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屈指敲他的头:“挂在枝头迎风摇荡才得名。”
陶家欢往杨正南嘴里塞了一颗,秦舟回过味了:“什么叫跟我绝配,你给我解释一下。”
连翘悠悠说:“至少有 4 任,还不够吗?”
秦舟说他跟娜娜睡过,娜娜算,茜茜不算,所以从初恋算起,满打满算就 3 任,身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不过分。他知道连翘除了刘天宇之外,大学时谈过一个,讨饶说:“我允许你出两次轨,行不行?”
杨正南和陶家欢一起笑出来,连翘说:“你允许那叫出轨吗?我喜欢别人了,第一时间跟你谈分手。”
秦舟吃到一颗酸的,眯起了眼:“我争取不让你喜欢别人。”
连翘引出了话题,陶家欢问:“你谈过几个?我先说,我没有。”
杨正南有几分局促,秦舟好笑道:“大家出来玩,别搞得这么叔味盎然的。大方点,别拘束。”他递过半筐浪荡子,“总没这么多吧?”
杨正南拿起一颗,陶家欢张口吃了,十分期待:“你们男的不都喜欢比谁伤疤多谁好汉吗?”
杨正南坦白了情史,他和倪芳是初恋定终身,陶家欢想到那女人占据了他的年轻时光,心里泛酸:“你喜欢她什么?”
杨正南很欣赏倪芳,她音色优美,饱读诗书,业务水平高,性格开朗,人很丰富,还喜欢居家,总把家里搞得诗情画意,连翘问:“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杨正南说:“发生了没办法面对的事,想过重新开始,都做不到。”
昨晚连翘和秦舟得知倪芳是杨正南前妻就讨论过,这俩如今关系不错,但儿子不怎么和杨正南走动,很蹊跷,不晓得还有什么隐情。当他愿意告诉陶家欢,陶家欢才算真真正正走进他的人生了。
陶家欢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儿子呢?”
想对她说尽半生,但儿子的事太沉重,刚开始交往,先让她开心点吧,以后再说。杨正南黯然道:“我希望他过得好。”
陶家欢想盘问,连翘踩了她的脚,于是陶家欢换个问题:“你离婚后没喜欢过别人吗,我不算。”
杨正南承认对某个女人有过一点好感,但还在初步了解阶段就终止了。
女人是杨正南在陶笛班认识的,她乐感很强,一点就通。有次课后,杨正南约她喝茶,她拒绝了,但改天约在她自己定的地方,很偏僻,很隐秘。
女人自称离异,可她跟杨正南单独相会时异常警觉,似乎很怕被人看到,杨正南直接问了。他是警察,能查她的底,但不想这么做。
女人被迫坦白自己是全职太太,她丈夫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有一定的社会能量。他在外有几个女朋友,还出入风月场所,女人不忿,还憋屈,吹陶笛是她散心方式之一。
女人有家庭,杨正南放弃再接触。他以为女人担心离婚有难度,问需不需要帮忙,他在公检法系统的熟人不少。女人搪塞了他,他明白了,她不想离婚。
女人吃住高档,有保姆和公婆帮着打理家务事,比普通人的日子好很多,她深信只要自己不闹,就能一直过着富足生活。但她也有情感需求,不敢明目张胆,被丈夫发觉不忠,会被踢出门。杨正南和她断了往来。
两年前,女人找杨正南求助,她丈夫的小助理怀了双胞胎儿子,要跟她离婚。
法律规定夫妻共同财产共同支配,但丈夫防着女人,女人根本不知道家庭究竟有多少财产,想多分钱无从谈起。最终,丈夫给了她一套老破小,这还是杨正南的朋友帮了忙。
女人和丈夫是中学同学,互为初恋,她以为两人是家人情分。她没能实现一直过富足生活的心愿,一双儿女也没选她。
家里的钱都是丈夫赚的,儿女崇拜爸爸,瞧不起妈妈,说她只会伸手找爸爸要钱。每次女人诉苦说妈妈是为了你们,儿女都挖苦是她自己好逸恶劳,以孩子的名义吃软饭。
女人以前是公司行政人员,老被上司教训,丈夫说她没必要辛辛苦苦挣仨瓜俩枣,他有能力养她一辈子,她如遇大赦,辞职了。
为了家庭放弃职业只是一种个人选择,可惜现行法律给不了足够的保护,她们选择相信良心,但人性给了她们答案。
陶家欢叹息:“上班都累,挣不到多少钱累,挣得到钱也累。但是不能因为怕累就一直当家庭主妇,不事生产吧,得考虑风险啊。”
秦舟说:“她本质可能不热爱工作,想逃避社会化竞争吧。男人让她辞职就辞职了,我就不愿意,赚得再少也是自己赚的,花得心安理得,不怕人说。以后你姐生了娃,我在家带娃,也得给她打下手,业务能力得养着,不能荒废,这样娃读幼儿园了,我出山也不吃力。”
陶家欢大笑:“我现在就在想你当奶爸的样子,肯定手忙脚乱很搞笑。”
秦舟打个响指:“当不好,学呗。结婚前我就和你姐谈过婚后分工了。她拼事业为主,为社会做贡献,为家庭创造财富,育儿重任归我。”
杨正南说:“育儿责任重大,你的担子也不轻。”
秦舟挑个杨梅吃:“到时候请个好保姆照看娃的日常起居,我跟着学。等娃读幼儿园了,我主抓接送、陪伴和教育,不用连翘太费心。”
连翘笑道:“我是孩儿妈,不可能不费心,我也会多陪她教她,但我做不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秦舟对陶家欢说:“听到没,我比你姐适合主内,其实你男朋友也是。”
杨正南有惭色:“我差得远,年轻时居家待不住,后来只想能亲手带大我儿子。”
倪芳面相很友善,杨正南和她关系貌似不错,怎么就干出不让他见儿子的事?陶家欢攥紧杨正南的手,这目前是禁忌话题,不逼问了,等他自己招供。
西山一天玩不够,陶家欢想找个湖畔酒店住一晚,但这 3 人是请假陪她来玩,不能太过分。
初初互通心意,很想和心上人没完没了地虚度光阴。晚上在明月湾古村吃小菜,红烛高照,陶家欢很惆怅,杨正南问:“你明天还有一天假,怎么安排?”
陶家欢兴致不高:“在我姐家待着看电影,天黑跟姗姗回连云港。”
陶家欢下次休假不知几时,杨正南只争朝夕:“我明天下午 3 点多能忙完。”
陶家欢又活了:“那我们去唱 K!正好琳琳明天出外勤,她也有时间。”
唱 K 人多热闹,陶家欢订了大包厢,但兴冲冲叫了一桌酒水食物,所有朋友齐齐迟到,只有杨正南一人准时到了。
昨晚睡觉前,杨正南想着要见陶家欢的朋友,寻思得穿得年轻点,爬起来把白衬衫熨了。
每天早上,杨正南洗头洗澡才出门,下午紧赶慢赶忙完,他上理发店再洗个头。上午他在所里布置迎七一节活动会场,出了一头汗,见陶家欢的朋友们,他得拾掇得干净清爽点。
进门后,杨正南很惊讶:“你朋友呢?”
陶家欢打电话,宋琳鼓励她:“今天我们都不在,你放开手脚按倒他。”
昨天陶家欢在群里吆喝唱 K,宋琳问进展到哪一步了,她说牵了手,互相表白了,还在古村红烛下吃晚饭,正正式式定了情。
宋琳说吻都没吻,定得不正式,肖姗说杨警官是老派人,可能想循序渐进,陶家欢拍胸,他不吻她,她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