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天本不想吃 听她问 便抬眼朝桌面一扫。但见几只形式精巧的碟子 摆着黄黄的琵琶 红紫的李子 多汁的桃子 紫灵灵的葡萄 还有切开的 柑。

把那 柑拿来尝尝。 齐啸天指了指。

不等云锦起身 丫鬟早一步把碟子端到近前 伺候着两人各吃了一瓣。齐佑辰在侧面坐着 喝着茶 含笑看园子里的花。

佑辰 你那都养着什么鸟? 齐啸天望着花厅廊下的鸟笼子问。

都是些寻常鸟 养着解闷儿。 说着两人便走过去。

云锦没跟 听他们逗弄鸟雀 依旧坐在亭子里吃冰镇相思梅。这相思梅的确对了她的胃口 加上冰凉爽滑 能让人忘记炎热的阳光。

翠翘吃过饭返回来 云锦把相思梅也拿给她尝 而她贪嘴 已经吃了一大半。

锦儿 你吃的太多了。 当齐啸天看到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相思梅 惊讶的笑出声: 那可是冰镇过的 你当心吃多了肚子疼 快别吃了。真想不到你这么贪嘴。

将盘子交给翠翘 羞涩一笑 说: 这梅子很好吃 没注意就吃多了。

若是贵人喜欢 我叫人送些到宫里去 给贵人闲暇时品尝。 齐佑辰说。

也好! 见她喜欢 齐啸天便替她答应了。

云锦没去看齐佑辰 吃了满嘴的酸 又喝了两口热茶 或许是冷热不调 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一开始以为是小事 哪知忍了忍 疼的更加厉害 额头上都出了细汗。

翠翘最先发现异样 忙扶住她: 贵人 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锦儿 怎么了? 齐啸天闻声也忙搀出她问。

云锦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登时涨红了脸 后悔不迭。看他总是追问 只好低声说: 吃了太多冰镇相思梅 又喝了热茶 冲了。肚子疼!

感觉她实在疼的难受 齐啸天便压住嘴角的笑 将她横抱起来: 佑辰 你不用陪了 也去休息吧。

是。来人 给皇上带路。 齐佑辰吩咐 站定在亭子里 蓦地伸手拦住一人。

睿王爷? 翠翘一怔 疑惑询问。

齐佑辰笑笑 隐晦说道: 你叫翠翘吧?我派个丫鬟给你 等会儿需要什么 只管跟她说。 说着招手 一名穿着红裙的丫鬟就靠过来 他说: 彤儿 你跟着她去。

是! 彤儿领命。

翠翘觉得他的举动奇怪 当下也没理解 赶紧就去追前面的人。

齐啸天抱着怀里的人 经下人引领到了房间。

皇上 云锦尴尬的笑着 想让他回避。

怎么了?还很难受吗?朕去让人宣御医。 齐啸天说着就叫全德。

皇上!别! 云锦赶紧阻拦 脸羞的更红。

看不出异样 齐啸天不由得皱眉: 锦儿 你这是

犹豫了半晌 终于是咬着嘴唇 声音低了又低 说: 请皇上恕罪 我是、是 信期到了

先是有点愣 当理解过来 齐啸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云锦本就红着的脸 再度红的几欲滴血。

翠翘在一旁悄眼打量 那话虽没听清 可再迟钝也猜着了。顿时明白了睿王爷的交待 一边惊讶于他的眼力和心思 一边赶紧叫丫鬟彤儿去准备干净衣服替换。

第061章 看望玉妃

因为云锦身体的关系 出宫的行程提前结束。

回宫的马车上 云锦一直低着眼 脸上始终浮着层淡淡的胭脂色。并非她没有计算 信期按理还在后几日 却想不到 又冷又热的东西一吃 怎么就提前了。

齐啸天觑着她的脸色 嘴角的笑压根就没止住。

回到宫里 刚申时初。

云锦觉得身子犯倦 喝了点暖汤 便靠枕睡了。睡到酉时醒了 天色还亮 洗漱后走到门外 晚风轻拂 闻的是芍药花香。

眉间微蹙 觉得现在也是个好时机。一个玉妃 一个珍妃 让她们斗成生死冤家 对目前乃至往后 都有利无害。现在玉妃定是因她和珍妃的事恼火 珍妃与芙蓉院那边肯定也是生分了 这倒是她的优势。

晚膳后 翠翘回禀说皇上去了芍药院 云锦就觉得心口发闷。心思不在的翻了翻书 早早就 歇了 却是直到半夜才蒙蒙睡着。

次日晨起 翠翘一面服侍着她进早膳 低声说: 贵人 听说皇上昨夜没在芍药院留寝。先去了芙蓉院 看过玉妃后 在珍妃那里呆了一个时辰 又回朝露阁了。

哦。 云锦淡淡一笑 觉得自己心态又不对了。

用过早膳 往院子里的芍药花前一站 不多时正好看到月贵人从门里出来。两人点头微笑 各自做个人的事情。

月贵人蹲在那大小数盆兰草前 精心的检查伺弄 神情恍如兰草一般淡远。

驻足看了一会儿 云锦迈步走过去 弯身一面看一面问: 这些都是什么兰?什么时候见花呢?

惠兰。蕙兰根粗而长 叶狭带形 质较粗糙、坚硬 苍绿色 叶缘锯齿明显 中脉显著。花朵浓香远溢而持久 花色有黄。这几盆都是蝶花惠兰 如今花期刚过。 月贵人站起身来 见她还在看兰草 便问: 锦贵人喜欢看兰草?

挺好看的。 她笑笑 又闲聊了两句 便带上翠翘往芙蓉院去。

玉妃刚起身不久 懒懒的躺在床头 手心里把玩着一只鹅颈小翠瓶。看到她来 有些意外 心里也藏着气恼。

但转眼一想 就热情招呼起来: 锦儿 难得你有心 想着往我这里来 陪我说话解闷儿。伍儿 把前几日收的新鲜花茶泡一杯来。 等她坐到床边的圆凳上 又说: 前些天我从宫外买了几两茉莉花茶 清香解暑 你也尝尝。

好。 她笑着点头 问道: 娘娘的伤怎么样了?药可好用吗?若是留了疤 那就可惜了娘娘的冰肌玉骨了。唉!现在的宫女怎么那么不小心 端着滚烫的茶水也敢走神 娘娘对她的责罚太轻了。

她也不是故意 再说是珍妃的好日子 我又能怎么样呢? 玉妃叹了叹气 仿佛很无奈一般。伸手撩起裙子 但见膝盖上方 嫩玉般的皮肤上烫出了一大块红 还散着淡雅的药香。

娘娘是太心软了。 瞥着那伤 倒真烫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