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注意到这个小东西就是因为香粢糕,也算是初次结缘。

奶团子摇头晃脑兴高采烈地认领了这个名字:“叽!”

它又可以当妈咪的崽崽啦~!

“大名的话,要不要就和我一个姓,叫楚粢”

楚惟的话还没问完,响起了敲门声。

是迦隐。

他一时间忘记小东西可以隐身,手忙脚乱用毯子盖住它,清清嗓子:“请进。”

也许是自己本就“心里有鬼”,总觉得大祭司进屋之后有意无意扫了一圈室内。小圣子忐忑地吞咽了下,手指揪着床单,生怕被看出什么异常。

好在迦隐没有待太久,寻常地问了些吃药和身体状况,就要离开。

楚惟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扭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拧下门把手之前,迦隐忽然站定,浅紫色的眼眸短暂变幻成金色。

在楚惟看不见的地方,他对偷偷摸摸飞出来观察自己的小粢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务必保密,不然……

受到惊吓的小奶团子连连点头,瑟瑟发抖地保证。

噫,这个有点像爸比但好像又不是爸比的人好凶QAQ

作者有话要说:

想象一下,一头(只?)基因里就充满暴戾因子的小龙,打孵化以来被所有人害怕,破坏性极强,谁都不敢靠近除了自己的研究员兼饲养员,不仅特别美丽还对自己超级温柔,这搁谁谁不迷糊啊[可怜][可怜]

第23章

四月,“深渊”依旧杳无音讯。

过去的数百年间,魔龙总在年初苏醒,前后误差不会超过半个月,从来没有拖到这么晚过。

东部密林的精灵族王室有些坐不住了,派人和中央教廷沟通、达成一致后,决定送上一任圣子去北方雪原,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圣子启程是全菲亚兰关心的大事儿,楚惟同样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尽力不去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前辈此刻有怎样的恐惧和绝望,不去想十年后的自己也要踏上同样的路;眼下和他更有关的,是新任圣子的正式继任仪式。

菲亚兰不可一日无信仰,前任圣子一抵达“深渊”边界,现任圣子便要立刻在圣域穹殿进行受洗礼;中央神庙与王室有独特的沟通渠道,几乎没有时间差。

典礼当日,不仅包括大祭司和红衣主教在内的所有教廷高层尽数到场,还有王室成员、大臣、受封勋爵,以及菲亚兰各界代表、知名人士。

可以说,这辈子见不完的大人物都会在那一天齐聚一堂。

在精灵族的护送下,从王城至“深渊”需要十日左右的行程,接到出发讯号之后的神庙异常忙碌,继任仪式关乎重大,有做不完的准备工作。

不仅迦隐忙到陪楚惟吃晚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连金果都被抽调去主持典礼的细节完善工作,只有其他侍从陪同小殿下。

楚惟本就不爱说话,最亲近的两人不在身边更是沉默;他不开口,那些侍从大气都不敢喘,于是在神庙其他地方都准备得热火朝天之时,神恩宫寂静得有些过分。

小圣子每日倚在窗台向下看,如今不仅艾缇瑟尔花开得繁盛,恩典花园更是姹紫嫣红,神庙处处显出绿意盎然的生机。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有种错觉,好似整个世界都进入了春天,只有自己还留在昨日的冬夜。

“叽”

……好吧,其实不止自己一个。

楚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身伸手等着小奶团子飞过来。

至今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金灿灿毛团子扑棱着耳羽欢快地落到他掌心,弯起眼睛:“叽,叽叽!”

妈咪在做什么呀?带我一起吧!

他俩语言不通,不过也不影响沟通。

楚惟点了点它那对比之前长了一点点的小角,和它说话的语气轻得像自言自语:“下次再去看圣灵之花要小心点呀,差点被金果嬷嬷发现啦……”

昨日楚惟照常去照料花儿们,尽管花田有专人打理,但圣子的灵气同圣灵之花可以更好地彼此滋养,他便把浇水一责当成自己份内之事;小粢仗着能隐形,当然是雄赳赳气昂昂站在他肩膀上一起去。

对了,看起来圆滚滚的小家伙其实也是有爪爪的,只不过迷你得不得了,平日里藏在蓬松的绒毛里,乍一看是颗会飞的球。

春天到来,花田多了一种此前不曾光临的生物:蝴蝶。

小粢没见过蝴蝶,扇着耳羽就要去追;但它在蝴蝶眼中也是个从没见过的奇怪家伙,吓得到处乱窜。

小粢以为它们在和自己玩儿,更开心了,叽叽咕咕地追得满园蝴蝶慌不择路。

楚惟怕蝴蝶们被吓到好歹,试图阻止小粢,没想到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小家伙认为小妈咪也加入游戏,飞得更高不说,路线还令人眼花缭乱,楚惟不得不跳起来去够它还根本捉不着。

这一幕恰巧被去而复返的金果目睹,圣侍嬷嬷侍奉小圣子也有几个月了,从不曾见过娴静的小殿下有过如此活泼一幕,没忍住问:“您在……”

楚惟也没料到自己的古怪行为会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在……”

又因为这个理由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捉蝴蝶。”

金果怔了怔,笑开了:“这很好啊。”

才八岁,八岁的孩子不就应该做些这样幼稚又快乐的游戏么?

她看着小圣子的小脸因为罕见的羞涩红扑扑,睫毛颤得不敢抬眼,心想殿下真是太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