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梓曦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这才满意一笑,离了他的怀抱,并解起腰带来,全然不在意周霖是否在看。
周霖愣了一下,急忙转过身,胸膛内那颗“石头”跳得别提有多快。
沙沙作响少时,渐渐停息,周霖估摸着她应是换好才转身。霎时,一阵携着清香的风扑进他怀里,真是半刻都不愿他怀中空闲。
“梓曦,你的侍女想来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周霖无奈一语。
闻言,王□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开,回到床边坐好。此时周霖堪堪发觉她方才一直未穿鞋,不禁心疼又有愧,怎么这般晚才注意到。
他纵着眉走过去,在王□疑惑的目光中蹲下,握住她的玉足,就是隔着白袜也能感觉到冰凉。
“君、君泽?”王□满面桃红。
周霖未应,兀自替她褪去湿袜,又将她抱起,轻放,调整为侧坐于床的姿势,接着担开稍厚一些的被子,盖着她的腿,裹着她尚未被捂热的玉足。
这时,门外的玲珑终于忍不住敲起门来。
于是周霖前去开门,就见玲珑黑着脸,手中小心端着一碗药。
“多谢。”他冷淡一语,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将药接过,旋即未待她言便又把门关上。玲珑是敢怒不敢言。
稳稳端着药回到床边,周霖先是舀起一勺药,自己稍稍抿了抿,感察无毒也不烫,方才喂给王□。
王□眨眨眼,呆呆地喝下,一勺又一勺,不紧不慢,未漏一滴,可见周霖有多么熟练,这让她不禁心生狐疑。
说来她至今不了解周霖的过去,他就好像凭空出现在北秦,突然被周彬收为养子,之后青云直上做了大理寺卿。有太多谜团在他身上,若解不开恐难以让人心安。
可惜当下不是探究过去的好时机。
“君泽,□该怎样做才能救你出去呢?”她自然未忘周霖仍是戴罪之身。
沉默几息,周霖答:“梓曦什么都不必做。”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周大人已显露妻奴本质qwq
这个时期的周大人对公主是夫妻责任+自己摆脱孤野的欲求+怜惜有好感,还没有到爱上的地步哦。公主比周大人的感情进度要慢,因为她太会自我抑制,背负的也多,很多真切的情感表达都来源于下意识行为,然后理智还会自行找补,自欺欺人(???)~*
第40章
什么都不必做?难不成只靠郭牧?虽然不是不可, 但不能保证一定成事。万民请愿书绝非那般容易便能拿到,就连她出手都无有太大的把握,何况是与大理寺卿并无多少交情的平衙法吏。
“君泽何须与我客气, □本就是为救你而来。父皇此次怒火甚盛, 外祖父又可能会针对你。我想,兴许只有靠百姓才能救你, 待明日我便出宫集万民请愿书, □定要将君泽平安地带回家。”王□边说边攥紧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认真模样。
周霖轻浅一笑, 握住她的小拳头,说:“梓曦有此心, 周霖便已满足,但不必如此。我已将拂烟楼的案子交给郭牧,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凶犯也尽数缉拿归案,仅剩走个形式即可结案示众。
对于此等大案, 郭牧必将于公堂大审,到时百姓必将围观。郭牧又并非争名抢功之辈,他必是会把结案功劳全全算在大理寺及我的头上。再结合大理寺拔除官闾、烧毁妓籍的‘善事’, 只须煽动百姓,起流言蜚语, 朝廷迫于民间压力, 便不好严惩于我。圣上亦会保我, 我顶多会挨顿板子, 被罚几月俸禄罢了。”
闻得“挨顿板子”四字, 王□满面担忧, 眉间覆愁。
“□不愿君泽受伤, 宫中笞杖刑太过狠毒,且甚是羞辱人,我才不要君泽去受那等苦,还是万民请愿书稳妥些,又有免罚的前例。”
“不。”周霖一开始确实打万民请愿书的主意,他亦料定不论他的妻是黑是白都会替他做成此事。但现下情况已是不同,不管梓曦这一番举动是否为苦肉计,他都已将她放在心上,自不愿再看她受苦受累。
“梓曦可安心,笞杖刑即便有也不会在宫中执刑,我且可以戴罪立功,抵消惩处,只要找到一样东西。”
自是金山。然周霖毫无头绪,虽说他已委派云峥去查秦京城内有无南江商会旧址,但他对此并不报以希望。因为不可能那么简单,否则安国公早已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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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要找何物,兴许□能帮你。”王□装作不知,心中在权衡付出金山来博他好感的利弊。
实话说,永淮军若得金山,于来日颠覆政权之时将会更有把握成事。而周霖不好控制,她实是看不透此人的虚实,或许忙到最后也难以将这步棋走好,更甚者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无论怎么想都是将金山握于自己手中要有利,可……
思绪被打断,因为周霖从怀中拿出了画有葛誉脚底图案的宣纸。
王□接过仔细瞧了瞧,假意蹙眉。
“梓曦不必勉强,我已有些头绪,想来明日就能获悉这图案的谜底。”
他在说谎。王□可以肯定周霖当下的思考方向是错的,他完全落入了这“藏金图”的陷阱。若非因为染了风寒而陷入深眠,从而抓住那一缕灵光,恐怕她同样会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王□暗叹,若想扳倒安国公,必须以金山填补北秦国库的空虚,否则以秦帝胆小多疑的性子,他不一定有铲除安国公的魄力,哪怕周霖为此筹谋再多。
“君泽,此图莫不是意在‘象形’?”她终究是做了提醒。
“象形”二字一出,周霖微微瞪大眼,瞬间了然。
对,就是象形,最易也是最难的答案!
他难免激动得握紧了王□的手,令她有些吃痛。
“君泽,你弄疼我了。”
一句话平复了周霖激动的心,他立即卸力并道歉,打算收回手,免得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然而王□不肯,便是反客为主,与他十指相缠,又目蕴秋水,嫣然一笑。
莫名的令人悸动。
周霖怔怔地凝望她,待将她看得羞红脸又别过头,才堪堪回神,急忙寻回正经。且为了掩饰某种慌张,他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
“梓曦言之不错。之前我拜访安国公,于葛府见到一副奇景,一个硕大的圆池为繁花锦簇,周边无树,约莫入夜之后皎月就会倒映在水中,即是繁花簇水月,一如南江商会商徽所示。若我所猜不差,葛府地下就埋藏金山,水中月的位置即机关所在,玉佩则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