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却不以为然,“母亲可别说?,您的顾虑,儿媳也明白?,这侯府的门第是高了一些?,可咱们家并不弱呐,两家结亲不算高攀,再者说?,那祝家大郎娶亲,娶的不还是岳老将军最疼惜的孙女。”
说?起来?这事,崔氏心里就不爽快,她斜眼看了方幼眠一眼。
只见她垂首默默,端着茶水在喝。
忍不住在心里责备埋怨,她倒是很会偷懒,有了老太?太?的疼爱拨了宁妈妈过去管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白?日里事情不管,都有空跟着二房出去打牌了。
整日里跟着二房的人厮混,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房才是她正头的婆母呢。
老太?太?在这里挑嘴,她明明很得老太?太?的心意,也不跟着帮衬说?两句,就看她的热闹,跟着昨日一样的,喻将军在上?面说?,她在下?面吃茶,还叫喻凛给她剥葡萄皮,越发矜贵了。
“且不说?别的身家器物,容家三郎,我之前见过,他的性子么....”
耳根子着实软,没个主?见。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老太?太?没有往外说?。
崔氏就怕老太?太?挑错,不等对方后?话出来?,就紧着人夸了。
“母亲放心,儿媳多?番留意过,容三郎是个爽朗不拘的性子,跟初儿倒是投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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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周家办宴,两人还一道打过马球,有说?有笑的。”
“这么说?,初儿也很满意容三郎了?”老太?太?合上?册子,往旁边一放。
崔氏点头,“媳妇问过她的话了,她说?满意。”
老太?太?转了一会手里新得的绿玉佛珠,看向左边始终沉默的姑娘,“幼眠,你觉得如何?”
崔氏随之看过去,方幼眠搁下?手里的茶盏,站起来?福身,“孙媳愚钝,只想听婆母和?祖母的。”
“嗯....”老太?太?挥手叫她坐下?,转告知崔氏,“既然初儿满意,那就定罢。”
昨日在静谷庭闹得不可开交,宁妈妈已经过来?给老太?太?传了话。
崔氏底下?就两个孩子,喻凛的婚事她已经做了主?,崔氏当时不满意,气得卧床好几个月,眼下?要是再不让她管喻初的婚事,恐怕她心里怨气重,保不齐又要闹翻天了。
便是她那孙子和?儿子出言劝解都被她给堵了回去,老太?太?也不管了,随她去。
“多?谢母亲。”
崔氏很高兴,站起来?给老太?太?行礼,亲自?伺候了老太?太?梳洗,给她服了补身体?的药丸,伺候她躺下?。
方幼眠反而被她推到了一边站着,想搭把手,崔氏都说?不用她。
送走了婆媳两人,宁妈妈折返。
老太?太?坐了起来?,摇头叹息,“崔氏这个性子...”
“老太?太?您吃了药,合该歇了,怎么还坐起来?。”
“总归放不下?家里的事。”
“家里都好呢。”宁妈妈给她掩了掩被角,“大公子和?少夫人浓情蜜意,过不了一段时日,您就有重孙抱了,初儿姑娘也得了好姻缘,这有什么可愁的?”
“忠节侯府的门第是不错,那一家人多?得很,将来?只怕不好开交,初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只怕日后?有得她苦受,可若是不交崔氏做主?...”
“是呢,您也不好插手了,隔壁祝家姑娘也要配出去嫁人了,听说?选的门第也高,夫人和?祝夫人交好,必然要讲究个旗鼓相当。”
“就因为大公子的婚事不如祝家大郎的,夫人前几日没少给少夫人脸色瞧,还好有大公子护着,若是大公子不在家,少夫人有的是罪受。”
“我老了,没多?少清醒时日兼顾着那头,平平整整算来?,两个都是媳妇,不过一个是儿子的媳妇,一个是孙子的媳妇,儿子身子伤成这样,崔氏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她总稀里糊涂,那祝家大郎在朝廷上?没有什么建树,和?岳家联姻,自?然是不怕圣上?忌惮,咱们家真选个高门秀女,指不定会有什么好...”
此“好”可不是真的好。
“您就宽心罢,这古语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老太?太?无奈点头,扯出一抹笑,“就盼着过些?时日幼眠那孩子能?有好消息。”
喻初嫁了出去,方幼眠再有喜,家里就渐渐好了。
夜里,拔步床荡得厉害。
月色透过窗桕打进来?,映着墙上?不停晃动的,修长?玉色的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幽妙动听,赛过琵琶曲儿的娇声。
“......”
不知过了多?久,方幼眠只察觉到潮水冲击了她,还以为结束了,谁知道又进来?。
她往后?挪,因为背后?的被褥滑了下?去。
没有什么软垫子撑着腰,不大舒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等她俯身捡到掉落的被褥,喻凛已经塞了一个软枕给她,捏着她的脚踝。
“那边脏了。”他把她抱到另外一边。
更多?是方幼眠的地界。
方幼眠有些?累了,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与他一处,总觉得今天的夜格外的漫长?。
她甚至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拂开鼻尖上?的汗珠,多?问了一句,“还没有结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