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此时此刻也想借助大家庭的力量来挽救他和嘉宜的关系,便也默认了高院长和林新梅负荆请罪的行动。
嘉宜妈妈和嘉宜爸爸听说这事大吃一惊,这两个孩子平时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怎么会因为一时斗气就离了呢。嘉宜妈妈想起上午林新梅来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觉着这里面是另有蹊跷,便冷着个脸,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事我们嘉宜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嘉宜她有些任性,又是孩子脾气,平时可能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也是我们做父母的太惯着她了,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离婚的事等嘉宜回来,我们会问清楚的,不管怎么说,就这么说离就离的,这两孩子太草率了!”
高博连忙道:“妈,这事主要怪我太不冷静,跟嘉宜没关系。”高院长也道:“这主要是高博的责任,他比嘉宜大,本来就该让着些嘉宜,离婚这事是他没掌握好局面。”
这话说到了嘉宜妈妈的心里,甭管是什么原因,高博你至于就跟嘉宜去扯了离婚证?这明白着不拿嘉宜当回事了嘛!当下便只笑笑道:“花无百日红,这也是人之常情。待会儿嘉宜回来,我再说说她,你们先回吧。”
送走了高博一家,嘉宜妈妈连忙打电话把嘉宜召了回来。嘉宜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可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回家后,嘉宜妈妈一逼供,安嘉宜就把事情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嘉宜妈妈听了是又气又伤心,更有些后怕,忙抱着安嘉宜道:“你这傻孩子,别管发生什么事,你得回来跟妈说啊,你一个人跑到那什么酒吧喝酒,要不是有认识的朋友碰见你,出了事怎么办?”
安嘉宜郁结在心里的委屈,此时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便坐在那儿,直掉眼泪。嘉宜妈妈看在眼里更是伤心,花朵一样的女儿怎么就偏偏摊上了这个病,看上去那么宠女儿的女婿暗地里就能跟别的女人上床,这心里就是又气又恨,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嘉宜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做的孕检?”
安嘉宜想了想便道:“是上个礼拜吧。”
嘉宜妈妈听了更加生气:“就是说他一边打算跟你要孩子,一边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高博这孩子平时看上去挺实在的,没想到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自从出事以后安嘉宜还从来没有把事情摊开来细细分析过,在煞那间的天崩地裂后,安嘉宜选择的是本能的逃避。此时听她妈妈这么一说,安嘉宜只觉得心里象针扎的似的一样疼,便说道:“妈,这事都过去了,你别再提了。”
嘉宜妈妈听了这话,便细细观察了下嘉宜的神色,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事哪就过去了,刚才他们家一家三口上来打招呼说是一时意气用事离的婚,高博也认错了,想要复婚呢。”
嘉宜听了心里更伤心了,便问道:“复婚?怎么复?妈,这事就这样了,我不想再谈了。”说着就起身要走。
嘉宜妈妈忙拦住说道:“晚上就在家睡吧,你一人还回去干嘛?”
安嘉宜迟疑了一下道:“我晚上想看会书,一人清静。”就仍是走了。住在这里和高院长夫妇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嘉宜觉着实在是太尴尬了。
嘉宜爸爸看嘉宜走了,便过来问嘉宜妈妈:“谈得怎么样了,嘉宜怎么说?”
嘉宜妈妈冷笑一声,便将嘉宜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嘉宜爸爸听了愣了一会儿,便叹气道:“高博这孩子还是不经事啊。”
嘉宜妈妈听了立马火大:“那什么叫经事啊,安教授,你倒是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经了几回这样的事,又是怎么摆平的?”
嘉宜爸爸一向性子平和,不爱管事,如今见平平常常一句话就引火烧身,连忙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说高博和嘉宜这么多年感情了,就算是他一时失足了,处理好了也不至于马上就离婚啊。”
嘉宜妈妈仍是不依不饶:“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一时失足,他一边准备跟嘉宜要孩子,一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上床,还陪那女人上医院…”说道这里,嘉宜妈妈忽然灵光一显说道:“坏了,高博陪那女人上医院也不知道是打胎呢?还是怀孕了做检查?”
嘉宜爸爸忙阻止她道:“这事说到底还是两个孩子自己的事,你别在里面太掺和了。”
嘉宜妈妈想了想,冷笑道:“你说得对,这事我还真不掺和了。”
转日,林新梅找到嘉宜妈妈探口风,嘉宜妈妈便把嘉宜告诉她的事情又一一转述给了林新梅,末了加上一句:“这事我们家老安说了让我别在里面掺和,我想想也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心思活,可选择的机会又多,不是我们搞得明白的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吧。”
林新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的儿子还能在外面搞外遇,一时也说不出来话。心里面却禁不住暗自琢磨,离婚这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晚上,高院长回来却气呼呼的把包往沙发一扔,对她喝道:“你给我把高博叫回来!”
高博回来一看高院长和他妈的脸色,就知道嘉宜已经把他给招了。当下也不说话,坐等着挨批。
果然高院长一开腔就骂道:“高博,你长本事了,居然学人搞外遇?!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对得起嘉宜,对得起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对得起你自己吗?我今天一问老安,居然是这么个情况,你爸的脸都叫你给丢光了。”
高博听了,崩着个脸不吭声。
林新梅却有自己要关心的事:“你跟那个女孩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女孩人怎么样?是做什么工作的?”
高院长和高博异口同声的问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林新梅眼一瞪,道:“事情都这样了,我还不能问问啊,我今天也找嘉宜妈妈了,听她那口气复婚的事她是不管了。如果你跟嘉宜真的没机会复合了,我总要了解了解那女孩的情况吧。”
高博听了这话,苦笑道:“妈就别异想天开了,我跟那女孩就是个意外,她没一条能够得上你找儿媳妇的标准的。再说这辈子除了嘉宜,我谁也不要。”
林新梅一听就跳了起来:“你这辈子就要嘉宜,你还搞这事?你还跑去跟她离婚?高博你是豆腐脑子啊。”
高博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一时气昏了头了。”
林新梅奇道:“你搞外遇,你还气昏头了?”
高博吞吞吐吐的说道:“嘉宜知道事情了以后,一夜没回家,我找了一夜没合眼,早上她朋友把她送回来的以后,嘉宜又坚持要离婚,我一时没搂住火,就同意了。”
高院长冷哼了一声,训道:“你在外面搞这个情况,嘉宜知道了一宿没回,你就搂不住火啦?你有什么可火的?”
可林新梅远比高院长敏感的多,立刻追问道:“送嘉宜回来的是个男的对不对?”
高博顿了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林新梅吃惊的合不拢嘴:“嘉宜在外面也有人?”
高博连忙道:“不是,主要是那人名声不太好,所以我看了才有气。”说着看了高院长一眼道:“他是周秉昆的儿子。”
林新梅对周秉昆这个前省委书记也是留有印象的,还没等高院长又什么反应,她立马说道:“周秉昆的儿子?这么说安嘉宜是搭上了公子哥了。”
高博听了直皱眉道:“妈,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都说跟嘉宜没关系了,主要是那人名声不好。”
林新梅反问道:“你都说他名声不好了,嘉宜又是怎么认识他的?还朋友?!”
高博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公司是嘉宜他们行的客户,嘉宜是在工作中认识他的,碰巧那天叫他遇上了,就把嘉宜送回来了。”
林新梅冷笑道:“既然这么合情合理的事,你还火什么呀?还立刻跟她去把婚离了?你当你妈这么多年的饭是白吃的?”
高博终于是火了,跟他妈吼道:“那你想怎么样啊?坐实了嘉宜跟那人之间有事你就高兴了?!说完门一摔就走了。
林新梅给他气得直哆嗦,指着门口对高院长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儿子!”
高院长也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最清楚,这事你也别掺和了,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说完就回房看书了。
可林新梅一人坐在客厅里却是越想越生气。高博就是叫安嘉宜吃的死死的,自己老婆一夜没回,却说是跟人恰巧碰上才送回来的;明明不想离婚,安嘉宜坚持,他就稀里糊涂的跟她去把婚离了;还有那个什么意外的外遇,那说不定就是公子哥对安嘉宜见色起意给高博设的圈套呢。林新梅坐在那儿是越想越真,越想越气。
第二天,一下班,林新梅就拨了电话给安嘉宜:“嘉宜啊,你晚上有约会吗?没有的话,我想到高博的房子那儿和你谈谈。”