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梅乐呵呵的:“没事,到放假,估计叶子也被拽得差不多了。”

两位长辈闲话着家常,周旭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过了会抬头:“那个?……他今晚回?来。”

秦素梅明知故问:“谁啊,哪个?他啊?”

在人家父母面前,周旭不太好意思?叫方秉雪宝贝,跟着叫小宝也太亲昵,直接叫名字又生分?了,所以这会被问道,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求助地看向方大夫。

可方大夫也在问:“就是啊,谁啊到底?”

行?,看来方秉雪这小嘴,颇有家学渊源。

周旭低头,顿了下才笑起来:“就是我家那位……宝贝。”

“……真的?”

夜色渐深,方秉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我爸妈面前,真的这样叫我的?”

周旭的脸埋在他颈窝里:“嗯。”

“出息了啊旭哥,”方秉雪乐了,“现在就敢叫宝贝了,那之后是不是就叫老公了?”

“想?听?我现在就叫,”周旭没抬头,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你要听?吗?”

方秉雪这才后退:“别,我得先缓缓。”

每次回?来都这样,累坏了,身?体疲乏,只有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周旭就知道,看来是工作流程推动得不错,有进展,或者已经得到良好的结果。

他由?衷地高兴。

辛苦了那么久,这次休假有三天,第一天是结结实实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先去父母那里吃了顿饭,然后回?来,眼神交错的刹那,就抱着亲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开始是方秉雪把周旭按墙上,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周旭掰着他的膝盖,大门反锁,窗帘紧闭,当初买这小区的房子,有相当重要的原因就是质量好,隔音效果也相当不错。

昏天黑地的一天一夜,到最后,方秉雪嗓子已经哑了。

蜂蜜柚子水,不正好派上用场。

到了最后一天,方秉雪陪周旭出了趟门。

店铺的事不需要他操心,周旭已经找好了,他之前有个?生意上的朋友,也是本地人,帮着牵线搭桥,准备在附近开家自习室。

没错,不是网吧,台球厅,甚至也不是修车行?,而?是自习室。

“快办奥运会了,”周旭是这样解释的,“无?论学英语还是别的,我看大家伙热情都挺高,而?你们这里附近就有高中和大学,需求应该很大。”

方秉雪趴在床上,没穿衣服,赤-裸的后背肌肤微凉。

周旭不紧不慢地解释,用指尖在上面画着路线:“……没有自习的地方,都去图书馆或者书店了,但?是不规范,遇见客人买书也太吵。”

“所以我打算办个?规模化的自习室,投入不多,人力成本也低,不用我一天到晚的盯着。”

方秉雪枕在自己的臂弯上,忍受着后背连绵的战栗:“挺好的。”

真不能说话了,这嗓音太暧昧,完全没法儿拿出去让别人听?见。

还是怪周旭,逼着让他叫出声,到了最后关头又不许叫,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还有就是,”周旭俯身?,轻轻地咬着方秉雪的耳朵,“麻烦宝贝陪我见个?人。”

方秉雪微微地喘气,半天才回?了个?“好”。

那人他听?过,之前周旭参加全国汽修比赛时,遇见个?会长,对方当兵退伍,年龄大了,依然一派正气,单独和周旭聊了两次,问了不少问题。

后来,又特?意邀请周旭编写教材,帮他介绍了点行?业里的人。

当时周旭还不清楚内幕,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对方的孙子,是自己曾经救过的一个?男孩。

地点倒不是在砾川,是省内另外一处县城,他都忘记这回?事了。

但?是男孩记得,男孩的家人也记得,当初正是叛逆期,男孩和朋友一块学摇滚,组了个?乐队,说要成为中国最牛逼的重金属组合,大家都是最好的伙伴,一定成功!

那会长家里都是军旅出身?,对待子女?教育有些保守、刻板,面对兴致勃勃的男孩,态度冷淡,而?当男孩打了耳洞又纹身?后,全家勃然大怒。

“什么伙伴?我看是团伙!一群不成器的混账东西?!”

男孩被逼着压去洗纹身?,路上跑了,刚出省就丢了钱包和身?份证件,走?投无?路的时候遇见个?老乡,对方态度殷勤,说可以介绍他去打工,能发财。

男孩奋臂高呼,说我不要发财,我要自由?!

结果,还真遇上了犯罪团伙,被拐骗进了黑煤窑。

“逃跑的时候被抓了,”周旭解释道,“那伙人穷凶极恶,把他塞进麻袋往河里扔。”

方秉雪早就坐起来,皱着眉头。

后来是周旭报的案,在警方来临前,脸色苍白的男孩抱着他的大腿,哆嗦着说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周旭不大好意思?地挠头:“这孩子太闹腾,我还揍他了。”

不止,包括没逃离现场,躲在暗处观察的犯罪分?子,也被周旭打了,他那会刚从水里出来,累得胳膊抬不起来,那畜生还想?搞偷袭,从后面扑过来,被周旭砸了几下拳头,就躺地上叫唤了。

那男孩也跟着叫,周旭嫌他烦,果断踹了一脚,紧接着警察就到了,男孩还在嗷嗷,说恩人留下姓名!

单纯得有点傻了,周围都是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混迹的犯罪分?子,周旭自然不会搭理,跟警方做完笔录就走?了。

同时,警方也遵循他的意愿,没有向男孩家属透露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