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十分委屈,蜷缩在新窝的摄像头里,啪嗒啪嗒掉眼泪,把摄像头都从内部打湿了。
直到侯烛随手掏出两件灵异物品,把其中的灵异力量抽出来喂给它,弥补了它的亏空,这才消停下来。
“等等!”眼看侯烛当着自己的面点了几下手机屏幕,设置了壁纸,苏芙扑过来,看向他手中的手机。
沐浴着晨光,头发还有点凌乱地翘着,一身宽松睡衣,略微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清澈的迷茫。
刚才侯烛抓拍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苏芙:“我还没收拾好,头发都没梳!别用这张当壁纸啊。”
“诶?我觉得很好啊,”侯烛笑着说,“不是很像一只乖巧的垂耳兔吗。”
“哪里像了”
“好啦,芙芙你不满意的话,以后给我多拍几张让我挑嘛~”侯烛边说边想,挑,挑什么?肯定是设成随机壁纸,把每一张都用上啦。
毕竟老婆怎么拍都好看,哪个角度都完美!
苏芙:“”不仅交涉失败,还搭上了更多。
“对了,芙芙,你用的是什么壁纸?也给我看看嘛。”侯烛又说。
苏芙:“不给看。”
“芙芙~给我看下嘛。不是我我也不生气。”侯烛笑吟吟道。
对,你不生气,你直接黑化了。苏芙懒得吐槽他了,斜了他一眼,把自己手机丢过去,转身钻进了卫浴间。
侯烛一把接住。
手机还没解锁,侯烛先用苏芙的生日试了试密码,没成功,又用自己的生日试了试,通过了。解锁动画一闪而过,出现在侯烛眼前的,是那天傍晚,苏芙帮他在抖嘤上澄清“死讯”时,抓拍的那一张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早在几天前,芙芙就在用他的照片当壁纸了。
侯烛笑了。
这是他从怪谈世界回归现世以来,除了第一天见到芙芙以外,最开心的一天。
苏芙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一只正在傻乐的大型犬。抬眼望向他时,无形的尾巴在背后摇呀摇,摇呀摇。
侯烛拿着他的手机说:“芙芙,我能偷看你的微信记录吗?”
苏芙嘴角一抽:“你都说偷看了,当然不行。”
“那好吧,我能明目张胆地看吗?”侯烛又问。
虽然手机已经解了锁,无论想看什么都没有阻碍,但侯烛还是选择先请求苏芙的同意。他在怪谈世界里见过太多偏执阴暗、心理扭曲,窥探欲、控制欲极强的鬼,觉得那样是不好的。
他也得克制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别吓到芙芙。
苏芙:“你想看就看吧。都是些家人的消息,还有工作微信。”
苏芙从来和“玩咖”两个字沾不上边,什么在线聊骚的网友、419炮友之类的都不存在。患上抑郁症的两三年,他更是完全没有精力社交,让他的交际圈缩得很小。
这么单纯的人际关系,就算侯烛是十世醋坛子成精转世,都根本找不到吃醋的点。
哦,不对。苏芙突然想起,他和简先生友好分手以后,还没把简先生删掉。
见他同意了,侯烛就开始翻看他的微信。
过了一会儿,笑容不变,把手机还了回来。
苏芙默默地看了一眼微信页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谢谢,也祝你幸福”的那个头像,已经从微信里消失了。
意料之中。
他望向侯烛,侯烛还神情无辜地问:“怎么啦芙芙?”
“没什么。”苏芙说。他想删就删吧,反正也分了。
侯烛笑了一声:“芙芙~虽然他也很好,最后还是我赢了是吗?其实我也不想拆散你们两个人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控制不住我自己他要怪的话就让他怪我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总算找到机会把碍眼的人都干掉了,开心,说两句骚话爽爽。
苏芙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别说了,只有你一个行了吧。”
球球你别再说绿茶语录了,你在精神病院里到底进修了什么啊。
“好的芙芙。”侯烛闭上嘴。
医院配餐把两份早饭送来了,和侯烛一起吃完,苏芙就去上班了。
他开车驶出仁济医院。刚起床时似乎还是好好的,到了早高峰这个时间段,突然间起了雾。
好大,好浓的白雾,能见度骤降,几乎只能看清车前方两三米距离。
苏芙无奈,只能把车速放到最慢,在马路上龟速爬行。
他开始犹豫,要不还是开回医院,请个假算了。
他只能以龟速继续往前开。本来还想调个头,开回医院去呢,侯烛又不让他回去。
开着开着,苏芙看见左前方有辆轿车停在马路中央,似乎抛锚了,车门大敞着,但是看不清司机还在不在车里。
苏芙开过去时,听见了一阵从寂静深处传出的,骨肉碎裂声与某种生物大口咀嚼的声芙。
一定要打个不那么血腥的比方的话,植物大战僵尸游戏里面的食人花嚼僵尸,就是这种声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