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来到了谢召玉的房间:“魏五,你来下厨, 小姐最喜欢你做的东西了, 你给她做点好吃的。”

这才注意到,谢召玉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地板上还有血迹。

老厨子走到床边, 吓了一大跳:“魏五, 你怎么了这是?”

他慌慌张张去把大夫叫过来。

谢召玉原本就有腿疾, 走路不稳, 这次连续走了太久,磨破了脚, 摔了好几次, 腿上现在是新伤与旧伤交织。

大夫道:“你的腿本来就残,这次又受了伤,若是不好好养着, 以后你就走不了路了。”

“谢谢大夫。”

魏烟没受多大的伤, 养了几天也就好了。

而谢召玉的腿, 则是连续一个月都不能沾地,大夫每天过来给他针灸, 说主要是因为他的旧伤太重, 伤到了筋骨, 这才不好恢复。

魏烟问大夫:“能看出他的旧伤是什么原因吗?”

大夫:“应该是被利箭所射伤的。”

魏烟咬咬牙,好你个谢召玉,居然装了这么久。

这段时间她老是觉得云芝和关贺不对劲儿,这两个人时不时往魏五的房间跑,而且每次都遮遮掩掩,魏烟仔细一琢磨才察觉出端倪。

她一直觉得魏五和谢召玉有点像,那日魏五去山上找她,说话的声音更是和谢召玉一模一样。现在关贺和云芝又总是对他照顾有加,而这两人都是曾经是谢召玉的手下。

听到大夫说,谢召玉腿上的旧伤是利箭所致,她大致就能猜出一二。

谢召玉当初谋反时,腿上就被利箭所伤,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旧疾。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验证一下。

正好这时,云芝要给魏五送药,魏烟接过药碗,说:“云芝,你休息吧,我去给他送。”

“小姐,您这大病初愈的,还是我去吧。”

魏烟:“不用管我。”

“那好吧。”

魏烟端着药来到魏五的屋子,悠悠坐到床边:“来,五郎,起来喝药了。”

谢召玉撑着身子坐起来:“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魏烟把药碗放下,上手摸他脸上的面具:“你这面具挺不错,是从关贺那里拿来的吗?”

“小姐,您什么意思。”谢召玉没反应过来。

“关贺之前也戴着面具,你们主仆俩还真有点意思。”趁着谢召玉愣神之时,魏烟直接伸手将面具扯下来。

“哟,谢召玉,原来真的是你,你还没死啊?”魏烟晃了晃手中的面具,又将其丢下。

谢召玉捂着苍白的脸,半天也不说话,偷偷顺着指缝观察魏烟的脸色。

魏烟道:“把手拿开!”

谢召玉只好松开手,眼神怯怯地看向她,“烟儿,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照顾你。”

魏烟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谢召玉,两年前在皇宫里,咱俩最后一次见面,我是怎么跟你说来的?”

“我忘记了......”

谢召玉眼神闪躲,不敢再看魏烟,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魏烟对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见他一次打一次。

魏烟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站定,玩味地盯着他苍白的脸看。

“我想起来了,我说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的。你都在我面前晃了两年多了,你说我到底要打你多少次,才能对得起当初那句话?”

谢召玉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魏烟,你打死我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没有你我也活不了。”

“好,我现在就打死你。”

她往屋里看着,谢召玉以为她是在找什么称手的兵器,便道:“拿花瓶砸吧,直接往头上砸,砸完了我就死了。”

魏烟往前走,来到桌上的箩筐前,箩筐里有好几双鞋垫,上头绣着一个小小的“烟”字,是谢召玉自己纳的鞋垫,打算给魏烟做几双新鞋。

她把两双鞋垫叠在一起,拎了过来,用鞋垫往谢召玉脸上拍了拍:“你说我用鞋垫抽你,能把你抽死吗?”

“那你试试呗。”

魏烟坐在床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将鞋垫丢在床上。

谢召玉拉住她的手:“烟儿,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藏在村里,是我自私,想要一个人占有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是杀了我也好,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他低声下气,每说一个字都如履薄冰。

“烟儿,求求你,你就把我当个下人来用好不好?让我给你洗衣做饭,你怎么使唤我都行,也不用给我工钱了,我白给你做工,只要你给我一顿饭吃就好。”

魏烟思索了一下:“我在村里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一切都因你而起,你总该要赔偿我。”

见魏烟语气没有那么冷硬,谢召玉喜上眉梢:“怎么补偿都行,我都听你的。”

“我在村里蹉跎了三年,如果用这三年的时间来赚钱,按照我的能力,最少也能赚个两万两白银,你得把这些钱还给我。”

谢召玉不顾腿上的疼痛,上前搂住魏烟:“好好好,我会还你的。”

魏烟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坐回去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