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1)

现在王□彻底明悉且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她眼中所见那片漆黑亦随之发生变化,四周出现一团团光,不亮亦不暗,没有具体的人形。其实在她眼中的光几乎没有过人形,因为她不接纳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心,惟有周霖是个例外,从一开始就是让她疑惑又好奇的例外。

莫非是一见钟情?那样倒也不错,想来某人若知晓,定是会欢喜疯了。

思及此,王□露出比花火还要灿烂的笑容。

周霖始终关注着她,看她突然笑得这样开怀,虽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高兴,她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她的妻子高兴。

不知不觉间,她们回到那个红绳玉摊子。摊主仍是百无聊赖,摊前客人零星,依旧来来去去,不带走一串红绳玉。

周霖二人再度站在摊子前,摊主瞧见她们,眼睛亮了一下,稍稍热情一点。

“来了,要买那两块玉吗?”

“嗯,摊主先拿来给我们瞧瞧可好?”王□可不会买没把握的物什,何况是定情信物。

摊主不废话不扭捏,从木匣取出两个小木盒,打开之后,那两块玉被红布包着,并未直接现身。

“你们自己看吧,想要的话,红绳也挑一挑。”

闻言,周霖先去挑红绳,王□则不客气地取出玉来瞧。

和田羊脂白玉触手温润沁凉,玉质坚密,洁白无暇,毫无疑问是上乘玉。而另一块和田墨玉浓墨如漆,冲着光看几乎看不到分布不均的墨点,无疑是珍品。

这两块玉皆挑不出瑕疵,让王□不禁好奇玉的来处。

北秦因为是由武带文的风尚,处于上层的武者对玉之类的物什不怎么看重,文人与商贾倒是喜玉,但以前他们的地位皆不算高,是以玉在北秦并非是贵族才能把玩之物,任再高的品质都不会是皇室专属。又因为北秦皇室三代皆未垄断玉器,如今便难以再垄断,不然要是因此引发民怨,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玉很好,我们买下了,不知摊主可否借一把刻刀?”王□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美玉来源属于生意机密,不是能轻易相问之事。

“好说。”摊主将各式各样的刻刀推至她们面前。

周霖已经选好红绳,乃是她感觉气息最净、玄妙之力最浓厚的绳子,或许是因为魂魄曾经离过体,她对这些玄妙感知十分清晰,这些红绳确实有一定的辟邪效用。

她将红绳交与王□,同时王□默契地将趁手的刻刀递给她。

王□并未言之要刻什么,但想来周霖是懂的,毕竟她们是真的心意相通,冥冥之中确有感应。王□总觉得这人把一部分留在了她体内,以致于她能够轻易感察到她的心绪。

倒不是坏事,这份冥冥之中的连系让她们彼此更加贴近契合,神魂相依的感觉属实美妙非常,并且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周霖就在身旁,安心无比。王□很希望自己猜中了事实。

周霖的手又巧又稳,在小小玉石上刻字如同在宣纸上挥墨写字,很快就在两块玉上分别刻下一个字,刻痕平整,没有损坏玉体分毫。

王□拿过一看,唇边荡起甜蜜的笑。周霖刻的与她所想别无二致。

白玉上刻着“霖”字,以王□的笔迹所刻。墨玉上刻着“□”字,以周霖的笔迹所刻。白玉代表王□,墨玉代表周霖,她们将自己送给对方,心上铭刻着彼此的名。

摊主对周霖的技艺颇是赞叹,开口就是吉利话:“二位真情永铸,定会白头偕老,钟爱彼此一生一世,愿冬雪赐福神仙眷侣。”

周霖与王□十指紧紧相缠,心有灵犀地默默于心中认真反驳:非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死生契阔。

心下念叨完,她们相视一笑。

少时,红绳玉穿好,果然如摊主所说,穿得毫无瑕疵,好似原本就是一体。王□接过两串红绳玉,同时周霖将四百九十两交给摊主,摊主今日可谓第一次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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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着数银两,周霖与王□则是互为妻子系上红绳玉。

红绳一系,死生不离。

*

一同吃了两块雪福糕填饱肚子,又去买了合适的嫁衣与红纸红烛,周霖背着王□回到小院子。

彼时住宅一片很是空档,热闹气全聚在街上,烟花且尚未燃放。

奈何周霖已是等不及,谁让她家小公主说“成亲之后自是洞房”,周霖岂能不丢盔弃甲,满脑子都是“洞房”二字。

周霖本不是急色之人,她的欲伴情而生,未被人撩拨时就如平静的湖面,清风吹来,兴许分毫不动,然一旦被所爱之人挑逗,她那欲便如同波涛,汹涌而至。

偏偏有的人就喜欢捉弄她,一会儿抱着她的手臂晃荡,绵绵软软时贴时离;一会儿捏她手指把玩,边玩边自语“修长有力,薄茧微微粗砾,□好欢喜”,却是摆着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一会儿趴在她耳边,不言语,光是吐纳,时轻时重,时缓时急,那温凉的湿气似乎牢牢黏于周霖的耳朵,让她耳根的红一直落不下去。

如此撩拨得周霖浑身发热,心痒难耐,但王□却像无事人一般还要拉着她去四处乱逛。周霖实在忍不得,揽着王□的腰,强行带她离开闹市,并在僻静之地,把她压在树上,一顿狠亲,直亲得她软了身子才罢休。

当时王□红着一张俏脸,眸中泛着春水,语气娇娇,捶打周霖胸口撒气。

“我头发乱了,衣裙湿了,力气没了,我好狼狈,都怪你!你要负责,背我回去,我且要沐浴,可是没有力气,你要帮我。”

周霖自然求之不得地应好,急切地把她的妻背回家。

到家之后,安顿好王□,周霖就开始忙里忙外地打水烧水,待做好沐浴准备,才回来接王□,面上始终挂着喜悦的笑。

王□幽怨地瞥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她嫣然一笑,对周霖轻声细语:“君泽,□好累,不想更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一点都不累的周霖来帮她。

“我帮你。”周霖收敛笑容,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若她的手没有激动到微微发抖的话,王□说不定会信她的假正经。

“事先言明,成亲才可洞房。”王□弯眸提醒。

周霖解王□腰带的手一顿,面上瞬间浮现几许失望,又很快被正经压了下去。

王□偷笑,享受着大理寺卿痛并欢喜地服侍更衣。就是褪到下面时,她羞得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然而周霖蓦然粗重的呼吸,一股股热风且吹得她愈加水润,王□怎么都忽视不得,只好又娇又怒地催促:“你快些,别看了!”

周霖没有回答,仅是明显地吞咽玉津,弄得王□雪白的肌肤泛起红来。

闭了闭眼,周霖终于咬牙一鼓作气将她妻子的衣物褪干净,然后抬头……白皙圆润闯入眼帘,颤了颤。

霎时,气血上涌,周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她努力地压制冲动与欲念,目光却是凝在非礼勿视上,尽管她也有,但绝无这般丰润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