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玉恒提声阻止,很清楚穆惊澜浪费时间的真实意图:“熙,你不要信他的话,他反复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即使现在答应了你,可下一刻就会反口,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穆惊澜却是淡定含笑:“熙儿,要不要过来?”

“解开我的穴道。”冷熙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次云涧什么也没说,出手解了她的穴。

冷熙看他一眼,迈步朝穆惊澜走去。

“熙!”玉恒满眼焦灼,身体微动就觉得架在脖子上的剑又深了一分,虽然知道鲁莽的下场可能会丢掉性命,但眼睁睁看着她走到穆惊澜身边,他难以忍受。

冷熙虽面色沉稳,心里却在自嘲叹息,既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有悖一贯生存主张,却又无法停止。

看着她靠近,穆惊澜伸手将她猛拽到身边,冷笑着问:“你想让我放了他,用什么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她反问。

“我想要的,你不知道吗?”他笑着暗示。

冷熙怎么会不明白,他要她的顺服,要她的跟随。曾经想象了无数次的场面,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打消了她所有的言语和想法,让她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接受。

“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终于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熙!”

“玉教主别乱动,刀剑无眼,若你再不安分,脖子可就被刺穿了。”穆惊澜冷笑着警告,又说:“本来要杀你,但是,谁让本王最喜爱的庶妃为你求情呢。看在你曾装扮的安纯玉讨了她的喜欢的份上,本王就仁慈一回,今晚放过你。”

“熙,熙……”玉恒眼神绝望又哀求的看着她,喃喃不停的念着她的名字。

“你走吧。”她只说了三个字,不忍再看他的眼神,侧身埋首在身边人的怀里。

虽然他已经不是安纯玉,可每当听见他喊“熙”,就仿佛又听见显扬充满渴望又期希的喊她“熙姐姐”,而她所做的仍旧是残忍的拒绝。若说这是上天对她曾经一切的惩罚,那么她的确是痛苦了,还将继续痛苦下去。

穆惊澜扯了冰冷讽笑,挥手令众人退出一条路口:“其他人先离开,然后我就放了玉教主。”

冷馨这次没有迟疑,拽上沉冷的云涧领着几人快速离开。

一盏茶后,穆惊澜出声:“青翼,送玉教主。”

“是。”青翼上前封了玉恒的穴道,随后架着他纵身离去。

穆惊澜又一挥手,众军撤退,院中只剩他随行所带的侍卫。夜风忽起,吹的火把猎猎作响,院中沉寂异常。

冷熙退开身,看着他火光照映下阴沉恐怖的脸,不由得回想起前事种种。

穆惊澜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食指点在她的唇上,笑意危险而冰冷:“熙儿,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从我身边逃开,还会为别的男人向我求情,你觉得我的心胸很宽广吗?”

“你真的会放了他?”她出口的却是质疑,尽管当时有口头条件,但是无法想象他会轻易的放过玉恒。

“太惊讶了?你不是说他像你弟弟吗?要杀他,自然不能当着你的面,今晚不是好时机。”话虽如此,可穆惊澜也为刚才的举动而皱眉。

本该将那一剑直接刺下去,但若真的刺下去了,恐怕……得到的是她的仇恨和报复。他还不想这样,他要征服她的心!

总之,他不肯真的去承认那一剑迟疑的真实原因。

他突然将她抱起来,走向房门。

“你要在这里停留?”她疑问。

他低眼叹笑:“为了你,我日夜兼程奔波,这会儿实在是累了,当然要休息之后再带你回家。熙儿这次可要乖一点,别再犯旧错。”

当后背贴在床上,冷熙仍在心疑:难道他不打算对她这次的逃跑施以惩戒?这、似乎不像他会做的事。

穆惊澜直接压在她身上,对上她猜思的目光,了然一笑:“熙儿以为被我找到会得到惩罚?原本我的确想了千百种方法来惩罚你,好让你记住教训,可转念一想,那些方法都不适合。熙儿不同于一般人,只有一种惩罚才能将你牢牢锁在身边。还记得你没离开王府时我怎么说的吗?我要你为我生个孩子,我不信你真的铁石心肠,忍心抛弃骨肉。”

“是吗?抛弃骨肉的事我并非没有做过,王爷怎么肯定我不会再做一次?我也说过,我讨厌孩子,孩子对我而言是累赘。”她嘴上冷冷的反驳,只是出于惯性,而在她心里……

“不如我们商量一次如何,只要你为我生个孩子,我就准许你离开,再也不找你。”穆惊澜突然如此说,嘴角还勾着一丝笑。

冷熙只觉得心口一窒,强行以冷笑掩饰:“你当真会放?”

“你说呢?”他冷笑着将问题丢回。

“生孩子……”她讽笑,始终无法将自己与生孩子的女人划等号。

“想想看,熙儿大腹便便的模样,是不是很有趣?”薄唇抹出一笑,仿佛当真是在想象一样。

“你只要孩子?”她反问,难以拂弃心头不适。

正文 第一百八九章 以孩子来交换

“你只要孩子?”她反问,难以拂弃心头不适。

“是,我只要你生的孩子。”他笑吟吟的说着,手指沿着她的脸颊滑动,平静的语调炙热的眼神为她描述一幅未来图画:“不管你生男生女,我都将教他毕生武学,精心栽培养育。若是男孩儿,我就扶他称帝,小皇帝么,随便一点小病就会病死。若她是个女孩儿,我让她做最尊贵的公主,将幽冥教作为她的嫁妆,如此、谁也不敢欺负她。至于幽冥教……熙儿,你说若孩子长大时,是他厉害还是玉恒厉害?”

如此明显的言外之意冷熙岂会听不懂,若真有孩子,他一定会尽心培养,并让其与玉恒生死相搏。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威胁,他用小皇帝,用玉恒来威胁她,若是敢再重蹈覆辙,他就毁掉她在乎的一切。

满意的看着她陷入沉思,他微笑着轻啄她的唇。当她的眼睛抬起,他狠狠的压下,卷带着狂戾蹂躏她的嘴唇。

拘冷熙张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唇上的感觉十分清晰,唇齿交缠中带着痛,属于他的气息萦绕不断的在鼻端。她被动的接受着,因他刚才那番关于孩子的言论而心思空茫,她突然间找不到生活的支点。

她再一次思考,如今活着是为什么。

按照她以往的本性,活着只为自己,只要自己有利,无论他人怎样。现在眼前的生活,被一个穆惊澜,一个玉恒搅得一塌糊涂,却怎么也逃不掉。既然逃不掉就只能承受,拖着他们一起承受。

埤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忍不住自我讽笑,又觉得快意,又有些怅然悲色。

穆惊澜忽而停下,盯着她嘴角的笑,也笑,笑的沉冷又危险:“熙儿,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