而调笑着说:“行啊,你发誓吧,你要是骗我你就胖到一百五十斤。”
闻夏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男人好恐怖,太恶毒了,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长肉,居然让她拿这个来发誓,但是她自己知道,如果不发誓,苏陌肯定不信,可是如果发誓了,她真的胖成那样咋办,她不要活了。
苏陌偷偷看着闻夏变来变去纠结的表情,心里算计着,到底怎么把她诈出来,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闻夏居然很坚定地一口咬定,她就是在咖啡店。
他真的有点儿失望了,可是更多的是生气,她居然对他撒谎,前阵子那事她是忘了,就因为一个小谎言,引发多么严重的事情啊,都说好不能撒谎了,这女人都忘了啊。
闻夏都为自己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感动,可歌可泣,她第一次和苏陌撒谎,多么伟大,多么勇敢的一次创举,可是很快,她就得意不起来了,因为苏陌冷冰冰地说:“我刚刚给店里打过电话。”
闻夏被他这句话吓得腿都软了,立刻就慌得没了主意,紧紧地抿着嘴,憋了半天,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说吧,去哪了。”苏陌转身走到沙发那坐下,跷着二郎腿拽了吧唧地看着她,一副审问罪犯的样子。
一点不撒谎地说,闻夏现在就一个念头跑。
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跑了的话还是会被抓回来,所以她决定,要好好地圆这个谎,哪怕用十个谎来圆,因为她真的不能说啊,说了之后苏陌计较起来她就死定了。再说,她真的是出轨了,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她被别的男人亲了,被苏陌以外的男人亲了啊,苏陌知道是要杀人的。
“说实话好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苏汐啊,拉着我去给莫冬买礼物,因为苏汐决定要向莫冬表白,然后她知道你好像不大同意,所以死都不要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和苏汐很好的,虽然我这人比较重色轻友,但是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还有,是苏汐把我手机关掉的,你要找找她好了,让我受这么多苦。”闻夏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编故事的天赋,居然一点儿都不卡壳,还没惧怕苏陌的压力。
苏陌呢,本来也没把握她到底去哪了,他相信她没那个胆子去外头玩,听她这么说也合情合理,看她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也没多想,但是他就是坏啊,他就是喜欢逗她,看着看着就拿起手边的电话要给苏汐对质。
闻夏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撅着嘴装得很生气的样子,事实上心里头怕得很,万一他真的打电话给苏汐,万一苏汐那个不灵巧的说了实话,那么她就屁了,搞外遇加两次撒谎,应该能被休掉了。
“算了,我本来也是相信你的,你看你那委屈样,走吧,吃饭去。对了,你哥明天到,咱俩一起去接他吧。”苏陌看闻夏实在不像撒谎,就放下电话转头去哄她,这男人,比女人还要多变,看看他对闻夏就知道,他的成功不仅仅靠的是运气。
闻夏靠在苏陌怀里心还在怦怦地跳,好险好险。明天去接表哥就要等等再去取东西了,幸亏她聪明,唉,别说,她越想自己越聪明,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好像觉得自己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么,她这不是到达了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傻了。
把闻夏送回家之后,明忧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一个人又来到了咖啡店。夜色中,夏陌86°几个字闪着耀眼的光,看上去温馨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走进去。最近这里的生意好了很多,但是晚上这个时间人还是有点儿少,他把车停在对面的路口,看着人来人往,良久,他还是走下车。
小店里,客人只有零星几个,吧台那,没有闻夏的笑脸,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今天他是不是莽撞了,这真的不像平时的自己,可是,他有理由莽撞,有理由冲动,有理由任性,因为,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有什么不对么。
木悠正好今天没事,考试结束了,就来这里帮忙,让小猫也回家了。现在她已经成了小猫的得意门生,煮咖啡的水平不在小猫之下,所以小猫常说,哪天他不想做了,还有人接手,当然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都会招来闻夏一顿毒打,因为在闻夏的认知里,小猫是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的朋友,如果哪天他真的不见了,她会受不了,会哭,会往死里哭。
“你来了?”木悠没想到明忧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同学说他们专业要后天才能回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她真的很惊讶。
“嗯,来取东西。”上次他临走前把画板留在了这里,因为闻夏说,要时刻感受自己的美丽,每天不照镜子,就要看这些画,那时候他笑得多幸福,想想不过十几天的事情,一切都变了。
“喝点什么吗?哦,等等,我先去收个钱。”木悠转头往吧台走去。明忧没说话,低头翻看着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画板。
他知道画板被人动过了,他想一定是闻夏吧,但是他不知道,闻夏这阵子忙活结婚的事情,早就把画的事儿忘到脑后了。
木悠送走客人,回头间就看到明忧拿着画板,或悲伤,幸福的笑,看上去很绝美,很凄凉,很感伤。人与人的感情,就像一场儿时的游戏,不断地彼此追逐着,永远都只看到到自己期盼的,想要的,可是对于同样在凝望自己的人,却往往忽略掉,但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这么久,我们都这样进行着,这就是执著吧。
“怎么回来这么早?”木悠看着明忧那副忧伤的样子,语气也不禁变得柔和起来。
明忧挑眉看了她一眼。多久没人这么问过了?他该笑吧,有人这么重视他,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不是他希望的那个呢,为什么人要这样呢。
“家里有点儿事。”明忧简单漠然地回答,说完又一张张地翻看着闻夏的画,嘴角微微含笑,细心地欣赏着。
木悠坐在一旁看着他嘴角的微笑,好像失了神,不禁说了一句:“喜欢她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