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向王妃辞行了。”丫鬟提醒她。

焕“哦,对,都忘记了。”她恍然大悟的赶紧站起来,只顾出神想事,把这里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出了凉亭,刚走过石桥,忽见迎面过来一人。乔小蝶一看到对方,心突的一跳,一个没留神就踩到裙角,噗通一声就向前扑倒。

“啊!”痛呼一声,她的头结实的磕在冰冷的彩石步道上。

臂“小姐!”丫鬟也吓到了,赶紧把她扶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疼……”乔小蝶捂着额头,又是狼狈又是皱眉,眼泪只在眼眶内打转。

“小姐……呀,流血了!”丫鬟挪开她的手一看,登时脸色就变了。

在几步外,冷熙全程直观了这堪称滑稽的一幕,她没想到乔小蝶再次见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常言都说“因祸得福”,看来乔小蝶与众不同,是“因福得祸”。她帮了她,现在好好儿的却吓得她这样。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撞了头可不是小事,赶紧扶你家小姐去王妃哪里包扎。”她好心的对惊慌失措的主仆俩提醒。

“对对,小姐的伤得赶紧请大夫来看看。多谢冷庶妃提醒,奴婢和小姐先行告退。”丫鬟反应过来,慌忙行了个礼,带着自家小姐离开。

由于毫无防备撞了一下,乔小蝶觉得眼前发晕,心里也怕。但她听到了冷熙的话,临走时还在心里疑问,对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小蝶捂着流血的额头回到顾王妃的院子,把顾王妃也吓了一跳,一面吩咐人请大夫,一面将人扶到屋内。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顾王妃对这个表妹也是心疼,口气一沉就审问起丫鬟。

“小姐她……”

“是我不小心。”丫鬟刚一张口就被乔小蝶打断,有些事她还不想让这个表姐知道,说教是小,不想表姐跟着担心。省略掉了冷熙,她这么解释:“我坐在亭子里发呆,天晚了都没注意。珠儿提醒我回家,我一心急,走的快了,结果就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这才磕到了头。”

“你呀,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迷糊,有谁听说大家小姐被自己的裙子绊倒的?”顾王妃深知这种事她是做得出来的,除了心疼的责备两句,也无可奈何。

大夫来了,为乔小蝶做了包扎,说是没有大碍。

顾王妃终究是不大放心,于是让人去乔府说一声,留乔小蝶住一晚。

“表姐,我没事的。”

“今晚你就住下来,王爷不会过来,放心吧。”顾王府让她在榻上躺着,又说:“你毕竟是碰了头,本就发昏,再坐车不是更难受?你只管放心住下,我让人跟你爹娘说了。”

“谢谢表姐。”乔小蝶在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好好儿的自己去摔跤受罪。

晚饭后,夜色渐浓。

冷熙打听过,今晚穆惊澜在宫里忙政务,大概要晚些回来。独自一人吃了晚饭,她望着夜空中一弯月牙,琢磨着去哪里打发些时间。

从衣柜中翻出一套男装换了,带着银子,她从后门出了王府。

一路之上,她循着粉香和声乐找到了江边的一艘花船。花船正停在岸边招揽生意,船身很大,有两层绣楼,装饰着粉红纱帐,飘散着阵阵香气和音乐。

她没去看花船上的名字,直接踩着踏板上了船。

“唉哟,这位公子好俊俏啊。有没有相视的姑娘啊?没有我可以介绍,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个个儿色艺双绝,那绝对不是夸啊,但凡是……”

一上船就听老鸨堆着满脸的笑使劲的招揽。

“我要一个会吹笛子,不论男女,只要笛子吹的好。”冷熙打断她的滔滔不绝,眼睛里泛着冷光,直接摸出一小锭银子丢过去,在对方惊讶的停止声音后,又说:“这是单赏给你的,若我满意,另有赏钱。”

“唉哟,公子,一看我就知道您不是普通人。楼上请楼上请!”老鸨回过神儿来,眼睛立刻笑的放光,连忙殷勤的领路,边走边说:“公子喜欢听吹笛,没问题!我们船上的确有个会吹笛的姑娘,模样儿也很清秀……”

老鸨领着她到了楼上的船尾,这里有个被珠帘隔出的小房间,开敞的格子窗能眺望河面,一派灯火辉煌。

“公子满意吗?”老鸨谄笑着问。

“很好。”她坐了下来。

“我马上就将姑娘带来,公子先坐坐。”老鸨乐颠颠的喊人去了。

少顷姑娘被找来。

冷熙自然对人没兴趣,只令她捡个最擅长的曲子吹。笛声悠悠的飘出来,在喧喝灯红的河面上,多少有些不同的意味。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笛声太悲苦,她有些想念安纯玉的笛子,清越、悠扬、空灵……

闷闷的喝了两杯酒,第二支曲子才开始,她就不愿再坐下去。丢下一块银子,她下了楼,趁着船离岸的前一刻,她下船离开。

踱步回到王府,途径景园的方向,她略停了一下。

忽而院中响起笛声,笛声十分熟悉,肯定是安纯玉!但是,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景园?难道说他的伤已经好到那个程度了?还是、他偷偷的自己跑了出来?

带着种种疑惑,她来到景园,只在院门口寻望。

院子正中果然站着一身白衣的安纯玉,手里摸着笛子,半低着头,似乎沉浸在忧愁之中。她觉得是上了当,他是故意用笛声引她前来,所以在他未看到她之前,她转身就走。

“熙!”安纯玉却比她想象中更敏感,并喊住了她。

冷熙没有回头,她觉得坚持了那么多天的事不能半途而废,这个时候狠心一次很重要。

可她刚准备迈步,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熙,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不喜欢我总跟着你,觉得我很烦吗?对不起,让你有了这样的烦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轻,怕她听见了会厌恶,又怕她听不见无法表明自己的心情。

她沉默着,终于说:“很晚了,你不该在这里,快点回去休息。”

“熙。”安纯玉一听她开了口,连忙就想朝她靠近,可走了两步就突然低呼喊疼。

冷熙双眉一紧,几步就走到他面前扶住他:“怎么了?伤口疼了吗?正是养伤的时候,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万一再弄伤自己怎么办?”

“熙,我没事。”他抬头小心的笑:“我怕你会不理我就走掉,所以才故意喊疼,其实不疼,伤口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