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个天儿呀,还有没有天理呀?”
我一下电梯,便听到老妈的干嚎声,赶紧恶寒了一下,恨不能把头埋土里当鸵鸟。
“妈跟我回家,别在这儿丢人。”我硬着头皮,推开了2202的门,老妈正坐在前台干嚎,我连忙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站在一边的楚光见到我一愣,表情有些痛楚,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扭过头不再看他,出墙的是他,干嘛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招我心烦?
老妈看我跟楚光又眉目传情了一番,更是恨铁不成刚的直咬牙,私下里狠狠掐了我大腿一把,“啊”我哀号了几声,眼泪掉得噼哩啪啦。
“秘秘……”楚光的眼神闪过心疼。
我忽略,只想着那可是全身最嫩的肉啊,位于大腿内侧的小白嫩肉,楚光常说我就哪儿皮肤长得好,像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光滑,这下非变成剥了壳的臭鸡蛋不可,肯定都变色了。
“妈”我咬咬牙,眼光略有些警告的意味。
老妈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鼻子一皱,嘴巴一扁,我忙用手捂住了耳朵。
“你这个不孝女呀,老妈为了你不要老脸,你反倒来怪我呀,天上地下的爸妈呀,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你们这不孝的孙女吧,难为你们生前疼她爱她呀,啊啊啊啊”
“哥,你到哪儿了?老妈又抽疯了,我要坚持不住了啊。”
“楼下,再坚持一下。”
“白培养你教育你二十八载呀,含辛茹苦啊,你爸又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我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我容易吗?就是让你来给人家欺负的吗?啊?啊啊啊”
敢情我是吃屎尿长大的?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无奈的皱眉,满头的黑线,照老妈这状态,没个三五个钟头恐怕是过不去了。
“林晓枫,你又发什么疯,跟我回去。”老哥推门进来,我顿时喜上眉梢。
老妈听到有人直呼其名果然一怔,哥哥长得酷似去世的外公,这语气更是学了个十足像。外公生前妈最怕他,外公去世后她也就对哥还有些忌惮,只见老妈咽了口唾沫,没底气的嘟囔道:“不走。”
“公司人都走光了,你还耍给谁看?”哥一语击中软肋。
妈睁大了眼睛环视了一圈,又缩着脖子咽了口唾沫,“怎么一个人都没了,那我还演给谁看?饿了,周秘,你请我吃饭。”
翻脸比翻书都快,我不满,“怎么不让哥请,他比我有钱!”
“我是为谁大老远的跑着来装疯?啊?你不体恤,还说我,我,我白养了你二十八载呀,啊”
她也知道自己是装疯?
老妈的鼻子又开始皱啊皱的,眼看新一轮攻势马上又要开始,哥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妈的嘴,眼神示意我别再捅马蜂窝。
“唉!”我有苦说不出,“快走吧,请你吃蒸菜,你不是爱吃吗,吃完去药房买包草珊瑚,嗓子都喊哑了。”
“这还差不多。我说楚光啊,本来我也没看好你,也就是我家周秘心心念念的非要跟着你,还一跟就是八年。这人哪,不能忘恩负义,你出身农村,家里要是个地主老财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贫农,我家周秘不嫌弃你,帮你打拼事业,从一个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快递公司,做到现在员工近百的规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当初注册公司的钱还是我们家给拿的呢。”
老妈说累了,停下来喝了口水,我想反驳她,注册公司的钱,人家楚光早还了,还是带利息的,可也只敢看着她了吞吞口水。
只要是个人就难免八卦,就看那些吃饭回来的员工个个听得有滋有味的,生怕漏了一句半句。
“你把爸妈跟弟弟从农村接来,周秘也伺候着,穷亲戚们三天两头的来添麻烦周秘也招待着,从来没跟你抱怨过一句吧?周秘最好的这几年都搭在你身上了,床也上了,居也同了,胎也打了,你公司做大了,说不要她就不要了,还跟那个什么什么方方的搞在了一起,你不知道我们家周秘最烦她吗?要出墙也找个像样点儿的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告诉你,楚光,你可听好了,失去我们家周秘,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我们走!”
“楚光,对不起,我妈她……”老哥拽着老妈出门了,我得空跟楚光说上几句。
“没事,就算扯平。”楚光一向少话,只短短的几个字,然后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算是糖衣炮弹?还是他含混不清的道歉?我听不明白,可我知道,对付糖衣炮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糖衣吃了,把炮弹扔回去。
于是我也微微一笑,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你和方方伤害了我,我妈今天也伤害了你,可这只能算是你来我往,绝不是扯平,程度太不一样!”我据理力争。
“伶牙俐齿!”楚光苦涩一笑。
“周秘,你这个丢人的孩子,还跟他废什么话?快给我滚出来!”老妈急得挠门。
我一激灵,赶紧说:“我先走了,有事电我。”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我的人生信条。
“嗯,快走吧。”楚光送我出门,目光有些依依不舍,我故意忽略。
第二章
周秘语录二:男朋友是用来受苦受难的,暗恋者是用来雪中送炭的,女朋友是用来排忧解难的。
跟老妈吃的这顿饭异常艰难,我家的禧太后真难伺候,我又是夹菜又是倒茶的就是哄不好,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周末去相亲才又笑逐颜开。
这个年岁的女人,怎么就都热衷于媒婆事业?我满头黑线的快要晕倒……
我置于吗?不就是快结婚时男友突然出墙吗?什么年代了,这样的事儿不稀奇呀,怎么就到了非得相亲的份儿了?
相亲的对象是哥的高中同学,据说是在一家大公司里任要职,具体的我也没细听,都三十五了,还靠相亲度日,不是怪癖就是隐疾,我没报太大期望。
“师傅,前面右转直行,到崇山路口白山公寓。”
老哥比我大七岁,做一知名品牌的东三省总代理,他高中读的是贵族学校,大学在英国读的,所以朋友同学非富即贵。我们家虽然只是小康,但妈心高,巴望着我们都能出息,不惜下了血本儿。我天生不爱念书,除了语文还不错,其他几科都不行,所以主动读了普通高中,又压着分数线考上了一所市属本科,也挺知足,上大学时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稿费版税的也赚了不少,也算勉强堵上了妈的嘴,省得老说我没出息。
哥五年前结的婚,嫂子魏敏跟我同岁,刚毕业就嫁了哥,一直在家做惬意的全职太太,我羡慕的很。
“到了,师傅,就这儿靠边停车吧。”
给钱,下车,搭电梯,开门进屋,一看表,已经快两点半了。
打开电脑上网看了看,今天的书评还真不少,半年榜排名上升到第四了,可被老妈这么一闹腾,我也没心思写文儿了,今天怕是不能按时更新了,对不起追文儿的童鞋们啊,我心里小小的歉意了一把。
回了童鞋们的留言,已经快五点了。
给死党王一辰打了电话,约了晚上去中街的必胜客吃饭,让她去约李璐,我们仨大学是一个寝室的,关系很铁。
一辰是富家女,我和李璐的爱情顾问。她大学时候恋过,伤过,为了爱死去活来过,最后把爱情看得透透了,发誓一辈子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