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把那盘桂花蜜子酥放到一旁,道:“那就吃别的吧。”

“好的。”

唐兆宁就会欺软怕硬,只会在窝里对着谢召玉横。如今在这九五之尊面前,她唯唯诺诺地缩着脖子,连吃菜都只敢夹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盘清炒藕片。

“你的声音一直都这样子吗?”谢恒突如其来地问。

他觉得唐兆宁和魏烟最大的区别,就是声音,魏烟声音清脆甜润,而唐兆宁声音沙哑,总感觉她说起话来很费力。

谢恒一问起声音的事儿,唐兆宁顿时心生难堪,她也知道自己声音难听,还在村里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嗓子这么哑?

后来她和谢召玉成亲后,晚上她折腾谢召玉,让谢召玉唱歌给她听,谢召玉对她言听计从,每晚上搂着她,唱那温婉的江南小调给她听。

久而久之,唐兆宁也从谢召玉那里学来几首小曲儿。

在地里干活时她哼着唱,被隔壁的王麻子听到后,大声吼她,唐二妹,你能不能别唱了,你那破嗓子跟乌鸦叫一样,还好意思唱歌!

唐兆宁当时和王麻子大吵了一架,回到家里抱着谢召玉抱怨。谢召玉把她抱在怀里亲,说她的声音是最好听的,是王麻子胡说八道。

过了几天,唐兆宁在见到王麻子时,王麻子鼻青脸肿从她身边经过,像是见了瘟神一般躲着她。

面对谢恒的问询,唐兆宁放下筷子,尽量放轻了声音,夹着嗓子掩饰尴尬:“我只是昨晚上跟府中的婢女练歌,把嗓子练哑了而已,其余时候没这么哑的。”

谢恒往她碗里夹了点肉:“你的声音很特别,很好听。”

唐兆宁喜欢听甜言蜜语,谢恒这么一句话又让她心猿意马了。

之前和谢召玉进宫参加太后生辰宴时,谢恒老是看她。她当时还和谢召玉嘚瑟,说皇上是不是看上她了,想让她进宫当妃子。

现在她这一把破嗓子,谢恒还能夸得出口,唐兆宁悄悄得意,谢恒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了。

这下子她更是理直气壮,怨不着她朝三暮四,人人都喜欢她,人人都爱她,她沾花惹草又怎么样,谢召玉管不住她,那是谢召玉没本事。

唐兆宁脸上带着笑意,问道:“皇上,您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话音刚落。

她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整个人往后倒,瘫在了身后精贵的地毯上。

谢恒走过来,半蹲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侧脸,半晌自言自语道:“烟儿,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将她横抱起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把她放到龙床上,迫切而又炙热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扒开她上身的衣衫,把她翻过身去,查看她光洁的后背。

他记得魏烟后背肩胛骨处,是有一颗红痣的,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他又脱下她的裤子,看她的膝盖,以前魏烟和他一起玩雪时摔了一次重跤,膝盖处留有一一条白疤痕,一直都消不去,为什么现在这条疤痕也没有了。

他盯着女人裸露的身子,呼吸粗重,眼底都泛了血丝,他将她翻来覆去查看,却没能找到关于魏烟的一点一滴痕迹。

她身上没有任何的痣,没有任何的疤,只有昨晚和谢召玉闹了一晚上留下的吻痕。

他自暴自弃地伏在她身上,脸紧贴在她的脖子上,把她抱得很紧,喃喃道:“烟儿,是你对不对......烟儿,我快疯了......”

唐兆宁在昏迷中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喘不上气,她蹙眉,迷迷糊糊骂人:“谢小玉,别弄我,你要死啊...”

43、皇后之位

谢恒抱着身上不着寸缕的女人, 喉结滚动。他忍得太久了,他向来洁身自好, 本以为自魏烟死后, 他便对男女之事无欲无求。

现在看着躺在龙床上的女人,他才明白,自己不是清心寡欲, 而是所有的念想都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一看到她,他原本压抑的那些情念, 便如开了闸的洪水, 炙热而张狂,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她满是老茧的糙手, 顺着白皙紧实的胳膊往上摸, 宽大发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肩, 继续往上顺着脖子摩挲, 最后大拇指按在了她的嘴唇。

他确定, 这个性情大变的女人,就是他的烟儿, 是他一直爱着的烟儿。

他曾在年少时, 与她躲在某个角落里相拥,他吻过她的唇,舌尖曾一寸寸描绘她嘴唇的轮廓。

谢恒终究是要疯了, 他一手捏着她的两腮, 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低头吻了下去,舌尖探进她的嘴里, 与她舌面相裹相缠。

唐兆宁和谢召玉厮混了这么久, 在床上什么都干过, 她也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姑娘。她昏昏沉沉,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意识混沌不清。

感觉到有人亲她,下意识以为是谢召玉,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嗓子里发出低吟。

谢恒抱着她,越吻越深,他扯开身上碍事的外袍,上了床压在她的身上亲,像是干渴多时的饥荒之人,好不容易吮到了甘甜的糖水,

他反反复复吻她的两片嘴唇,又吸又咬,呼吸越发重,与她十指相扣。

不知亲了多久,唐兆宁的一句话,将他被欲望裹挟的思绪拉了回来,唐兆宁闭着眼道:“谢小玉,轻点儿......”

谢恒抬和她拉开了点距离,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久才开口:“烟儿,是我,我不是谢召玉。”

唐兆宁动动嘴唇,又没了声音。

谢恒伏在她身上,紧闭双眼,强行压住血液里叫嚣的炽烈。终究,他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转身去了殿后的净室,提起一桶凉水从头浇下。在屏风后面候着的太监和宫女,纵使满腹疑团,也不敢过问。

*

第二日,唐兆宁醒来之后,觉得头疼得厉害,好像嘴也有点儿疼。

她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女子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皮肤娇嫩白皙,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娇养出的女儿家。

女子见她醒了,上手把她扶起来,柔声道:“兆宁,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

唐兆宁坐起来,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