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1)

看着上面的备注,邬怜潜意识的反应是沉默到底。

他爸妈找他肯定是要继续教训他,既然如此,这电话不接也罢。好在后面手机彻底安静,邬怜不需再帮他做选择。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下,门从里面拉开。

邬怜循声抬头,就看到下身围着浴巾出来的男人,眼珠一怔。项昀声的身材自然是好,宽肩窄腰,肌肉紧实分明,冷白皮肤上浮着几滴水珠,沿着充斥力量感的小腹没入性感的人鱼线。

几乎是毫无抵抗性的,邬怜心情变好。

她耳根热起来,别扭地往上移目光,就被他颈前的项链吸引目光。她还记得之前勾引他反被折腾的那次,最后自己累得晕乎乎的,只记得他这条闪着银光的项链,硌得她不舒服。

其实,这条纤细银链显得项昀声有些阴柔,反正和他平日高傲凌厉的形象不太符。

邬怜没忍住,直接问,“项链自己买的?”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是一条女生审美的项链。或许是他曾经的女友,她控制不住往这方面猜测。

顺着邬怜的视线看向自己颈前,项昀声眉心渐敛,可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淡淡嗯了一声。漫长的过程中,邬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可没看出任何起伏,好像他的回答真是问心无愧。

“我有点累。”

项昀声突然冷淡下来,没有像刚刚那样缠着她。

这让邬怜有点恍惚,直直看着他,最终点头,“好好休息。”

拿起自己的药袋,她起身往门口走,身后静得过分,仿佛连对方的气息都淡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

好像他心情突然变得不好。

邬怜想到项家刚刚打来的电话,没有回头,低声说道,“别管他们怎么说,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支撑你别垮掉。”

从对门回到自己的房子,邬怜心中的好奇更浓,项昀声脖子上挂的项链到底来自何人。她第一次见他是去年夏天,他就已经戴着,从未摘下,也没换过款式,看来意义非凡。

说不上吃醋。

但,她心里不太舒服。

第113章 | 0113 112/ 斩断亲情

邬怜走后,项昀声看到自己的手机,多了两通未接电话。

孔苓找过他。

一开始没理,他在沙发上休息,直到窗外夜色渐浓,才起身换衣服。没穿平日经常上身的规整西装,他穿休闲风,神色倦倦地下楼。唯一没变的,是他天黑之前必须回家的传统。

只是今天不太一样。

项家别墅灯火通明,尤其偌大客厅气氛冷凝。

项昀声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坐在那里,好像早就得知他回来,正准备严刑审问。脸上的指印已经消失,手背的伤口也风干结痂,他看起来和打架前没有差别,眉眼深深,面容寡淡。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见他走来,坐在沙发上的孔苓轻哼,神情凌厉,黑眸烁着锐利光芒。

平时,项昀声不会理这种或嘲讽或不满的言论,但今天,他直视孔苓,眼里不再有尊敬、惧怕、隐忍的任何情绪,只剩冷冰冰的旁观者视角。

“这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习惯被人仰视的孔苓看到项昀声眼底的淡漠,眼珠一缩,心中压下的火气再次上涌,凛声道,“你和别人在学校打架的视频被发到网上,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父亲是谁,你觉得很好听很好看吗?”

闻言,项昀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项曙东,低平的声线毫无起伏:“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们都管不了,我怎么管。”

这一句如同挑衅的话像是跳进火药桶的一颗火星,看似很微小,却引来狂啸的破坏力。

项曙东起身,挟着汹涌的怒气,朝俨然不服管教的项昀声挥起巴掌。

可这次没有让他得逞,项昀声紧紧攥住上了年纪的男人的手腕,整条胳膊的肌肉鼓胀撑起,让他轻易制衡面前这个只会对他进行棍棒体罚教育的父亲。他的眸子愈发冰冷,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根本不像活人该有的样子。

旁边的孔苓也被他反抗父亲的动作和冷冽气场惊到,愣然看着,忘记反应。

看着那张因怒意而显得狰狞的脸,项昀声语调森然:“父亲大人还没打够吗?”

“……”

项曙东眼神一晃。

下一秒,项昀声唇角轻微上扬,像是感慨像是戏谑:“可是您老了。”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长期的锻炼,他有了抗争项曙东或是保护自己的能力,可他从未反抗过父权,依旧对他们抱有敬重之心,期待有朝一日自己能被善待。是他们无止境的的冷酷和无情,熄灭了他心底最后的温暖。

他掏出颈前的项链,在客厅明亮的顶灯下闪出一条细闪的银光,刺到孔苓的眼。

她寒眉收拢,眼神在瞬间变得凶厉,“你也配戴昀乐的项链!”

就连往日充当统治者惯爱下命令的项曙东,也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皮一跳,心口压闷。他挣脱项昀声的束缚,目光冷漠高傲,如看蝼蚁,口吻鄙夷:“要不是昀乐死了,你以为我们管你。”

本就冷凝的客厅在瞬间静谧得可怕,连谁呼吸重了都清晰可闻。

项昀声在这时笑了,眼底浮现红血丝,眸色十分阴翳,“可惜,昀乐恨你们。明明哮喘发作,她却躲到小小的练舞室等死,也不愿意接你们的电话。”

“你不许说!”孔苓抬手给他一个巴掌,平日深爱高坐上位,品茶养花的上流社会贵妇再无矜持得体的形象,撕扯着项昀声的衣服,大喊大叫:“是你害死我女儿,你就看着她死不救她。我无数个夜里睡不着觉,恨不得死的人是你……你还我女儿!”

见她对项昀声出手,项曙东冷呵一声:“你是泼妇吗?能不能顾及一下脸面。”

他在乎的,自始至终不是母子间的和谐与温情,是出门在外优雅端正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