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对不起…”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带着非常愧疚的情绪看着元凌，像是非常后悔自己昨晚上的禽兽行为，紧接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意就是元凌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他都会去弥补。

元凌盯着他说话的唇瓣，沉默了许久，缓缓开了口。

“我想要的…已经没了”

“你不用补偿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平淡如水，眼中的光影微微晃动，探查不出他的情绪。

路离瞧着他平静的样子，还是没有顺着元凌的话接下去。他又劝了几句，还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却听元凌又说了一句。

“自愿的事情，谈不上弥补”

“你也不用再说了”

他吐出的话语非常有力，似乎谁也无法撼动他现在的决定，路离见他如此坚决，也没有再坚持下去，他抬眼看着这滴仙般的人儿，道。

“以后做饭的事情，还是我来吧，家里的事你也别做”

“我…”

为什么？

元凌反问了一句，看着路离黑漆漆的眼睛，表情十分认真。

路离被他问住了半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可能说是自己不想让他做事，不想看他去沾染这些凡尘的事物，为自己操劳，也不想再让这人触动自己的心弦，让他情绪失控，最终打破他的底线。

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的某一处，慢吞吞地编制了几个谎言，说自己就喜欢做这些，让元凌别干，仅此而已。

元凌这才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要求。

这场对话结束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又降至冰点，互相都没有再开口，路离觉得难受至及，胸腔像是被空气挤掉了一样，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正打算回房午休，却被元凌叫住了他，慢慢说了一句。

“刚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

路离反问了一句，转过头去看着他，见他沉静半晌，一直没再开口，本打算再问的时候，又听他补了一句。

“你说的补偿”

“哦，这个”

路离了然的说了一句，问他想要什么，就见元凌直直的看着他，冒出一句。

“我想做”

什么？

现在轮到路离诧异了，他本想去探究元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白玉般的脸上突然爬上了一抹红晕，眼中的黑也不敢直视他，只是盯着前方，路离瞬间就明白了元凌指的是什么意思。

这样神明般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话，让路离的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无法克制，如果说昨晚是两人共同的行为，是他们隐秘情绪的爆发，那么今日的主动邀请，则是元凌自身的渴望。

他张了张口，本想拒绝这样的要求，但看着元凌将手指掐得死紧，脸皮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似乎他不答应他就会破掉一样，这让路离无法忽视，直接顶着压力答应了他的请求，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元凌在得到他的允许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眼中的墨色也开始平静下来，没有这么浓郁。

到目前为止，他大体已经明白路离是真的忘了他了，而且他也知道要想让路离重新爱上他，是一次十分艰难的旅途，而他有的筹码，除了帮他做事，和他相处，也只有这副身子，能取得最大的利用价值了。

他能回想起昨晚路离在他身上释放的感觉，能想起他贪恋自己身体的感觉，能想起他亲吻自己的感觉，就仿佛他现在还爱着自己，还喜欢着自己，渴望和他融为一体。

这样的私人想法和强烈的目的性催促着元凌做出了如此的选择，也让他暂时抛下了自己的羞耻心，做着最后近乎绝望的挣扎。

路离在答应了他的请求后，很快进房间把门关上了，他将身子摔在了大床上，感觉自己大脑是空白的，也不知道答应了元凌什么，但他很清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他答应了就要做下去，也没什么后悔药可以吃。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以这样的约定结束，至少这一天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安稳的度过了。

本来路离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在和元凌相处了几天之后，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却没想到某天中午他正在收拾餐桌，却被元凌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脊背，低声道。

“想做了…”

这句话低低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羞耻和兴奋感，冲击着路离的神智。

路离擦着桌子的手掌也停了下来，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元凌继续收紧放在他腰腹的手指，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这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勉强将眼前的人儿推开，说自己的手还是脏的，需要去浴室洗一洗，元凌就站在原点，等到路离出来的时候静静的看着他，根本就不像是说出刚才那种话的人。

“要…要做吗？”

路离感觉自己话都不会说了，突然就变得结巴了起来，元凌没有直接回复他的疑问，干脆坐在了沙发上望着他，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和奇怪的触电反应，吸引着路离慢慢朝他走去，直到将手触碰到了他的身体，点燃了导火索。

“嗯”

滚烫的手指触上了温热的肌肤，像是过电一般流满了四肢百骇，让人产生兴奋的反应。

路离捏着他的腰腹，始终没有进一步下去，头脑一片混乱。

他所做的补偿，本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冲动之下对元凌做出的事情，但元凌提出的要求，却也是在同样的情况下让自己进入他，简直让他进退两难。

兴许是他的迟疑让元凌睁开了眼睛，看见路离眼中的纠结，说了一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