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召玉抱着她来到火盆边，先让她烤火，又问：“关贺到底干了什么？”

唐兆宁在外头被冻得哆嗦，一靠近这暖烘烘的火盆，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的地方了，她搓着手说：“他偷我的钱，在潼关的时候，他把我的钱全部偷走了。”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谢召玉又问。

“不知道，他卷走了我的钱就跑了，我都是沿路乞讨才从潼关来到这里找你的。”

谢召玉搂住她：“真是小可怜，是夫君的错，我应该自己去接你的，让你受苦了。”

唐兆宁还有些缓不过情绪，豆大眼泪落进满是红炭的火盆中，发出“呲呲”的声音。

她现在也不想瞒着谢召玉了，抱着谢召玉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谢召玉，我错了，我不该和关贺勾搭在一起的。他一直勾引我，是我色眼迷心，才跟他在一起了几天，但是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

谢召玉盯着她：“你和关贺在一起了？”

“是他勾引的我！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谢召玉用袖子擦拭她脏兮兮的小脸：“下不为例，听到没？外面这些野男人一个比一个坏，你看钱都被偷走了，以后要记得长教训。”

“知道了，再也不会了。”唐兆宁哭着点头，她就知道谢召玉会原谅她，不管她做什么，谢召玉永远是最疼她的那个。

接着，她又忙不迭地和谢召玉讲述自己一路过来的惨状。

“我真的好苦啊，关贺只给我留了几个铜板，我这一路上都没有饭吃，只吃了几口大饼。要不是我身体好，早就饿死在路上了。”

谢召玉看着她身上破破烂烂的棉袄，也是心疼：“没事了，来到这里就好了。”

“还有，这漠北是什么破地方！路上一棵树都没有，又冷风又大，路还不好走，我一路上都在摔跤，还摔到马粪堆里呢！”

听到这里，谢召玉总算是明白，唐兆宁这身上一大股怪味儿是哪里来。

这一路上她经常走路不看路，谢召玉在后面确实是见过，她从路沿滚下去好几次。没曾想，她居然还摔到马粪堆里。

谢召玉推开她：“臭死了，不要你了，咱们和离吧，这媳妇儿不能要了。”

唐兆宁知道他在逗她，把谢召玉抱得更紧了：“现在你也臭死了，你身上也全是马粪，咱们只能凑合着过了。”

谢召玉笑着拍她的背：“别抱着了，我去弄热水来给你洗澡。”

“先吃饭，都要饿死了。”

谢召玉按住她：“裹着一身马粪吃啊，也不嫌脏，等洗完澡再吃。”

“我真的饿了！”

“饿也给我忍着，谁让你到马粪堆里玩的。”

最后，谢召玉还是让厨子炒了一碗蛋炒饭，他把蛋炒饭端到唐兆宁跟前，用勺子喂给她吃。

“我自己吃。”唐兆宁要去抢勺子。

谢召玉又挖了一勺饭塞她嘴里：“你还是赶紧烤火吧，手都要揣炭里头了。”

唐兆宁笑着想要亲谢召玉：“还是你对我最好。”

谢召玉往后躲开不让她亲：“赶紧吃，一身的粪臭味，真是受不了你了。”

“我也没觉得多臭啊，是你矫情。”

58、熬药

等唐兆宁吃完了饭, 谢召玉去提来热水给她洗澡，反反复复洗了三遍, 才把她身上的怪味儿洗干净。

“你到底是摔到粪堆里, 还是直接就睡粪堆里了，怎么这么脏。”谢召玉直接用被子把她裹起，横抱到床上去。

“你什么脸色, 要是嫌弃今晚就别跟我一起睡。”

“就会拿这事儿压我，好, 今晚我打地铺, 你自己睡床上。”谢召玉起身去打开衣柜，里头全是女子的服饰, “想要穿哪一套？”

唐兆宁火气上来了：“你这里怎么这么多女人的衣服, 在这里偷人了？你个贱狗, 看我不打死你！”

谢召玉拿了一套翠绿色的厚衣裙过来：“穿这个行不行？”

“不好, 穿这个像矮冬瓜一样。”

谢召玉又换一套大红色：“那这套行不行, 跟红灯笼一样，多喜庆。”

“好。”唐兆宁从被子里滚出来, 又问：“这些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是不是偷偷在这里乱来，快点说清楚。”

“乱来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吗。”谢召玉坐到床边, 从厚重的衣裙中择出棉裤, 拍拍她的腿, “腿伸过来，先穿裤子。”

唐兆宁扶着谢召玉的肩膀, 慢吞吞将腿伸进去：“那些衣服到底是谁的？”

“都是你的尺寸, 你说是谁的？”

唐兆宁用力揉搓谢召玉的耳朵：“我跟你讲, 像我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能够娶到我，是你个窝囊废的福气，你可别不知好歹。”

“是是是，你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唐兆宁手指戳他的脸：“怎么，你不服气是不是？”

“服，哪儿敢不服。”谢召玉低头在她胸口咬了一下，“还要穿肚兜吗，不穿了吧，反正天都快黑了，等会儿都要睡了。”

“穿，怎么不穿呢，我等一下还要出去逛呢。”

谢召玉拿出肚兜给她穿上：“这么冷的天，还逛什么逛。从潼关走到平凉，走了这么多天还不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