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走了吗?”

唐兆宁:“没,昨晚太晚了, 我把他安排在侧屋里住下了。”

高憬想了想,又问:“昨晚王爷是不是回来了, 那他今天跟我们一起去河榆县吗?”

“你自己去问他。”

唐兆宁吃了一大碗羊肉粉, 又带了两个大白馒头回房间去。

谢召玉和赵衍还在里头,谢召玉站在衣柜前整理乱糟糟的衣物。赵衍坐在火盆前, 手里拿着火钳, 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盆里的炭火。

唐兆宁进来后, 用筷子敲了敲碗, 把一个大白馒头递给赵衍:“来, 给你,快点吃, 吃完我们就出发去河榆县。”

又来到谢召玉跟前, 把另一个馒头塞给谢召玉:“这是你的,你也吃。”

谢召玉把馒头咬在嘴里,出去洗了个手, 才又回来坐在火盆边。

唐兆宁看了一眼左边的赵衍, 又看了一眼坐在右边的谢召玉, 问道:“一人一个馒头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拿。”

谢召玉咬下一口馒头, 看向她:“你养男人可真轻松, 给个馒头吃就够了?”

“那不然呢, 我又没有钱,还能给你们弄个满汉全席?”

赵衍没好气道:“没钱你养什么男人?”

唐兆宁不高兴,一巴掌打在赵衍大腿上:“谁说我养男人了?是你们自己赖上来,我觉得你们可怜,才带馒头过来给你们吃。真是白费我一番好心,不吃就还给我!”

她把赵衍手里的馒头抢过来,咬了一口。也把谢召玉手里的馒头一块儿抢过来,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赵衍搂住唐兆宁的肩膀,左右摇晃着,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乖宝,你说句话嘛,到底要怎么样?现在我也来漠北了,你总得给我和谢召玉一个明白的答案,总不能咱们三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一起吧?”

“三个人在一起也没啥不好的。”唐兆宁大口大口吃着馒头。

赵衍抢过她的一个馒头,自己也吃了起来:“不行,我才不做小的。你现在就和谢召玉断个干净,先跟我回河榆县住着,等过年了咱们回洛安去,然后就成亲。”

“你自己跟谢小玉商量。”唐兆宁一脸无所谓,仿佛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跟她没关系。

赵衍看向了谢召玉:“齐王殿下,您真的就不能成全我和宁儿?”

“赵衍,你可真是不知羞耻。”谢召玉冷声道。

赵衍嚣张地在唐兆宁脸上亲了一口,挑衅道:“我和宁儿一见钟情,相知相许,情有独钟。不像殿下您,把我家宁儿成个替身,到现在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赵衍这话,让谢召心头一紧,他猜赵衍肯定是知道了一些当年关于魏烟的事情,觉得他这是把唐兆宁当成魏烟的替身了。

“什么替身?”唐兆宁转头看赵衍。

赵衍俊眉一挑:“不知道,你自己问你男人去。”

谢召玉握了握唐兆宁的手,避开话题:“你听他的干什么。对了,不说要去河榆县吗,赶紧吃,吃完了就出发。”

“你也跟我一起去?”

谢召玉抢过她吃了一半的馒头,塞自己嘴里:“你情夫都找上门了,我再不盯着点,说不定再过几天孩子都搞出来了。”

唐兆宁“哼”道:“我又不生孩子。再说了,我跟赵衍本来就没什么,是你自己小心眼儿。”

“那你们昨晚上是光盖着被子聊天呢?”

“本来就是,太冷了,我就让他上床跟我一起睡而已。”她还在心虚地否认。

吃过早饭,谢召玉和赵衍都跟着唐兆宁一起出门。

士兵们心有疑惑,但也没敢多想,只当是赵衍今早上才进入的门,不然谁敢想象这三个人昨晚在同一张床上躺了一宿。

到了河榆县,当地的县令亲自过来迎接他们,听说唐兆宁要提炼纯银,立马就带着他们前往炼银厂。

说是厂,其实也就是一个大锅炉房。

里头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坩埚,锅底下是烧炭用的灶坑,坩埚最上方有一个鼓风箱。拉起风箱的摇手,风箱里就能够扇出风,吹向坩埚的上方。

唐兆宁要使用的“吹灰炼银法”,就是要将银矿石倒入坩埚中,通过不断烧火升温,让银矿石融化。

最后银矿石里头的铅、碳等杂质在高温的烧制之下,被焚成细小的粉末。这些粉末随着高温气流而上升,最后在坩埚上头风箱扇出的风之下被吹走。

而银不会被焚烧成灰,之后留在坩埚里头结成块。

这样,最后再对坩埚进行冷却,就能够得到纯银了。

唐兆宁先是自己爬到坩埚的上方,调整了一下风箱的高度,然后才让士兵把他们带来的银矿石倒入坩埚中,开始进行烧制。

随后,县令要带着几人去吃饭,唐兆宁不去,说自己要在炼银炉旁一直盯着。

谢召玉作为洛安来的王爷,这些应酬自然是躲不过,而赵衍作为新上任的县丞,专门负责县里的文书、仓库等的管理,他也得和县令一起去招待谢召玉。

唐兆宁和高憬,还有另外的士兵在锅炉房里等着。

没多久,赵衍就回来了。

还用油纸包了几块糕点过来给唐兆宁,带着她到锅炉房后面的草堆后面幽会。

两人坐在草垛后方,赵衍把唐兆宁抱在腿上亲,继续挑拨离间:“你看,哥哥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看到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着你。再看看你家谢召玉,自己去大鱼大肉,早把你忘了。”

唐兆宁吃着糕点,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好好跟他相处,你还非得给我找事儿。”

“有什么好处的,我现在一看到他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