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过后,齐遇无声叹了口气。
早上洗澡的时候她把戒指摘下放洗手台上了,又因为走得着急,没来得及去检查是否有遗落,现在许京谦肯定已经发现她不在了,所以她只能忍痛割爱。
戒指没戴多久就被自己弄丢了,想到可能还会被当垃圾一样收拾扔掉,齐遇的心就更痛了。
许京谦见过她的这枚戒指,加上最后一次帮他解决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戒圈刮疼他了,为此他还得到了一个抚慰吻。
而现在,这枚戒指就躺在他的掌心上。
是保洁阿姨收拾房间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拿给他了。
许京谦坐在电脑屏幕前,上面正显示着凌晨三点五十到四点二十六的监控画面,最后定格在齐遇拎着箱子从正门出来的那一刻,她戴着帽子低着头,只顾着走路,似乎没有一点留恋。
如果不是这么着急,应该也不至于冒冒失失到少了一枚戒指都察觉不到。
“哥,你给人家打电话了吗?这戒指一看就不便宜,弄丢了肯定会着急。”前台小姐姐刚给楼上房间的客人送完纸巾回来,对于监控到的画面一无所知,只针对面前看起来没睡好脸色极显不佳的老板手里的戒指简单发表言论。
许京谦捏着戒指,关闭监控框,似乎叹了气。
“打了。”他说。
前台小姐姐通过他脸上的表情得出结论:“没打通吗?”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没打通就好了。
许京谦没回答,当默认。
前台小姐姐以为多大的事呢,值得她的老板这么伤神,安慰道:“没打通就过会儿再打,总不能一直打不通吧。”
随口一句,扎碎了某人的心。
身边的人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天没亮就退房的客人,比我这个社畜起得还早。”
许京谦彻底不说话了,破防了,拿上手机直接回了房间。
房间已经被阿姨收拾过了,拆下的被套也被清洗干净换了新。
整间屋子从里到外全然没有她来过的痕迹了。
在这个感情被误会的戏码里,只有他不仅走了肾,还走了心,最后连个电话都打不通。想想都可笑。
第22章 | 0022 野蚊子
两天后,南邻机场。
“怎么突然改了航班,不是说要再玩两天的吗?”于知把车倒进车库,电话那头囫囵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断了蓝牙把手机放到耳边,“我已经在停车场了,你拿完行李出来就能看到我。”
“那我挂了,耳朵聋了听不清你说话。”齐遇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包里。
她这两天高反,又是发热又是鼻塞,吃了药也不管用,整天头昏脑热地躺在床上,又因为被许京谦折磨得浑身酸痛,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齐遇索性改了航班,起飞前才想起来让于知接自己。
她回来没告诉家里,毕竟她走之前也是没商量的直接在家庭群里发了句‘我出去玩几天’就没了下文,要是再被她爸妈知道出去玩一圈把自己弄生病了肯定是免不了一顿批评。
她都这么惨了,没必要‘自寻死路’。
齐遇拿到行李箱,又摘下颈枕挂在一边,刺刺的痛感从后脖颈传来,是昨晚落枕了。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算是见识到了,自从那天不告而别,齐遇唯一运气好的事就是看到了日照,剩下的全是倒霉鬼上身。
“该死的许京谦!”
齐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骂他,但脑子里就是想到这号人了,既然不能骂自己,那就骂他好了,谁让他没轻没重,说不准她落枕也有他的责任呢!
于知在出站口看到齐遇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推着大包小包还有一个行李箱,嘴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齐遇你是去旅游,还是打家劫舍了?”于知指着一堆旅游特产熟悉得不知道作何感想,她没敢笑太大声,“这里面有我的份儿吗?”
齐遇指了指耳朵:“耳聋了,我听不见。”
“要去医院吗?”于知指了指她的耳朵。
齐遇这次‘听’见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看清楚她的口型了。她摆了摆手:“不用,我上次出去玩感冒回来也这样,过几天就能好。”
“没事就行。”
于知帮她提了几袋重得要死的特产,又去把车开来。
她让齐遇先上车,自己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齐遇梗着脖子,动作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鼻音很重地开口:“于师傅,辛苦了。”
“生着病呢,你还有心情玩?”
“小病小痛,又死不了。”
于知看她现在不痛不痒地说这种话,等晚上难受她又要哭着喊‘于知’说自己不舒服了。
后备箱关上,于知就近买了点感冒药,遵着医嘱让齐遇服下两颗。
药片顺着矿泉水被咽下肚,齐遇又多喝了两口,她把瓶盖拧好,找了个相对而言舒服一些的姿势重新躺好。
“你这里怎么了?”于知瞥了一眼她的脖子,上面有一枚极小的红斑。
“哪儿?”
齐遇打开化妆镜就看见于知说的地方,真是脑袋烧糊涂了,差点忘记还有这档子事,她挠了挠脖子,面无表情地胡诌:“不知道被哪里的野蚊子咬的,两天了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