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并不曾照耀这片角落,他匍匐在主人的阴影里。
柏修文动了动拖鞋,“桐桐。”
没有反应。
“睡得好熟。”他轻笑一声,稍微活动下肩颈,才俯下身去拍那青年的脸,用拇指刮他的嘴唇,低声道:“桐桐,起床了。”
青年这才有渐渐转醒的迹象。脆弱的眼皮半阖半张,显出棕色带水的眼珠来,视线缓慢聚焦到眼前人身上,才恍然似的:“……主人。”
柏修文‘嗯’了一声,手掌向内,招呼小狗一般引他,高桐就听话地爬起来,跪在对方两腿中间。他似乎要说些什么,对方的手就抚过他的头顶,揉了几下便向下游移,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后颈。
刚一醒来便被这样对待,高桐酥麻地打了个激灵,因睡醒还黏在眼角的生理泪水直接落下来,抬眼去瞟主人,发现对方正沉沉盯着他。
主人真的太英俊了。这样简易的穿着,纯白的半袖,米灰色的休闲裤,衬得他气度沉静非凡,又这样把他看着……
随后那只手又动了。顺着后颈转到前面来,高桐迷茫地偏了偏头,嘴唇就碰到了对方的手指。
骨节修长,冰冰凉凉。那手指在他唇角蹭了蹭,他只顿了一下,便非常自然地张口含住,神情乖顺,随即微微偏着头吸吮。
空气里只有粘滞潮湿的水声。没有人讲话。
高桐气息逐渐不稳起来,他面色微红,有些不敢看主人了,却不料对方突然将手指抽走,轻笑:“刚醒就饿了?”
高桐下意识抬眼,还没讲出话,就被提着后颈捏起来,脸直接挨到了对方敞开的腿部。
“主人……”
柏修文打量着他。
改变了跪姿,青年上半身终于完全袒露在眼前。苍白的皮肤上自颈侧到肩膀,从锁骨到腰间上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玫粉痕迹。这是昨夜使用过的证明。
除此之外,他胸前两乳各夹着一个银色的小夹子,用一根同色链条连在一起,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淡色的乳头小小的,被夹在中间显得很可怜。
日光照过来,那纯银漂亮到炫目。
养了几个月,高桐终于不像之前那样孱弱得仿佛一折就断了。大腿根和胳膊都长了点肉,肤色也健康许多;食欲也渐渐恢复过来之前因为很久没吃正餐,导致一喂什么东西就眼泪汪汪又吐又咽,可怜得不行。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正常用餐了,还会在晚上时小心翼翼地问,第二天早餐能吃什么。
柏修文对此很满意。
他终于将之前养的东西捡回来,这次一定要按照心意精细打磨,从此让这东西永远携刻着他的烙印。
收回思绪,柏修文开口,简单地吩咐了一句,“趴过来。”
高桐闻言,潜意识想到什么,直接后缩了一下。然而主人的手还稳固地按在他后颈,这一有退缩之意,对方便直接察觉到了。
“昨、昨天,刚打,打过……”一想到之前的经历,高桐膝盖真的直接软下来,腰也神经反射般泛起酸。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没音了。
柏修文声音淡淡:“我要打你。”
这句话几乎一锤定音,高桐完全没有可以再磨蹭的余地。他瑟缩地支起手臂,晃晃悠悠站起来,见主人向后倚了倚,两腿微敞,便找好姿势趴了过去。
然而对方却忽地捏住了他的脚踝惊得他直接一抖,屁股都颤了起来。
“好瘦。”对方又讲了这么句不明不白的话,“桐桐,屁股长肉了。”
高桐一僵,又感觉有点害羞,还不知回什么,柏修文便一只手托在他的肚皮,另只手覆在他后臀翘起的地方,让他后移了一些。
确保姿势正确后,柏修文很随意地将指节放在高桐臀缝处,习惯性地蹭了几下,“这里已经没有痕迹了,你恢复得很快。”
不知是什么气流拂过,高桐应激地耸了下肩膀,他又想叫‘主人’,仿佛这样能给他很多安全感一样。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想叫,虽说如果要硬究,自己的许多不安是对方带来的,他怕疼、怕黑暗、怕未知,但是……
好像只要这样叫出声,而对方简单地回个‘嗯’。这种主人就在身边的感觉,让他所有对过往与未来的惊惧与不安都在刹那消散了。
只有现今的痛楚是真实的,这就够了。而这苦楚可以转化为想象的欣喜,他真切地感觉到存在。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好。
“主人。”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主人……”
“怎么了?”
“我刚刚午睡……做了个梦。”高桐的声音闷闷的,他的脸压在胳膊上。
就听那人笑了一声:“你又做梦了。”
高桐呢喃道:“我梦里有主人。”他回想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对,主人……”
柏修文一顿,只道:“说说看。”
“像是电影转场一样……有好几个场景,有点记不清了。但是绝对没错,是有主人的,”高桐嘴巴有点干,“我只记得两个,一个是在中午,周围很吵,但我站在走廊里,背书。主人和……和别的人走过去了,那个肯定是您的背影。主人没有看我的。”
柏修文皱了皱眉,未曾吭声。
“另一个是……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也是您的背影,呃,是侧面,前面还有个一半的墙,我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这个场景似乎很模糊,仓促间的记忆,高桐说得更是磕绊,“但是您好高,也没有看我。”
柏修文沉默了一刻,只道:“梦是反的。”
群
主
小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