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外人在此,唐德正不得敛了怒色.
“爸,真的!那个章卫好像也去了沙南岛去接一个什么叫清华的表妹,听说张烨今天也要去汇合.”唐霖只差振臂欢呼了.
闻言,唐老写意地拿起桌上的烟斗“自古强人成于冒险,败于伤本.张烨和章卫以本伤人,自然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他们说是去度假,不如说怕自己落进自己挖掘的坟墓.”
择窗而坐的陈嘉栋听后但笑不语.
“就那么点道行,也想学人梭哈!!!真是笑话.”唐霖眉宇轮廓间尽是轻慢.“事到关键处,还不得做回缩头乌龟.”
对于长子的话,唐德只当听不见,只淡淡地问道“不知那个叫许玫纯的女孩在其这间起了什么作用.”
“她哪有什么能耐.”陈嘉栋的唇吐出无情的嘲讽.“不过替我们做了炮灰而己.”
唐德正心领神会顿时不语.
第二天早上通往沙南岛的路边连成片的绿树林篷蓬松松挺立在两边. 张烨坐在后座上接着手机“昨晚打完针就没事了,本来今天也不想去的,但她拗着要去,我也没有办法!”还有一个原因,嘿嘿!估计朱芳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可是旁边的朱芳闻言爆栗弹他,“你不也想去,别想推到我的身上来.”
“是谁订的闹钟?”张烨的笑容淡淡地泛出,可怜他昨晚照顾了一晚病人,被她又哭又病的直到凌晨才小睡了一会.如果不是为了她的那个变相邀请,他才不要那么早起来.
朱芳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吭声了.
“所以是你的主动. 我是完全百分百的被动.”
对于张烨的质问,朱芳的反应是继续低头小睡.
牛没许愿投胎到西藏,就不会顶着高原反应长毛变成耗牛.
所以你自己想来,怪得了谁?
口才是好不了你,但能睡得过你,吹咩!(意思,你奈我何?)
到了中午,灿烂的阳光从车窗射入,但朱芳闭着眼不愿醒来.
“下车了.”
朱芳朦朦胧胧烦恼地看着张烨“我是病人,我有权利要求睡觉.”
“你现在不是.”张烨不容置疑:“昨晚才是.”这女人什么意思啊!事到临头又想反悔?
真是不体贴啊,两只手不会动一下啊!朱芳心想着,但还是下了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应该就是她这样了吧,如果昨晚没闹他,她又调错了闹钟,她才不会这么小媳妇样.
两人各怀心思,却不知对方的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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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南岛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城市.
碧空绿霭白云蒸,风来风去淡又浓.浅飞高翔凭自在,灵台雅境源自空.
便是一名外地人在沙南工作的感叹!
沙南古代原是放逐官员的地方, 现在的沙南,自然不再是蛮荒之地,但仍不算是经济发达的地方.
可惜朱芳在车上睡着错过了那一大片碧蓝的海.
但她又看到久违了的青石板路,被穿着木屐的人们敲击出踢哒、踢哒的交响曲.
而着兰色印花布衣沙南女人更如丁香般别样的娇韧.
朱芳艳羡地望着这一切,丝毫没有看到后面的张烨叮嘱了司机几句后,司机就识相地把车开走.
他们经过条青石板巷时,朱芳有点疑惑,章卫在沙南的住所就在里面吗.
但来不及深究,巷中传来签筒的声音吸引了她.“算命的?!”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张烨加深了笑容“不是,我带你去看!”他慢慢拉着她进了小巷中.
进去一看,真不是算命先生,而是卖冰糖葫芦的人.八九根串冰糖葫芦用的竹签,放进竹筒里上下甩动,身后也跟着一群甩着口水的顽童.
“哇!”朱芳叫了一声.
张烨的脸一侧,“要吃吗?!比正宗的冰糖葫芦还要好吃!”
“……”朱芳愣了下,不是要先找章卫吗?
正在出神之间,张烨已拿出钱买了一串递到朱芳的手里.
她有些不甚好意思接过去,却发现扑鼻而来的酸甜味令昨天一天无甚味道的嘴巴嘀嗒流起了口水.
咬了一颗入口后却发现不止冰凉,且甜酸适度,含在嘴里几乎舍不得下咽.
朱芳满心欣喜咬进第二颗时,却发现底下有众多一闪一闪的小眼睛正望着她.
望她有什么用,朱芳皱了一下鼻子转头望张烨-----才这是正确的方向.
“要我请他们吃?!”
底下的顽童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不是……”
欢呼顿时转为嘘声……
“都没叫人呢?当然不会请.”
阿姨,叔叔,阿婶,阿叔……顽童们一阵乱叫.也极少人叫哥哥姐姐的,但通常只起了个头,就会被人敲脑袋教训.“哥哥姐姐能有钱吗?当然是阿姨叔叔才有.”
“很像你小时候的样子,”张烨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她耳边响起.“爱教训人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