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好用,关键神技还多,能让她的想法变成现实。

这还怎么打啊?

“关键是,追杀者疲于奔命,而她却在暗处等待时机。”夏临渊忍不住说道:“这哪里是逃亡,分明是钓鱼。”

“你不是想抓我吗?那就过来吧。”

可过来之后,猎人和猎物的身份瞬间调转。

他敢保证,苏芙肯定已经想到这点了,甚至还有更多的后续策略。

“她要让所有想要她命的人,都变成猎物。”

“但是……”轩辕破皱眉道出了关键,“要完成这个计划,需要极强的机动能力。否则在放置分身的过程中就会暴露。”

“她难道要用显眼的风火轮吗?”

不太合适吧。

众人心想,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声东击西的关键是速度同时还要足够隐蔽。

20世纪初没什么疫苗给郎烛打。

虽然牛痘、霍乱、炭疽、狂犬、破伤风、白喉、伤寒热、抗鼠疫的疫苗已经诞生,但是除了牛痘,其他疫苗郎烛都打不上。

只有牛痘在1805年就传入了中国,宫里太医院就分了专门的痘科,侯简这种民间长大的孩子也是三岁种牛痘。

郎烛也是要在三岁种痘的,最近他吃到的肉蛋奶明显比平时还多,父母总往他碗里夹菜,殷切地盼着他长得更壮实些,好有强健的体质在种痘后依然健康到活蹦乱跳。

但郎烛的学习进度太快了,对基础医书、穴位图的背诵速度都超出了郎善彦的预料,不知不觉孩子就到了可以跟着他一起去郊区义诊的程度。

出一趟门,京郊爆了传染病,郎善彦想起儿子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反正最近不适合出门,那就让他在家把牛痘种了吧。

郎烛:行。

郑掌柜亲自来了一趟,给郎烛种完痘,守了一夜,见孩子有点轻微发热,也不着急,开了个食补的法子,就又回济和堂忙去了。

侯简立刻拉着栀子姐去厨房,大香二香今日要在家做家务,不过来,就那德福继续守郎烛,他摸了摸郎烛的额头。

“寅哥儿,难受吗?”

郎烛摇头:“除了有点困乏,还好。”

“种痘是这样的,难受个一两天就没事啦,你看,我也种过呢。”那德福拉开衣袖,显摆自己种痘时留下的疤。

郎烛抱着枕头笑嘻嘻的歪头:“德福哥,你也上来,我们下棋吧。”

那德福:“好啊好啊。”

两个小孩下起了五子棋,郎烛很努力的让棋,还是连赢了十盘,最后他和那德福都很不好意思,幸好那德福心大,拿起随身携带的布袋子,掏出针线说要给姐姐补袜子。

郎烛真心诚意地夸:“德福哥,你真好。”

那德福:“那是,我可好了,以后我大姐嫁人的时候,我还要给她绣红盖头呢。”

郎烛:“你玛法和太太会答应吗?”

他记得那家的老头老太太别看头发花白,那老头还瘫在床上,人依旧是两架封建思想的战斗机,对大香二香非打即骂,能让尊贵的男丁那德福给姐姐做针线吗?

那德福哼哼地笑:“我就要做,我姐姐对我好,我也要对她好,玛法又不能下炕打我呀,太太也烛不上我,他们顶多嘴里骂几句,还能怎么着?”

这孩子还怪有良心的,和郎烛见过的“耀祖”们截然不同。

说起那家的老头老太,老头绝对是糖尿病,这个很好判断,因为郎烛和阿玛去看诊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那老头已经有糖尿病足了,济和堂也没胰岛素开给他,只能煎中药喝着。

那老太太则有着典型的甲状腺疾病的特征,她的眼球突出,甲状腺肿大,身材很瘦,遇事急躁脾气大。

可怜栀子姐,在封建时代遇上甲亢的婆婆,公公瘫了丈夫死了,下面拖着三个孩子,这什么地狱模式……难怪那德福小小一个孩子都经常念叨“我妈不容易”。

那德福又说:“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家里都窘迫成什么样了,就他们还在乱花钱,今儿点心明儿喝茶,门口鸡爪子一个又一个的,我妈快被压死了,对了,她胸口痛,待会你给她看看?”

门口的鸡爪子是时下商贩画在欠债的人门板上的痕迹,有人和他们买东西又没钱,如果是那种家有铁杆庄稼、能按时领钱粮的旗人,他们也让赊账,就是门板上画一道,几道白痕汇聚到一起就像鸡爪子,等发饷第二日再来讨。

现下旗人都这样,不寅吃卯粮的才是少。

郎烛点头:“行啊,我就看看。”

那德福念叨完,往榻上一歪,眼皮子一垂一垂,他今儿起得早,才做了一阵活就又犯困了。

郎烛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睡吧。”

那德福迷迷糊糊:“唔,睡一会儿,你难受就叫我。”

郎烛分了毯子盖他身上,靠着看了会儿书,最后也眯了一阵,脑海中轻轻嗡鸣一声,这是有人希望与他通感,是格里沙吗?郎烛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大红棉被变成了深蓝的绸面。

他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枕头旁也侧躺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那孩子弯弯眼睛:“寅寅,我刚才好想你,没想到真的见到你了。”

“菲尼克斯。”

郎烛适应了一下两个视角:“你的妈妈身体好了吗?”

菲尼克斯回道:“她已经好了,我们才坐船到了美国,现在我在费城,这里是凌晨四点,你那里是白天,为什么?”

这孩子很敏锐,格里沙是在和郎烛通感到第五次时才发现明明他那边是白天,郎烛这儿却是夜晚。

当时格里沙是这么解释的:“我们这儿就算是白天,也经常黑乎乎的,我有点分不清。”

在气候恶劣的地方待久了就是格里沙小朋友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