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谢召玉,摸出棉裤迅速穿上,下了床嚷嚷道:“药呢,你该不会没带药来吧。你要是连药都没带,我明天就回洛安去,反正跟你在一起啥好处也捞不上,我还在这里干嘛。”
谢召玉也从床上下来:“带了带了,就在书桌底下的小木匣里。”
唐兆宁把小木匣拖出来,打开一看,里头全是叠摞得整整齐齐的药包。她拿出一个药包,问道:“是不是喝一包就够了?”
“是的。”谢召玉取来一个熬药的小陶罐,陶罐架在屋里的火盆上,往罐里添了适量的水,“媳妇儿,快把药拿过来。”
唐兆宁走过来,紧挨着谢召玉坐下,扯开药包的绳子,草药全都倒进了陶罐中。
小夫妻俩手牵着手坐在火盆边,看着逐渐冒热气的药罐。
唐兆宁有些着急,不停地往火盆添炭块,鼓着腮帮子用力吹。谢召玉突然觉得这一幕温馨又搞笑,两人为了床笫之事,火急火燎地在这里熬避子汤。
“你很着急?”谢召玉在唐兆宁耳朵上亲了亲。
唐兆宁对他翻白眼:“说得好像你不急一样。”
“我是急,但是我比你能忍。”谢召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唐兆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火钳不断戳弄火盆里的红炭:“真了不起,那今晚你别搞了,找根玉势来让我舒服舒服就行。”
谢召玉看着她被热气烤得红扑扑的脸颊,心里越发的喜欢。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脸不断在她脖子上蹭。
“我的小宁宝怎么这么讨人喜欢,一刻也离不开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唐兆宁推开他的头:“先别弄,等喝了药再痛痛快快地搞。”
59、心肝宝贝
谢召玉起身去整理床铺, 唐兆宁守在火盆边,拿扇子不停煽火, 终于等到药罐冒出缕缕白烟, 里头是咕噜咕噜水烧开的声音。
“夫君,已经煮开了,这样子可以了吗?”唐兆宁用防烫布捏着药罐把手, 打开了罐盖。
谢召玉找出一张厚毛毯铺在了床上,头也不抬道:“可以了。”
“那我把药倒出来了啊!”
“你别动, 小心烫着, 我自己来。”
谢召玉都还没过来,唐兆宁就已经把药罐端到了桌上, 往碗里倒出了药汁, 端起冒着白气的药碗朝谢召玉匆匆走来:“来来来, 快点把药喝了, 喝完了我们睡觉。”
谢召玉转头看她小心翼翼端药的模样, 赶紧去接手:“哎呀,都跟你说了我自己来弄, 要是烫着你怎么办?”
“一点也不烫, 来来来,快点喝了。”她已经把药碗杵到谢召玉嘴边。
谢召玉往后仰头:“这么烫怎么喝,先等等。”
唐兆宁这才反应过来, 又把药端回桌子, 坐在桌边使劲地吹。谢召玉走过来, 无声无息从后头抱住了她,含住她的耳廓慢慢吮, 把她的耳朵咬得充血。
“别搞我了。”唐兆宁被他咬得发痒, 歪头耸起肩头蹭了蹭, “都已经冷了,可以喝了。”
谢召玉伸手摸碗壁试温,也觉得差不多了,端起碗一口饮尽苦涩的药汁。
唐兆宁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咽着口水舔舔嘴唇,好奇地问:“好喝吗?”
“咽什么口水,怎么,想尝一尝吗?”谢召玉放下药碗,屈指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
“是药三分毒,我才不想尝呢。”她推着谢召玉往床边走,解开他腰间的革带,挂在他脖子上。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胸口都像灌满了滚烫的热水,热得发烫。唐兆宁不停地脱谢召玉的衣服,她低着头,脸颊很红,带着原始欲望的鲜明。
谢召玉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她,突然觉得唐兆宁脱衣服时的忙碌样,与她在稻田里割稻子时的忙碌并无二异,鲜活而又生动,眼里是明晃晃的欲,却没有多少的爱。
谢召玉没由来的害怕,患得患失的错觉铺天盖地朝着他汹涌而来。他觉得唐兆宁对他只有欲望,没有爱。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了一时兴起的享乐,看不到丝毫的长情。
他浑身绷紧,心口发闷得恍惚间有了些痛觉,好似快要喘不上气,猛然握住唐兆宁的手腕:“唐兆宁,你到底爱不爱我?”
唐兆宁被他这动作给怔住,她看着谢召玉的眼睛,第一次在这狗男人眼中看到了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令她生厌。她开玩笑似的,抬手不轻不重打在谢召玉的脸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召玉的脸过分的白,被唐兆宁这么一扇,立即染上了红印。他还是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我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到底干不干?”唐兆宁败了兴致,要从他身上下来。
谢召玉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声音肃冷,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唐兆宁,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若是撒娇的问,兴许唐兆宁就抱着他甜言蜜语了。可他越是用这样胁迫性的语气,越是触了唐兆宁的逆鳞。
她往谢召玉脸上啐了一口,破口大骂:“我爱你什么,爱你一事无成,只能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漠北?还是爱你谎话连篇,明明是个王爷,还要在村里隐姓埋名欺骗我?”
她踹了谢召玉一脚,捡起衣服下了床,还在啐骂:“一天天的,屁本事还没有,就知道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早跟你离了。”
原来,她真的不爱......谢召玉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心里像是被埋入了一张锋利的铁片,一呼吸就疼,一说话就会痛。
唐兆宁打开了屋门,朝着外头走去。
谢召玉擦掉眼角细细的泪痕,紧忙追出去。来到她身后,直接把她扛了起来,又将她带温暖的屋里,放到了床上。
“生气了?”他嘴角扯出苍白的笑,低头在她脸颊上咬,磨出明显的牙印。
唐兆宁扭头不看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男人的狗脸。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就是问你爱不爱我吗,这也要生气?”谢召玉悠悠解开她的衣领。
唐兆宁紧紧咬着牙,红着眼睛瞪谢召玉,又抬手拍谢召玉的脸:“是不是我一天不骂你,你就浑身难受?”
谢召玉贱兮兮地笑着:“是,我就是贱骨头,你越骂我,我越开心。”
“就没见过你这种人。”她掐他的耳朵,毫不留情地使了劲儿,就是要让谢召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