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意,拿起酒壶也给他斟满一杯:“纯玉,你跟我喝一杯。”

“熙,我不会喝酒。”安纯玉有点为难。

“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她嗤笑:“就算不会喝,一两杯也醉不死。我一个人喝太无聊,你就陪我喝两杯。”

“哦,好。”安纯玉没有原则的就妥协,捧着酒,一杯下肚,连连咳嗽。

望着他咳红的脸,冷熙失笑:“你呀!吃点儿菜。”

没等她说,安纯玉已是捧过茶灌了一气。张着泪光盈盈的双眼,见她悠然饮酒,忍不住劝说:“熙,酒喝多了伤身,你也少喝点吧。”

“嗯。”她笑着放下酒杯。

晚饭吃完,冷熙觉得身上发热,疑心是喝了酒的关系。起身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吹吹冷风,却突然听身后一声响。

转身一看,安纯玉竟摔倒了。

她忙上前扶起他:“纯玉,你怎么了?”

“我头有点晕。”安纯玉说话间抬头,只见他双颊泛红,眼神有点迷离。

“头晕?你只喝了一杯,总不会醉了吧。”她笑着,将他的反常暂时压下,扶他起来。准备将他扶到床上躺会儿,他却突然伸出双手将她抱住,着实令她一惊:“纯玉?”

“熙……”他埋首在她颈项间摩挲,如同情人间的亲昵,肌肤相贴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脸上的热度。

“纯玉?”冷熙惊讶于他的同时也惊讶于自己,似乎被抱着很舒服。她很快就明白了这种感觉,觉得蹊跷,难道说、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就在她分神的刹那,安纯玉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并摸索着就亲到了她的唇。

这一惊不小,她直接反应就是将他推开,唰的站起身。

“熙?”安纯玉也微愣,眸子里闪过黯然,紧接着垂头,羞愧又紧张的连连道歉:“对不起熙,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动了动嘴,冷熙仍旧有点儿难以回神,毕竟、毕竟这张脸是她弟弟,即使同父异母,那也是至亲。她有点儿难以反应,又觉得不吃惊,他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料到会这样……

望着他委屈又黯然的脸,她觉得一颗心也被纠结着,仿佛房里的空气都是情药,让她有种深陷难逃的错觉。再呆下去她也要跟着疯了,攥紧了双手,使劲的摇了摇头,她转身就走。

“熙!”安纯玉猛地喊住她,忐忑的低问:“你生气了?你不理我了吗?”

“别多想,我只是累了。”她缓缓转回身,犹豫着,终于伸出手摸到他的脸:“纯玉……我看你是喝醉了,早点睡吧。”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混乱的思绪

冷熙要走。

“熙!”安纯玉一把攥住她的手,仰着一张期望又忐忑的脸,随着嘴唇紧抿,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熙,我、我……”

冷熙如今的身体虽看着比他大不了两三岁,但她原本就二十五,心理更是成熟,对他这种小男生的心思一眼就看穿。若依照她原本的性子,这种事情不过是嗤笑了之,但面对纯玉,她的心思很纠结。

她的确没想到男女之情,但怕说的太明白伤了他心,以至于他会疏远甚至躲避着她。

具或许她的想法很卑鄙,她只想留他在身边,不管怎么样。若是、若是非得走到那一步,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她又不是相信爱情的人,更不需要那种荒谬的感情,这个世上能和他在一起,已经是幸事了。

只是相似的脸,他们不是姐弟,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几乎是这么催眠着自己,意识似很清醒,又似混沌。

峙就在她怔愣之际,安纯玉见她没有再抗拒碰触,随着心口一阵热浪冲击,鼓跳着心动大胆的将她再次抱住。怦怦直跳的心几乎要蹦出嗓子,他低哑着声音道:“熙,我喜欢你,熙……”

恍如梦游被唤醒,冷熙怔望着他失神的脸,嗫嚅着唇,试图找到合适的回答。

“熙……”安纯玉再度贴上她的嘴唇,先是忐忑的试探,见她没有反对,这才尝试着以生涩的方式亲吻。

这下,冷熙的心跳也急剧加速,她在是否推开他的问题上纠结挣扎。

安纯玉是青涩少年,初遇情事显得紧张又冲动,就像是迷失了理智,双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纯玉!”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推开他,和他亲吻的感觉……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有些难以接受。看着他失望又难过的脸,她叹息着将他轻抱:“你只是喝多了。我去让豆子打水给你洗澡,之后睡一觉就好了。”

仿佛是理智回来了那么一点,安纯玉羞愧于方才的举动,又被自己说出的话所震惊,同时又因她的反应而黯然。怀着种种复杂心情,他努力克制着离开她,低垂着头低声说:“我、我可能真的喝醉了,我、我想睡觉了。”

“也好。”冷熙没再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一出门,迎面清冷的夜风吹来,吹去一身闷热,舒服很多,但她的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豆子见她走了,于是进房里收拾杯碟。

“豆子。”听见声音,安纯玉半敛着水亮的眼喊他。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豆子走进里间,发现他靠在床头,神情似乎不对。

安纯玉侧着脸,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是说:“兰香好像有些不对,你把香炉拿出去,把香清理了。桌子让丫鬟来收拾,你去帮我准备洗澡水。”

“是。”见他说话声调不似以往,豆子也不敢问,赶紧去准备。

冷熙没有立刻回房,踏着淋湿的夜色走进了后花园。

园中寂静无声,到处都黑漆漆的一片,她循着道路随意行走,只贪图这份安静和凉意。说到底,她还是想着刚才安纯玉的话。喜欢,他说喜欢,而她想着什么?想的是如果接受了这份喜欢……

自嘲的一叹,她回身,看见一抹暗影跟在后面。

她停住脚,等待着他走近:“有点儿事问你,方便吗?”

云涧会意,越过她走到山石边上的一间四面雕镂格子窗的亭子里。没有点灯,也不关门,两人很好的隐身于房中的黑暗之中,也能将任何接近亭子的人落入眼中。

“你想问什么?”云涧问。

冷熙在椅中坐下,看着他轮廓模糊的脸,问道:“我想问的事你应该也猜到了吧?关于十五那晚毒发的事。哼,我侥幸捡回一条命,是在教主的计算之内还是意料之外?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